清早,晋国公府也很热闹,大门口停着五辆华丽的马车。每辆马车跟前都跟随着五名丫鬟,马车后是二十多名身强力壮的护卫,阵仗十分强大。
徐老夫人在岳子月和徐晏宁搀扶下,在一众儿媳和孙媳的簇拥下从家里缓缓而出,慢慢地上了马车。陪着上香的五位媳妇,两人留在徐老夫人旁边陪着她,其他三人上了马车。岳子月和徐晏宁在众人都安顿好后,也上了他们的马车。
马车里,岳子月紧紧地抓着徐晏宁的手,一张清丽的脸蛋略略有些紧张。
“从昨晚开始,你就心神不宁的。”徐晏宁望着妻子说,“月月,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岳子月闻言转眸望向他,微顿片刻后,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就是怕佛祖不显灵,不肯赐我一个孩儿。”
徐晏宁轻叹一声,伸开胳膊,将她环在自己胸前,“月月,孩子,我们随缘即可,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嗯?”
岳子月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低声地应了一声,“好。”
晏宁,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没有办法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还和别的女人分享你。这一次我算计了你,往后我会加倍地爱你偿还你。
岳子月轻轻地阖上双眸,双手紧紧地揪着徐晏宁胸前的衣服......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护国寺大门外的空地上。
徐晏宁将岳子月一起扶下马车后,就一同走到徐老夫人马车前,去扶她。
“祖母,这一路颠簸,身子可还受的住?”岳子月一边搀着徐老夫人下马车,一边问道。
徐老夫人笑盈盈地看着她,“马车里铺的很软和,倒没怎么感觉到颠簸。”
岳子月笑道,“祖母没觉得不舒服就太好了,孙媳这颗心啊,总算是放下了。”
“没想到你这孩子心这么细,把马车里拾掇的这么舒服,真是有心了。”徐老夫人轻拍了下岳子月的手,很是高兴。
岳子月柔柔地笑着。
“老夫人,月月,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寺里吧。”婶母赵氏在一旁浅笑开口。
徐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了一眼岳子月说,“走吧。”
岳子月和徐晏宁便扶着她,一步一步往护国寺而去。护国寺门前的台阶有两千多节,岳子月扶着徐老夫人往上走,她都累的气息不稳了,徐老夫人脸不红心不喘。
岳子月笑着开口,“祖母身子康健,儿孙真是太有福气了。”
徐老夫人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关心道,“月月啊,你往后可要好好的锻炼锻炼身子了。这身子这么孱弱,是不好生养的。”
岳子月认真耐心地听着,乖巧听话的点头。
众人一路走到了正殿,进入到了殿里,岳子月从丫鬟手里拿过香,亲自点燃香后递给了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接过她手里的香,跪在佛祖前,嘴里念念有词。
岳子月也跪在蒲团上,她所求的,只有能和徐晏宁永远的幸福下去。
众人上完香后,就闲散了下来。徐老夫人走到徐晏宁身边问他,“晏宁,慧行大师那里......”
徐晏宁转着脑袋看着四周,他低声说,“祖母,您先在这里等会儿,孙子去找一下。”
徐老夫人笑意在脸上漫开,“嗯,快去快回。”
徐晏宁递给岳子月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了。
岳子月扶着徐老夫人添了香油钱,又抽了几个签,解完签后,岳子月提出陪老太君去寺庙处到处走走。徐老夫人闲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便点头同意了。一行几人悠悠地迈着步子,闲适地散起步来。
岳子月盈盈的双瞳在四处滚动了一下,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一处山丘上,“祖母,那处有一个凉亭,我们过去歇息一下?”
“月月这么一说,老婆子真觉得有些累了。”徐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苏苏,你去准备点茶点。”岳子月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道。
“是。”苏苏应道就离开了。
岳子月和赵氏扶着徐老夫人慢慢地往山丘上而去,等她们走了上面,就看到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背对着他们而坐。
岳子月在看到凉亭里有人的时候,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就缓缓地着地了,她唇角轻掀了下,看着徐老夫人的目光略有深意。
徐老夫人仔细地看着端坐的和尚的背影,脸上浅淡的表情被惊喜渐渐代替,这位高僧是......
“没想到这里有人了。”岳子月柔声地对徐老夫人说,“祖母,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这里有人了,我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待。”
高僧开腔,“只是歇歇脚,在哪里不一样。”
“高僧说的是。”徐老夫人慢慢地往他面前走了两步,道,“是我等小题大做了。”
“高僧看着这么眼熟。”徐老夫人说,“您是不是慧行大师?”
慧行大师不疾不徐地落着棋子,“既然是老相识,那不如就坐下来一起喝个茶。”
他落完棋子后,执起茶壶,缓缓地倒了杯茶水。
徐老夫人面上一喜,笑着看了众位媳妇一眼,就走到慧行大师身边,坐了下来。
慧行大师开腔道,“众位夫人,若是没有必要待在这里的理由,就请去别处转转。”
徐老夫人朝几人使了下眼色,众人也都知道大师都有几分怪癖,所以很配合的就走了。岳子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两只手紧紧地攥在身前。
一炷香的时间,徐老夫人从山丘上下来。岳子月看着她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手脚紧张的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知道慧行大师有没有将消息传递给老夫人。
“老太君。”众人围上去,看徐老太君脸色难看,嘘寒问暖,“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您身子若有什么不爽,要告诉儿媳们。”赵氏用手搓着徐老夫人发凉的双手,说道。
徐老夫人双眼无神,呆愣了好久,才慢慢地转眸,将双眼放在了岳子月紧张的面上。
岳子月虽然很想问她慧行大师是不是给她说了什么,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只能强忍着,“祖母,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
徐老夫人看着岳子月,眼睛闪动了一下,她的脑袋里只有慧行大师的那几句话,‘世子这一脉子孙缘薄弱,佛祖也解不了老夫人困境。’‘老夫人回去,还是重新找个大夫替世子诊治一下,一切都清楚了。’
慧行大师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要她给晏宁请大夫的事情,她长处内宅,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晏宁的身子怕是废了。
她一直以为问题出现在岳子月身上,没想到是根不行。
徐老夫人脸上悲泣,“晏宁呢?”
岳子月恭敬说,“夫君只说去走走,孙媳也不知道夫君去哪里了。”
“你们去找孙少爷,找到他后让他去马车等我们。”徐老夫人转眸对身边的小厮吩咐。
“是。”小厮应下就四处分开来。
岳子月不着痕迹地仔细地辨识徐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唇角轻轻地抿紧。
赵氏吃惊道,“老太君,我们这就要回去吗?”
徐老夫人胸膛起伏暗自缓着气,她调整好自己说,“突然觉得身子不爽利,想回去歇着了。”
“您身子不舒爽,这要是立刻坐车,这一路颠簸,您能吃得消吗?”赵氏说,“不如在寺里歇息一下。儿媳去山下请个大夫,给您瞧瞧?”
“不了,我想赶紧回家去。”徐老夫人摆了摆手,“走吧,我们下山去。”
赵氏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扶着老夫人的胳膊和岳子月一起往山下走去。
岳子月自己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地搓着,十分的紧张。老夫人的样子很明显是知道了晏宁的事情,可是她会怎么做呢,会为了晋国公府的名声收回赐婚,还是就那样,等皇上赐婚。
就在她焦急等待中,外面传来了徐晏宁的声音,“祖母,孙儿在寺里给您定了一桌素斋,您用完再走吧。”
徐老夫人说,“晏宁,祖母身子实在是不爽,想回家了。”
“祖母,您身子不舒服啊,严不严重啊。”徐晏宁说,“孙儿要不先去给您找个大夫瞧瞧吧,免得耽误了您瞧病。”
“不碍事的,我还能撑得住。”徐老夫人说,“晏宁,快上车吧,我们赶紧回去。”
徐晏宁点头,“孙儿听祖母的。”
他吩咐马车走后,不消一会儿,就上了岳子月所在的马车,一见自家媳妇面色比自己祖母脸色还难看,徐晏宁更觉忧心,“月月,你身子也不舒服?”
岳子月朝徐晏宁伸过来手,双手紧紧地捂着他的手,她微寻思片刻后,说,“晏宁,我身子没事。就是挺担心祖母的。祖母见过慧行大师,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祖母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月月你别担心了。”徐晏宁说,“我刚刚也听下人们说,祖母见着慧行大师脸色就不好了。想来是因为慧行大师和祖母说了一些有关命里的话,祖母一时不能接受而已。应该不碍事的。”
岳子月心事重重地点了下头。
车轮滚滚,不到午时,晋国公府的马车就进了城,一进城后,徐老夫人就掀着车帘一直往外看,直到她的视线里,出现一家医馆,她连忙让车夫停下。
她对赵氏说,“你去将医馆的坐馆大夫请到俪秀阁,切记,让人寸步不离地带着,进府后哪里也不能去,直接来俪秀阁。”
“儿媳记住了。”赵氏应完,就下了马车,她派两个忠仆小厮跟着,还让自己大丫鬟跟着,这才上了马车跟徐老太君复命了。
岳子月放下手中的布帘,忐忑的心稍稍释然了许多,看来不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马车继续前行,最后停在晋国公府,徐老夫人面色严肃地下了马车,一路走向俪秀阁,脸上一个笑脸也没有。
岳子月和徐晏宁跟随其后,一起去了俪秀阁。
众人皆安静地坐在徐老夫人的俪秀阁喝茶,谁也不敢多吭一声。许久之后,赵氏的大丫鬟携着医馆大夫进了厅里。
老太君只由贴身嬷嬷陪着让大夫进了内室,一盏茶的功夫后,嬷嬷出来,把徐晏宁叫进去了。
徐晏宁进了内室,见徐老太君坐在软塌上,大夫神色稍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塌下的凳子上。
“晏宁,你坐这里来。”徐老夫人指着软塌的一端空位,对一脸搞不清状况的徐晏宁说。
徐晏宁依言踏步到榻边,坐了下去,“祖母,可是您的身子不太好?”
徐老夫人看着玉树临风的孙子,心里涩的很,她宁愿是道行高深的慧行大师算错了,也不希望她最喜爱的孙儿真的无法孕育子嗣。
“祖母无碍。”徐老夫人唇角笑容酸涩,“晏宁,祖母请了个大夫,想替你诊治一番。”
徐晏宁下意识地说,“替我诊治什么?”
他胳膊上只有一个烧伤,况且抹了周太医的药后,已经大有好转,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你先别问。”徐老夫人对大夫说,“刘大夫,麻烦你了。”
刘大夫走到徐晏宁的身边,往桌上铺了个软垫,对徐晏宁说,“公子,您把手放上去,奴才给您诊治一下。”
徐晏宁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看自己祖母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就捋高袖口,将手腕放在了软垫上。大夫闭上眼睛,仔细地把着脉,许久之后,他放开了徐晏宁的手腕。
“回禀老夫人,公子.......”大夫看着徐晏宁欲言又止。
徐老夫人看着刘大夫的表情,就知道了慧行大师所言不虚,她开口道,“刘大夫,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徐晏宁看着大夫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他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脑袋中各种猜测瞬间转过。但是,他怎么也猜不到,会是那个......
刘大夫缓了口气,开腔说,“公子曾经服用过朱砂,中毒很深,严重损害了身子,此生,都不可能再生育。”
徐老夫人听了大夫的话惊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在座位上,双眸惊恐万分。
徐晏宁也被这个晴天霹雳惊得呆愣在原地,他愣了许久,才堪堪将目光放在大夫身上,说,“大夫,你刚刚说......”
“肝肾受损,导致身体气血严重受损,已经无法孕育子嗣。”刘大夫重复一遍后说,“公子还是尽快排毒吧,否则,危害生命。”
“老夫医术浅薄,还不足以制作解药,为公子排毒。”刘大夫说,“老夫人公子,还是从宫里请个太医解毒比较好”
“送刘大夫出府。”徐老夫人对身边的嬷嬷说。
嬷嬷应下,便带着大夫出去了。
大夫走后,徐老夫人和徐晏宁在座位上默了许久。
徐老夫人率先开腔说,“若不是慧行大师提醒,祖母险些失去了孙儿。”
徐晏宁清润的眸子乱滚动着,找不到一个依靠点,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晏宁。祖母一定请最好的太医为你排毒。”徐老夫人看向脸色异常难看的孙子,她伸手将徐晏宁的手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好,祖母,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徐老夫人掩着脸,痛哭起来。她也不知道上辈子遭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惩罚她,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老大夫妇,现在,连他们的孩子,她最疼爱的孙儿都惨遭毒手。
徐晏宁揉着眉心,寻思了很久,才抓住心里冒出来的那个念头,他开腔说,“祖母,我听说,皇上赐婚的圣旨要下来了。孙儿身子废了,不管往院子里娶多少,都不可能怀上身子。我院里所有女人都生不了,到时候外人总能看出来是孙儿自己不成,那孙儿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说着,徐晏宁就从软塌上起身,跪在了地上,“还请祖母,将赐婚旨意收回。别让孙儿成为全京城笑柄。”
“事到如今,这也是唯一能做的了。”徐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晏宁,你放心,祖母一定把事情处理妥当,不让你受别人一点的诟病。”
她思忖了半晌说,“月月那里可能瞒不了了。晏宁,你寻个机会,将事情告诉她,让她放宽心。”
徐晏宁略略点头,“此事,孙儿会和月月说清楚的。”
徐老夫人点头,尔后说,“你这一脉不能无子。祖母会寻个好岔,圆你和月月做父母的心愿。”
徐晏宁说,“多谢祖母。”
“地上凉,快起来吧。”徐老夫人放话,见徐晏宁起来后说,“回去吧,祖母身子也乏了,想歇一会儿。”
徐晏宁轻轻颔首,“孙儿告退。”
他出了内室,朝岳子月使了个眼色,夫妻俩一同告别婶娘,便出了老夫人的俪秀阁。
岳子月一双清澈的眼眸一直落在徐晏宁心事重重的脸上,她双手紧紧地揪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徐晏宁的脸色。
徐晏宁沉默着走了许久,才转脸对上岳子月的双眼,他轻抿了下唇角,又犹豫了半晌说,“月月,有时事情,我想和你说。”
岳子月握着帕子的手指稍稍的动了下,她强忍着紧张的心情,故作镇定,说道,“夫君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徐晏宁轻叹一声,朝岳子月伸过了手,岳子月用冰凉的手握住了他同样冰凉的手,两人都未察觉到对方的反常。两人手牵着手走了好一段路程后,徐晏宁组织好了措辞,开腔道,“月月,刚刚在俪秀阁,大夫替我把了下脉。他说......”
他轻呼了一声,狠下心来说,“说我中了毒,身体受损,此生不能生育。”
岳子月用呆愣的表情看着徐晏宁,徐晏宁此时也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妻子的反常,他以为岳子月是吓傻了,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月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被别人误会。
岳子月身体僵硬,随着他的动作,任他摆布。徐晏宁抱着她僵直的身体,心疼不已,他说,“我已经和祖母说了赐婚的事情,祖母同意收回赐婚。月月,以后我们俩相依为命。”
岳子月通透的眼眸中有晶莹剔透的眼泪砸出,不幸的事情中终于有一丝能让人欣慰的事情。
“晏宁,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岳子月环抱着他的腰身,吃惊不已。在晏宁面前,她是一无所知的妻子,而不是提前知道他身体状况的。
“嗯。”徐晏宁轻轻应了一声,“千真万确。”
他没问她说的哪一件事情是真的,是他不能生育的事情,还是他请求祖母撤掉赐婚的事情。两件事情都是,没有细说的必要。
“你说你中毒?”岳子月双手用力,将他推开,手在他脸上身子上摸着,“严不严重啊,开药没有?”
“祖母会请旨求皇上指派太医的。”徐晏宁将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脸上拿掉,握在手里,唇边扯出一抹笑容,“别担心,太医医术高超,一定没事的。”
“这事不可声张,让祖母不要请旨赐太医来诊治了。”岳子月眼眸轻动,“周太医一直在承恩公府为我祖母诊病。我回娘家,让我母亲请下周太医,让他老人家为你好好瞧瞧。”
她为了不让自己相公疑心,并没有将周太医开的药拿到晋国公府,还一直放在自己娘家。正好借此机会,把东西都弄回来,好好地为晏宁排毒。
“周太医是前太医院之首,若是他肯诊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徐晏宁说,“可是周太医那么忙,他有这个时间吗?”
“此事,母亲会想办法的。晏宁你不要去想了。还是你身子要紧。”岳子月道。
徐晏宁看着此时的妻子,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月月,若是,若是......”
那个字他不想说。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自己妻子,做梦都想要生一个孩子,可是现在他实现不了他这个愿望。
他忍了好久还是说了出来,“我可以写休书,你被休后,凭你的样貌才情家世,承恩公府定能再替你说上一门好亲事,圆你做母亲的愿望。”
岳子月用手捂上他的嘴巴,“晏宁,我是喜欢孩子,可是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和别人的,我不要。晏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没有孩子,也没关系的。”
“月月......”徐晏宁将岳子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