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让他露出庐山真面目来,你等着瞧吧。”季流年得意地说。
“柳青公子一路上照顾我们,来到这里还热情招待我们,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恩将仇报的感觉?”未白想要是真的是乡约做的,柳青公子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
“丫头,是不是对柳青公子动心了?”季流年打趣未白。
“你以为我是母狗,那么容易发情,我这不是不想搞得这么僵吗?!”
“这是两条人命的问题,不是一点人情就可以让我们网开一面的,至于柳青公子的人情,我会用别的来还。一事归一事,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你是正义的化身,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听你的。”
“听我的,很好,现在我就到寡妇家去,你要跟着我去吗?”
“不要,虽说她已经入土为安了,可是那间屋子也挺吓人的,你要进去看可以,我在门外把守着。”未白笑嘻嘻地说。
“就知道你不够义气,真胆小。你不进去我自己进去。”季流年白了未白一眼。
来到寡妇的屋子,季流年把门锁撬了,走了进去。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里面无数灰尘舞动,让人感觉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季流年当时只是检查寡妇的情况,并没有仔细观察这所房子,现在细细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充满了悲伤气息的屋子。屋里没有什么摆设,一切都那样朴实无华,有些东西还破破烂烂的,让人见了想掉眼泪。
这是一个风情不减的女人,却没了当家的,没了一切物质的享受,一个人守着一所老房子打算度完余生。
季流年细细查看了一下寡妇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打算要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银色指环,掉在地板的缝隙里。
“这个是男人的指环……”季流年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非常轻松自如,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季流年心里欢喜。
“发现了什么没有?我们回去吧,我的肚子都饿死了。”
柳青这几天温习了一下书本,见季流年往外跑,以为她是四处看看,没有想到季流年心存疑惑,继续查这件杀人案。
吃完了晚饭,季流年喊住了柳青的娘。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多有打扰了。”季流年行礼。
“你们这是……你要是这样说,可羞死我了。”女人笑着推辞。
“一点心意而已,伯母不必介意。”
“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不,可能还会留几天。”
季流年硬着把金锭塞进了女人的怀里。
女人笑了笑。
“那这几天我在隔壁家买两只鸭子,做给你们吃。小伙子太消瘦了可不好。”
柳青在一边看着,一边发笑。女人走了进去。
“你现在给钱她,她明天肯定做一大桌的饭菜把你们撑死,哈哈。我娘就是这样,你对她不好她无所谓。要是你对她好,她会更加好。”
季流年见女人出去了,于是大着胆子说起话来。
“你娘那么好,为什么你爹爹不喜欢她呢?”
柳青对于季流年的提问没有躲避。
“也许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吧,我也不知道,说是说性格不合,晚辈的都不过问长辈的事情的。”
“我问你一句,你比较喜欢你爹爹,还是娘?”
“在感情上,我对爹爹没有什么依赖的,有时候我感觉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你问这个干什么?”柳青站了起来,扭扭腰。
“要是这件杀人案是你爹爹做的,你会不会站出来?”
“你也太会开玩笑了吧。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完了吗?难道这两天你出去就是在查这件事?怎么查到乡约头上了?哈哈。”柳青小小讽刺了一下季流年。
“我说假如,你会站出来大义灭亲吗?”
“会,我本来就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但是我会站出来,虽然背地里会伤心一阵。”
“哈哈,果然与我想的一样。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季流年把银色指环拿了出来。、
“指环,你送给我?”柳青笑着说。
“这是旧的,你见过吗?”
“给我仔细看看。”
“好像是我爹爹的,你怎么得来的。对,是我爹爹的,这里还有刻字。”柳青指给季流年看,季流年没有发现,在指环的里面刻了一个木字。
“你确认是你爹爹的吗?”
“我让我娘来看看。”柳青跑了出去,正好遇到回来的女人。
“娘,这个是爹的东西吗?”
“是你爹给你的吗?”女人接了过来,细细地擦去上面的灰尘。
“真是爹的东西。”柳青笑着对季流年说。
“是就好。现在我暂时收着。”季流年接了过来。
“你怎么有我爹爹的指环?”
“是在寡妇家里捡到的,掉在地板的缝隙里。”季流年如实回答。
女人却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人还是勾勾搭搭的,真是不懂廉耻。”女人失控哭了起来。
“娘,娘……你怎么啦?是不是爹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你说出来,孩儿也这么大了,有责任替你分担你的事……”柳青惊恐地说。
“一定是这样的,这个女人一直缠着他,他肯定是害怕臭名远扬,所以杀了她……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女人疯狂地哭又疯狂地大笑,把季流年与未白都吓坏了,刚刚还是礼数周全的一个风韵犹存女人,现在完全变成了泼妇。
柳青见劝解不了自己的娘,于是跑了出去,把乡约拉了过来。
听到风声的村里人也跑了过来,一时之间,这里热闹非凡。
女人看见乡约,就直接破开大骂。
“狗改不了吃屎,你喜欢她什么,既然如此喜欢她你就休了我娶了她,为何你不敢做?十年了,你还是这个软弱的样子……”
乡约面色大变。
“起来,你快点起来,别胡言乱语坏了名声。”乡约想把女人扶了起来。
“不……别碰我,我嫌弃你的手脏,别碰我。是不是你杀了那个女人?一定是这样的,为了名声,你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狗屁乡约,你就是一个登徒子……”
乡约连忙捂住了女人的嘴巴。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季流年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金牌掏了出来。
“我是皇上派来的人,偶然经过这里。经过调查,我觉得是你杀了寡妇,嫁祸给鳏夫,最后把鳏夫也杀了,你认罪不认罪?”
“胡说八道,你这金牌是假的,你说的话也是假的,没有人会相信你,我堂堂一个乡约,怎么会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情。”男人怒目看着季流年。
“我不是空口无凭的,你看,这个是什么?”季流年掏出了指环。
男人吃了一惊。
“你还想说什么?”季流年得意地说。
“这个……是我去看她的尸体的时候偶然掉的,我还以为掉在别的地方了呢。”乡约眼睛都不眨地说。
“你还不认罪?有人看见你几次从寡妇家里出来,难道要我把证人带出来吗?”季流年厉声吓唬他。
乡约果然软了起来,跪在季流年的面前。
“是我做错了,你惩罚我吧,这件事与我的内人我的孩儿无关,千万不要惩罚他们……”乡约潸然泪下。
“这是当然,既然你如此爱他们,为何却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季流年生气极了,为柳青不值。
“不是我的错,寡妇三番四次求我,一来二去的我就动摇了,一不小心就做错了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为了名声,我只好把她解决掉,可是偏偏又被鳏夫撞上了……”
“你活该!”说这话的是愤怒的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