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就在这里说。”薄邵言自嘲地苦笑一声。
“......”池安夏认真听,只是不想看他那副嘴脸。
“安夏,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多,如果不是因为以前那些错误,我根本不可能伤害你,更不可能跟你离婚!”虽然他说的句句都是废话,可是薄邵言还是说的很深情的样子。
“......”池安夏都想堵住自己的耳朵,自动屏蔽他这些告白。
“可是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墨厉城......”
这一切都是墨厉城的阴谋,他就是想让薄家彻底垮掉,所有属于薄家的东西都会被他霸占才会罢休,包括她!
薄邵言像这样说,可刚说两句,就被池安夏打断,“请言少言归正传,我时间有限。”
薄邵言又是一阵苦笑,随后才说:“好,你不想听就算了,那我就不说了。”
说完,他将嘴闭上,身子也往后座真皮靠椅上一靠。
池安夏听他这么说,这才扭过脸来正眼看他。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她不能相信。
原来骗她上车来,就是要跟她说一些和奶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
那她就没必要在听了,于是眨眨眼睛便说:“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奶奶的下落,那我现在就下车好了。”
说着,池安夏便扭过身去,将手放在了身侧车门的扶手上。
果不其然,薄邵言随即用就说道:“等等,我有一个小要求,请你答应我!”
池安夏心里又是一怔,转过身来问道:“什么要求?你说吧,虽然我不见得答应你,但是不妨听你说完。”
薄邵言自嘲地笑了笑,便说:“很简单,我的要求就是你陪我坐10分钟。”
我的要求就是你陪我坐10分钟?
10分钟!
这算什么要求?
而且他这个要求还不是刚上来就说的,而是现在才提。
池安夏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要求我陪你坐10分钟?”
薄邵言没正面回答,而是看着车窗外,反问道:“你觉得?”
池安夏愣了下,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站在池家老宅门口的墨厉城脸色阴沉极致,看过来的目光更是犀利冷锐似冰如剑。
恐怕没有这层车窗玻璃的话,他想把薄邵言抓取去狠狠揍一顿的可能性都有。
但是转念一想,正是因为又这层车窗玻璃,才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此时此刻,墨厉城一定是越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心里越是焦急,越是焦急,越是气愤,越是气愤,越是容易恼羞成怒。
池安夏心里立刻明白,薄邵言这是故意要给做墨厉城看的。
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叫墨厉城心里不舒服!
这是男人之间的心里战术!
池安夏才没有耐心陪薄邵言玩这种游戏,开口说道:“言少,你这么做有点幼稚吧?”
薄邵言抓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不紧不慢地说道:“幼稚不幼稚,10分钟以后自然见分晓,你要想知道池奶奶的消息,那就耐心地陪我呆10分钟吧!”
池安夏还想说什么,却听他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这一秒开始,这10分钟的时间,你只属于我!”
他的语气忽然叫人听着有点悲伤、落寞的感觉。
池安夏一愣,以为自己看错。
向来傲慢成性,自大又狂妄的北城第一少竟有悲伤落寞的一面。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这10分钟的时间,你只属于我”,叫人听了都有些心尖犯酸。
池安夏心里越来越沉,可是心里对这个男人的鄙夷和厌恶却没有减少一分。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叫人身心都在考验和煎熬。
其实薄邵言的心何尝不是疼的?
他最深刻的爱着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已经对他没有一点信任。
他曾经可以为她掏心掏肝,将她捧在手心,可是一个错误就可以直接将他打进地狱。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身边这个和他近在咫尺的女人——池安夏!
最后的一分钟,是最煎熬人的!
池安夏都觉得度秒如年。
尤其是看着车窗外的墨厉城眸光一直紧盯着这边,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就好像时间再过一秒钟,就有可能发生什么天翻地覆、不可逆转的大事。
而薄邵言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池安夏却自始至终都未感受到他的存在,都没有体会到他的感受。
最后的一秒,他觉得彻底自己输了,开口说道:“安夏,我其实不知道池奶奶在哪。”
闻言,池安夏看向他的视线立刻微怒,立刻问道:“薄邵言,你这样......”
“我只是前天晚上偶然在路上看见叶家的车,”
薄邵言直接说道:“我看见车上坐着的人是池奶奶,我猜测可能是池奶奶要去叶家做客,当时我在四处寻找沈秘书下落,所以就没去过问。”
池安夏的心情立刻从刚才的生气羞恼,变成惊喜和诧异。
但她又立刻质疑:“你真的看清了吗?”
“对,我看清楚了!”
薄邵言一字一顿地回答:“如果你不信,可是叫人现在就去叶家找人,如果我说谎,甘愿天打五雷轰!”
如果我说谎,甘愿天打五雷轰!
最后这一句,他咬着牙说出口,心里却狠狠地疼着。
他的安夏,什么时候猜您恶搞重新信任他?
闻言,池安夏心里也猛地沉了下。
但是终于得知奶奶的消息,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心这才回落下来。
她也不想继续在跟薄邵言纠缠了,于是低声说了声“谢谢”。
说完,她便转身推开身侧的车门就下了车去。
这次,薄邵言没有留她,看着她下车就直接朝着墨厉城走去。
薄邵言坐在车上,心里却疼地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甚至眼底都蓦地红了起来。
她属于他的那10分钟就这么过去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一分一秒是属于他的!
前排的司机老钟看见他非常难受的表情,想安慰下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只问了句:“少爷,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薄邵言嗓子里哽咽了好一阵儿,才终于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