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
“暴君!独裁者!”
小洋楼里,我愤怒地吼着,差点把希特勒甩过去。
司鸿宸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阴霾,薄薄的嘴唇蹦出冰冷的字,“谁敢接近我的老婆,这就是他的下场!”
“司鸿宸,小江是无辜的!你利用专权,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激起民愤的!”
历史虽然记载,不用多久全国会掀起一场辫子革命,小江心爱的辫子还是保不住。但是一想起他惊骇的眼神,凄惨的叫声,我心中还是有了一抹悱恻。
“楼婉茹!”
不知是哪句话刺着了司鸿宸,他霍然起身,眼睛死死定住我,“你不好好给我看家,出去干什么?你要是楼祥镕的女儿,至少知道些三从四德,却光天化日之下与别的男人勾搭,你的用意是什么?”
我差点噎着,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回敬过去,“你光找别人的碴,那我请问,你天天与那些女人厮混,你的为夫之道在哪里?”
话音刚落,司鸿宸扬手,带起一股凛冽之风,随着啪的一记声响,我的面颊被掴得侧了过去。那种火辣辣的味道,浸淫在脸上,一抽一抽地痛着。
我大半个魂灵脱了窍,捂住脸,只迷迷蒙蒙地睁着眼,含糊地问了一句,“你打我?”
他的眼神明亮如炬,冷冷笑道:“醒了吗?”
我仰头盯着他,竭力含住眼里滚动的泪,却不敢也不能出声。此时我真的醒悟了,这是百年前,刚刚经受的不是耻辱,而是夫权。
司鸿宸此时愈加的骄横,犹不罢休地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阴冷地说道:“你以为一记耳光能够抵消你所犯的错误,那你就错了。任何人在我面前,必须知道‘服从’两字,你明白吗?从你的眼神里,我丝毫看不出这两个字。那么,我只好把你关在楼里,好好长点记性!”
他转头对勤务兵道:“把所有通往外面的门锁上!”
说完,披上大衣,戴上军帽,不留一丝怜悯地出去了。
随着最后一记大门的哐当声,整幢小楼安静下来,死一般的静。
我孤独地呆在沙发上,感觉沮丧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阴暗渐渐袭入,因为壁炉里没有生火,冷意开始弥漫了整个客厅。更难忍的是,饥饿开始席卷而来,我开始走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里空荡荡的,连个米粒的影子都没有。
看来今晚要挨饿了。我呵着手,打算上楼去。这时,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楼祥镕打来的。我刚说了声“喂”,他就在那边叱责道:“愚蠢!愚蠢!你这样贸然行动,就算司鸿宸不怀疑你,也会落个伤风败俗的坏名声!前面的事情才过去,你又惹出事端,司鸿宸岂肯罢休?你呀你呀,好好反思去吧!”
我叹口气,“虞琪的卧室里熏的是迷香,红酒能解毒,她料猜我不会喝。”
“这种烟花女子诡计多端,用惯了骗人的招数,你怎么敌得过她?以后须多加防备,别轻易相信这人。”
“那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顺从司鸿宸,向他讨饶求情,他就是打你骂你拿鞭子抽你,你也要忍着!唉,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赶走你,如果真这样,听天由命了。”
楼祥镕哀叹着,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就搁掉了电话。
我无奈上楼进了新房,眼望着满室奢华出了会儿神。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鲜红的掌痕还未消退,而双目赤红赤红的,怒意难除。
“韩宜笑啊韩宜笑,你这是何苦呢?”我自嘲地笑了笑。
天色渐晚,夜幕中明月东沉。我睡得很不踏实,梦魇连连,鬼魂游荡,惨叫声声。若有若无的梦境就像千万条吃人的藤蔓,紧紧缠住我的思想。
醒来,又是一个白日。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听不到大门开锁的声音,司鸿宸似乎已经忘记我了。
就这样,接连三天,我彻底陷入饥寒交迫中,经受一场司鸿宸送给我的灵魂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