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基因图谱给帝国总统先生带来的惊喜远比其他人更甚。。
帝国当年分了几批人先后大逃亡,而帝国星球上的这一票人则是帝国各个领域最核心的技术人员所在,遗憾的是当年帝国最引以为傲的共生机甲没能保存下来。
当时几位尊贵的共生者负责殿后,而共生机甲的资料全部被销毁,几位存活下来的共生机甲研发人也尾同共生者最后一批撤离,后来遇到了太多意外,几批人马都失去了联系。几百年来他们尽心尽力地探查,却完全没有发现同伴的痕迹。
他们心里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期盼同伴们像他们一样只是隐蔽行踪,总有一天他们会相聚,再创帝国的辉煌。
而他们这一批以研发人员为主的人,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在这颗星球上定居下来,当时的几千人已经锐减到千人不到的数量,而战斗人员更是不到百人——他们大多为了保护珍贵的科研人员而殉职了。
重建家园后,他们首先考虑的就是如何延续帝国的血脉。
和d-11星球的雷哲等人所尝试的一样,在这颗并没有异兽的星球上,他们用尽一切生物手段培育下一代,自然繁衍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当时对于复仇心急如焚的他们,并没有这样的耐心,当培养皿中的孩子一个一个地降生,如此三代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血统中的战斗基因几乎都要被科研基因所替代。
这对于一心要复仇的帝国人而言,无疑不是好消息。
因此,珍贵的战斗基因图谱携带的孩子都被帝国所重视,悉心培育。
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几百年后更加明显,因为智脑的存在,他们不再为文明的凋零而担忧,反而害怕子孙后代沉迷科研而变得软弱,因此教育上从来偏于激发他们热血的战斗意识。
而又一点表现在于,帝国星球历代总统,都是血统与曾经帝国的共生机甲携带者的基因图谱相近度极高的人,虽然至今他们都没能研发出共生机甲,但满足共生者条件的基因绝对不会弱,这也是他们对帝国推崇,期盼他们复兴帝国的寄托。
得到消息后,总统先生几乎马不停蹄地从星球的另一端赶赴安全管理局,再做过深入了解后,他第一时间来到医院。
见到凯撒的举动,他更是笑起来,果然拥有浓烈的皇室血统,这一点流氓基因还真是继承地相当完美!
“看来你对于主脑的入侵还真是够彻底的,我记得智脑对这种生理知识向你们普及的可是非常小心的,小鬼。”总统先生倚着门框,双手插袋地耸耸肩,“我很欣赏你这一点,不过,如果能不趁人之危就更好了,你不这样认为吗?”
他努努嘴指了指植物人状态的林臻,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的不赞同,反而因为凯撒的眼光而颇为赞赏。
凯撒对于帝国的人物一无所知,不过眼前人的身份还是知道的,这是他的基因匹配度最高的人,他们口中的总统。
“废话说完了吗?”凯撒小心地将林臻单手抱在怀里,形成一个相当戒备的姿势,只要对面这个人发动攻击,他完全可以第一时间护住林臻并有绝对的反手之力。总统先生显然注意到这一点,眼睛里的光芒更甚。
凯撒对他的不欢迎没有一点遮掩,“滚。”
总统先生说道:“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大,对长辈的礼貌还是必要的。”他边说边走进来,在病床另一边站定,仔细地看着凯撒,不知回忆着什么,半晌才道:“虽然基因图谱足够证明我们的血缘关系,但很遗憾,我的记忆和智脑都明确告诉我,有生之年没有和我的伴侣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所以……”
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谁偷窃了皇室的基因,从而培育出了你,但不管以前如何,我希望你能回到皇室——”
“不必,我没兴趣。”凯撒语气冷淡,他的表情告诉总统先生,他并不是意气之争,更不是像自己那些总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调的叛逆期超长的儿子一样是以此抢夺自己的关注。
总统先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想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如果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他顿了顿,“唔,对了,主脑已经将你几个血统相近的人的联系方式都加入了你的联系人列表中,你可以直接从那里拨通我的私人通讯号。”
凯撒点了点头,他的手无意识地在林臻背部轻抚,这是每一次汗湿透的林臻躺在他胸口大口呼吸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安抚动作。
他的表情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抬起头发现这个碍事的总统还没有离开,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厌烦之情溢于言表。
总统先生的笑脸一僵,哼了一声有着和赫本小王子如出一辙的傲慢,装作一副‘我很不乐意’的样子,道:“小子,等以后你求我的时候,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事实上,他也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现在抽空来见凯撒已经耽误了不少事情,自然不能久留。
见凯撒不欢迎自己,他便也顺水推舟,正要出门,便听凯撒叫住了他。
总统先生高兴地回过头来,凯撒道:“让人把他的私人物品都返还给我,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分配者。”见总统先生对此没什么异议,他接着道:“找人给我拿点吃的来。”
他使唤起尊贵的总统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可怜的满心期待他像个正常孩子示弱或是撒娇的总统,郁卒地离开了病房。
简单的进食后,凯撒接手医生机器人的工作,以后将由他给林臻注射营养素。总统先生离开前支付了一大笔医疗费用,并将他们的病房升级为最舒适的等级,室内异常宽敞明亮,盆景鲜活,空气清新,是最有利于病人康复的环境。
凯撒在熟悉了智脑的操作程序后,第一件事就是侵入医院的系统中心,强行关闭了这间病房的监视系统。医院试着解除入侵,却发现对方的手段十分高明,他们的工作人员竟然无法破解。
他们当即将这件事反馈给总统,对方仔细看了那段程序后,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上,喜滋滋地对担忧不已的院长道:“就随他去吧,要注重孩子的**嘛,而且,我看他还是挺有分寸的。”
凯撒在医院一呆就是半年,期间,他除了照顾林臻,就是阅读智脑中的资料。
帝国对于下一代的培养几乎不遗余力,对一个智力尚且没有发育成熟的孩子公开这些研究创举和资料的行为在外人看起来十分可笑,但凯撒却不得不佩服。
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随便放出去一个都可以也联邦一个舰队的战斗力匹敌,帝国人到底能强悍到什么程度,完全可以说超出他的预料和想象。
这些如海般深奥的知识对凯撒来说如获至宝,他对此沉迷,但更多的情绪为林臻所牵动。
哪怕很清楚林臻一时半会儿无法苏醒过来,但凯撒和所有与他有类似处境的人一样,心里莫不祈祷挚爱的人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盲目相信着所谓奇迹的发生。
而这样的期待,在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等待中一次一次被击溃,在那之后要重建希望对于陪护人来说是一个太过艰难和残酷的考验。
凯撒有时完全控制不住暴怒的心情,那时候在智脑网络系统中的战斗族就会被他往死里揍,一场挑战完全失去公平性可言,他发泄着心中的郁闷,完全不理会他的发泄口是未成年的孩子还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将军的存在。
有时候,面对林臻,他也有狠狠扇他几巴掌的冲动,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会失控到扯着林臻的病服把他抓起来痛骂:“你他妈的睡的倒是干净!最好不要给我醒过来,否则老子打不死你!”
那种暴怒的情绪消散得很快,往往这个时候,他又忍不住抓进他的领口,低头吻他。
他眼里有着令人心碎的温柔,这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只是林臻干涩的口感不再柔嫩的嘴唇——长期的昏迷和营养剂的注射,让他的肌肤渐渐变得暗淡,若不是凯撒常常给他按摩,并刺激他的肌肉,恐怕连肌肉都要变得松弛——他依然深深迷恋,下意识地放轻力度。
仿似这个人不是那个强悍的林臻,而是一碰即破的泡沫。
“你知道你感觉得到,好好想想以后怎么报答我,嗯?”他贴着他的嘴唇低声道,嘴角向上勾了勾,但很快笑容又淡了下来。
在这里他不急着想着离开,甚至连从前一刻不能忘记的复仇也都被搁浅一旁,生活完全以活死人般的林臻为中心。
有时,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耐心和时不时想要将林臻紧紧抱在怀里的……他都不清楚是否就是那种怪恶心人的呵护心情,感到不可思议。
他察觉到自己的改变,却依然习惯性地漠视了这种改变可能造成的后果。
室内充满了压抑的吼声,凯撒的动作异常粗暴。
每个月,他都按时给林臻投喂解药,除了第一天进医院之后,凯撒再没有服用过舒缓剂,他能感觉到林臻体内的契虫的互动,希望能借由契虫刺激林臻的神经,让他早日苏醒。
林臻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呼吸却被激得越来越急促,浑身肌肤逼得通红。凯撒心里有些欢喜,有些得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惶恐。明明这么近,甚至两个人之间毫无缝隙地融合,但他依然因为林臻的全无回应而愤懑。
他紧皱的眉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臻,动作粗鲁而猛烈,心里甚至想要么把林臻就这么干.死在身下,要么把他艹醒过来。
很可惜,没有一次让他如愿。
那种激.情后的空虚感,让凯撒甚至有过一刻的颓废,赖在林臻身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他觉得大事不妙,感觉自己大概要成为某个人的所有物或是俘虏,但……谁在意呢。人生在世,已经有太多的不痛快,他又何必因为所谓不确定的将来,那些还没有发生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的猜测而逼自己退回安全线内?
凯撒对自己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林臻,在这长达半年多的等待里,慢慢下了决定。
七个月之后的一个清晨,凯撒搬着林臻坐在躺椅上晒太阳,他自己歪着脑袋枕着林臻的腿,徜徉在智脑无穷无尽的知识海里。
突然,觉得脸上被人‘摸’了一下,他顿时仰头。
林臻缓缓收回虚软无力的手,否认了自己刚才摔在凯撒脸上的一巴掌和想要灭口的心情——医生早已和凯撒说得非常明白,以林臻的状况只是不能对外界作出应激反应,却能清楚地了解外界发生了什么,而某人得意忘形,甚至某一次在林臻身上试验了多种从前林臻抵死不从的一百零八个姿势……
哑透的声音说道:“滚下去,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