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的取胜方法,在于抓住合适的时机给对手以最猛烈的打击。”
关于如何取得海战的胜利,似乎这是最生动的一句解释,实际上对于陆战同样也是如此,关键在于时机。看似简单的一个解释,但同样也是最难理解的解释了,什么是合适的时机?恐怕任何海军学院也未曾教导过学员,对于时机的把握,往往需要经验的不断积累,方才能掌握时机。
但巡洋舰队于勒梅尔海峡的这场海战,从一开始就占尽了天时地利,而更为重要的是罗杰斯特温斯其仍然在不断的犯错。
开战十分钟后。
右舷遭受重创的“苏沃洛夫公爵号”右舷开始进水,舰体开始****,在经过紧急损管处理后,舰体****停止,企图通过注水再次保持平衡。
就在“苏沃洛夫公爵号”号再次注水保持平稳的瞬间,又是一枚十英寸炮弹从微微倾斜的右舷甲板处击穿甲板后,穿透几十毫米装甲钢板的炮弹尚存足够的动能,直接穿透右舷炮位撞击多发炮弹同时穿透下一层甲板在装甲带水线下部分发生剧烈爆炸。被引爆的炮弹直接炸开了甲板,一股巨大的黑云自“苏沃洛夫公爵号”号战列舰右舷腾空而起。
““苏沃洛夫公爵号”右舷中弹一发,发生剧烈爆炸!”
观测台处传来这个消息之后,“镇波号”的司令塔内传令兵赶紧在其他各个传声筒上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水消息。
而“镇波号”的后部十英寸炮塔担任炮手的王玉明听到了这个信号内容。尽管炮声隆隆,扬弹机工作的燥声充斥着炮塔,但是扩音器里的声音清脆嘹亮,不仅他听到了,整个炮塔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好!兄弟们,加油干啊!咱们再加把劲。把苏沃洛夫干掉!”
好消息激励着炮手们不断的把炮弹发射出去,这会所有人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趁他病要他命。
干掉“苏洛夫公爵号”!
“在海战时搞不清敌人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只看见自己损失惨重,所以一直会感觉到自己处在了劣势。其实敌人受到的打击比己方要严重很多!”
作为的一名海军军官,黄钟英一直以自己的这一经验教育着自己的士兵们,因此在战斗中所有的士兵们都需要战果来激励着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命令通讯官不断的通过扩音器将“苏沃洛夫公爵号”被不断击中的消息传至全舰。好消息激励着所有人,炮手们努力的瞄准发射,弹药手拼命运输着炮弹,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这触手可及的胜利。
“一定要击沉“苏沃洛夫公爵号”啊!”
在锅炉通风的呼啸声与机器的轰鸣声中,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炮声,锅炉房内的水兵们不断的为炮手们祈祷着。
正午的冬阳将暖融融的阳光洒在战舰上,但这片海洋却已经沸腾了,如雨点般的炮点将大海点沸,而成千上万名水兵的热血早已沸腾。
“呼……”
空中炮弹的呼啸声再次传来。这是第四十轮齐射了,此时的“苏沃洛夫公爵号”号已经严重进水,军舰仍然在挣扎着,甲板上方的栖装物已经完全被炮弹摧毁,几乎每一次齐射总有一两发,甚至三四发大口径穿甲弹直接击中“苏沃洛夫公爵号”号。
在“苏沃洛夫公爵号”号战列舰上到处充满了浓密的暗褐色的硝烟,炮弹接二连三的命中目标,在硝烟中不断的发出闪光。立刻又升起了火焰,与其同时重型穿甲弹击中装甲时发出的洪钟般的脆响几欲撕碎海天。
“好了。我们赢了!”
只是挂着望远镜的黄钟英,他难得的露出的笑容。
而这时,他一扭头,冲着身旁的王威说道。
“准备……”
可这个命令再也没能下达,远处的异样却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四十轮齐射打来的第一阵弹雨,把“苏沃洛夫公爵号”号的前部烟囱炸飞。但这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一弹是,一发十英寸穿甲炮弹击中了司令塔,尽管司令塔有着厚重的装甲钢防护,在渗碳钢出现之后。世界各国海军都认为战舰的装甲板的防御能力,已经达到了人类技术的顶峰,即便是最大的十二英寸的炮弹,也无法在远距离将战舰装甲击穿,甚至这已经成为了世界海军的常识。
但在现在,在这场海战之中,东北海军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新型被帽穿甲弹威力却得了充分的显现。每一发十英寸穿甲弹一但击中,即可击穿包括主装甲带在内的所有装甲,而这一次,击中“苏沃洛夫公爵号”号战舰司令塔的这枚炮弹亦不例外。
当洪钟般的巨响传来的时候,虽然只是千分之一秒,甚至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司令塔内的人们都升起了不详之感。
下一瞬间,重达500磅的穿甲弹穿透了司令塔下方的装甲护裙,在炮弹击穿司令塔装甲的时候,塔内的人员有几个当场被装甲钢板碎片击中了,甚至还未等他们发出痛哼,司令塔下方原本正在忙碌着的电报员等人都看到了一个物体闯了进来。
是黑色,或是灰色……
没人看清楚颜色,也没人能来得急反应,而罗杰斯特温斯基依然保持着拿着望远镜的姿态。穿透司令塔装甲护裙的炮弹在即将撞击对面的钢板时,内部一阵剧烈的爆炸,炮弹爆炸了,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与黑云顺着“苏沃洛夫公爵号”号司令塔下方面的窗口观察孔喷吐了出来。
正拿着望远镜罗杰斯特温斯基,听到脚下上剧烈的爆炸声,这直接从脚下发出的爆炸,只震得他一阵目炫,整个人顿时倒了下去,然后他感觉到鼻间一热。双耳嗡嗡作响的他,用手一摸,鼻孔竟然震出了血。
而这时,他才发现,司令塔内的灯不再闪亮了,再看着周围。他整个人便呆在了那里,司令塔内是一片火海,脚踏之处满是鲜血——炮弹的破片将脚下的甲板炸出一个个孔洞,四处都是断手断脚以及一些被打断了的身体,除了侥幸存活的人,被破片击中的军官无不是在那里奄奄一息,至于舰长的身体则被破片撕成了两截。
“这是一场灾难……我的上帝,怎么会这样……”
侥幸幸存的罗杰斯特温斯基的唇边不住的喃语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怎么会这样,炮弹怎么会正巧击中这里呢?
这注定将是一场灾难!
而此时,只能发挥出不到3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火力的俄军,仍然拼命的朝着舰队开炮,尽管他们的炮弹只是在巡洋舰队的战列线附近炸出十几团水柱。但是还有那么一些炮弹,准确的击中战列线中的军舰,俄国人使用的威力稍逊的棉炸药顿时在军舰上腾起数团烈焰。甚至有一发炮弹直接在靖海号的司令塔下爆炸,而司令塔被厚厚的装甲保护着。
脚下的爆炸和破片只是让黄钟英微微弯下了腰。然后从窗口观察着窗外。在舵轮旁有两个人倒在那里,碎片从观察窗处打入司令塔,夺去了他们的生命,他们的血瞬间染红了甲板,可这压根就没影响到他。
此时,海面上依然被第二太平洋舰队落下的炮弹打得四处翻滚。打出的水柱像森林时的树木一样,有的水柱甚至比“镇波”号的舰桥还高。而黄钟英还是站在他的位置上纹丝不动。水珠经常会溅到他的望远镜上。他一次次的拿出绒布把它擦干净。
有时候,这就是他所做的唯一的动作。
“长官,击中“苏沃洛夫公爵号”号司令塔!”
点点头,拿起望远镜。借着海风吹去“苏沃洛夫公爵号”号上的硝烟,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水兵正在弃舰,“苏沃洛夫公爵号”号完了!即便是击中司令塔的炮弹没有夺去罗杰斯特温斯基和他的幕僚们的性命,“苏沃洛夫公爵号”号也完了。
水兵们已经开始弃舰了!
“集中火力,攻击“尼古拉大公号!””
尼古拉大公号是第二太平洋舰队最强大的军舰,其拥有两座双联12英寸舰炮以及四座双联8英寸舰炮,其在某种程度上,借鉴了经海级的经验,但是现在经海级却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我们全部的炮火集中到敌人的先头舰上!”
对于黄钟而言,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发挥出自己手中的力量,在其它人眼中,八艘拥有二级战舰火力的装甲巡洋舰,威力实在是太过有限,既然如此,那就把八艘变成一艘,集中八艘军舰的火力,攻击俄军的一艘军舰。
“以我们的全力,攻击敌人的部分兵力!”
对于一支处于劣势的舰队而言,只有夺取局面的优势,才有可能赢得战争,而这个局部优势,恰就是集中八艘军舰的炮火攻击一艘,从而谋求最大限度内的胜利,看着半死不活浮在水上的“苏沃洛夫公爵号”号,黄钟英做到了,现在,只是进一步扩大战果。
在确认俄国人已经弃舰,而“苏沃洛夫公爵号”号很快就会沉入深海之后,黄钟英再次命令舰队转变了方向,可这也是微转而已。
“航速增至减至12节!”
从战前的部署,直到现在黄钟英的指挥几乎是完美无瑕的。他一边打击着敌人,一边不断的调整着舰队的航向。改变航向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拖延海战的时间,从而确保俄国人始终在梅勒儿海峡这个“兜子”里。
此时镇洋舰队主力正在往这里赶来,他必须要把俄国人“兜”在这里,然后配合舰队主力,取代一场完胜,到那时,勒梅尔海峡必将是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死地。
而为了达到这一目标,黄钟英为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准备了一道“大餐”,除了八艘变一艘的火力集中之外,他同样还准备了一道额外的大菜。
“嗯……”
凝视着着逼近的俄国舰队,黄钟英的视线又投向大起远处的冰山,俄国人并不知道,在冰山后方的海湾里,隐藏着一只驱逐舰队,他们随时等待着从俄国人防御空虚的侧后方,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如果说抢占“t”字头是黄钟英创造的第一个机会的话,那么驱逐舰则就是第二个机会,与行先前的机会不同,这个机会却是为了奠定胜利的基础——驱逐舰队或许不能取得很大的战果,但是却可以将俄军原本就乱蓬蓬的战线撕碎,甚至在其中可能会有混水摸鱼的机会,总之,对于黄钟英而言,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充分发挥手中的每一分力量。
进而用那一分力量去赢得海战,当然,也许他很难凭借自己的力量击败第二太平洋舰队,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有能力重创他们!
“立即致电李长官,请示舰队主力何时到达!”
又一次,黄钟英看了一下手腕处的手表,出声询问道。
很快,他的请示便得到了回答,舰队正在全速向勒梅尔海峡航行,预计一个半小时后抵达海区。
“一个半小时!”
这个答案,让黄钟英的眉头微微一锁,一个半小时会发生很多变故,如果俄国人到时候冲出了海峡,或者俄国人选择了撤退,战局很有可能划向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最晚半小时后,舰队就要开始转向,毕竟海峡的宽度是有限的。
“长官,尼古拉大公号中弹了!”
就在这时,王威的话声将黄钟英的思绪拉了回来,抬起头看去,果然,尼古拉大公号的舰艏处炸出了一团黑烟,一发炮弹击中他的舰艏,看样子是内部爆炸,不过却没有引发大爆炸。
“很好!”
点点头,黄钟英收回方才有些散乱的心神,定定心神将注意力再次投入眼前的海战之中,现在对于他来说,脑海中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同样也是唯一的念头——率领舰队,赢得海战的胜利!
至少,在拖住俄国人的脚步!为这场胜利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