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张开眼,可是眼皮很沉,浑身都没有力气。
睡了一下午的觉,到了傍晚才醒过来,头脑清醒了许多。
许莫回来的很晚,她已经带着许昕然和许瑞吃完晚饭。
她最近精神不好,脚又受伤了,许昕然便交给许瑞这个哥哥来照顾着,白天带着她玩耍,晚上到时间便督促她洗澡换衣服睡觉。
要不是有许瑞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精神不好又极端嗜睡,不管白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许莫回来先是抱了抱许昕然,又摸了摸许瑞的头,两个小家伙回了房间,他这才走到客厅抱起叶宁。
她的脚伤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大夫也说可以走动了,可他还是坚持,只要他在家不管她做什么,都抱着她走。
洗澡上床睡觉。
因为下午的时候睡得很足,所以一直到很晚她也没有睡意,不过是一直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和他越来越貌合神离,他总在半夜时候离开,时间都不长,两三个小时便回来,偶尔还会在走廊里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说些什么。
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刚刚有些睡意,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动了动,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果然没过一会,许莫便从床上起来了,这次没有去书房,反而是在穿外套。
她忍着心里的疑惑,没开口问他。
穿了衣服,他便开了门下楼,没过多久外面便想起了汽车的声音,她站在窗边神色复杂。
他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外面再次有了响动,她连忙躺在床上,装作睡熟了一样。
很快,房门被再次推开了,他从外面归来,身上带着一股凌冽的气息,仔细闻起来那气息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叶宁藏在被子里面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感觉到他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她,因为随着他的靠近,那抹香气越来越浓。
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掀开被子上床躺了下去,伸手搂着她的腰,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只能强忍着才没有反抗。
睁着眼睛不知道多久才睡着了,梦里各种声音交织着,她只觉得脑袋沉得厉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许莫在她身边,正安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没去上班?”她揉了揉太阳穴,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我今天不去,在家里陪你。”他看着她神色极为复杂,里面层层叠叠的内容很多,她看了半天也看不透。
她收回了视线,淡淡的开口,“我还很困,再睡会了。”
他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想反抗但是他力气很大,不让她拒绝,她便没动,闭上眼睛,原本以为会睡不着,但是没想到竟是睡得很沉,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叶宁坐起来,觉得头不那么疼了,正好房门被推开,许莫穿着一身蓝灰色的睡袍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白粥。
“一晚上没吃东西,先喝点粥暖暖胃,一会下楼吃饭。”他声音带着淡淡的宠溺,走到床边坐下,用勺子盛了粥吹了吹,然后递到了她的嘴边,“乖,张嘴。”
她现在有些糊涂了,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他见她目光坚定便没说什么,将碗放到她的手上,自己做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她喝。
她吃饭的速度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等到喝了大半碗之后放了下去,“我喝不下去了。”
“那就不喝了。”他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碗,又随手抽出一边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
叶宁就这么看着他,耐心的像是在面对许昕然一样,她头更加疼了,“我有些头疼,再睡一会吧。”
“那你睡吧,饿了就告诉我,我给你把饭菜拿上来。”他说着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睡,我一会过来陪你。”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隐隐约约的有人在喊她,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双染了血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啊!救命啊。”她发狂一般的喊了起来,身后有温热的气息覆了上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阿宁,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道,渐渐地她意识有些清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神色复杂。
敲门声响起,许瑞站在门口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小瑞,你怎么还没睡?”她冲着许瑞笑了笑。
“我刚要睡就听到姨姨你的叫声,所以便过来看看。”许瑞眼中有明显的担心。
“姨姨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所以才吓了一跳。”她忍住心脏到现在还乱跳个不停地情绪,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
“真的么?”许瑞挑眉,显然有些不信。
她现在面色实在很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根本就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你姨姨有些难受,等睡一觉就好了。有我在这,你不用担心。”许莫开口对许瑞说道。
许瑞这才点了点头,“那我先回房间睡觉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姨姨你就叫我。”
房门被关上,叶宁目光便有些惶恐起来,直觉的往身边男人的怀里钻了钻,她现在浑身都在忍不住的发抖。
“阿宁,别怕,我在。”许莫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温的开口。
过了很久,她心里那股害怕才一点点消退,她看着许莫,沉默很久才开口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怎么了?”
她现在是清醒的,所以能感觉出来自己的不正常,这段时间她一直疑神疑鬼,总觉得他在撒谎,而且噩梦接二连三的,有时候是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又是些毫不相关的。
这种感觉折磨着自己已经开始影响到她的生活了。
由不得她不怀疑,这事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