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罢睇她一眼,撞着胆子又占便宜,“我可不想当众被人玩坏了……”
郑卓娅原本还扭头查看着屋里的情形,猛不丁地听到这话,起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睁大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席子谦你什么意思?谁说要嫁给你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这人也能说得板上钉钉似的。
席子谦英气逼人的脸庞扯出笑来,忽而豪气万丈地宣布:“本少认定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郑卓娅,你逃不出老子的五指山!”
心跳惶惶乱了节拍,小娅鄙夷地斜眼睨他一下:“神经病!”
等到她再度回到房间,年靳诚早已经过了那帮娘子军的为难,将床上埋在层层叠叠白纱中的美丽新娘一把打横抱起。
众人欢呼雀跃,温婉双手圈着男人的脖颈,把脸整个藏在那宽阔厚实的胸膛里。
唐碧云早已经端坐在客厅,一身红色的套装长裙,既端庄又高雅,衬得她面色红润喜气洋洋,待到一对新人出来,她看过去越发笑得舒展愉悦。
年靳诚将娇妻小心翼翼地放下,沙发前早已经摆着一对儿红色的铺垫,夫妻双双跪下去,旁边有长辈奉来茶水,年靳诚先行取过,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妈,您请喝茶。”
那一幕,其实很普通,很正式,可无端端的,温婉觉得鼻头一酸。
唐碧云看着俊朗非凡无可挑剔的女婿,同样是百感交集,抖着手接下茶水,轻啜一口,递到一边去,而后取出一个红包递过来,语重心长地交代:“靳城,我把小婉交给你了,以后就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年靳诚恭谨地接过红包,视线不由自主地转过来望着旁边的新娘,低沉稳重的嗓音一字一句落下:“妈,您放心。”
温婉听着他一声认真慎重的承诺,心脏又开始砰砰砰地乱跳起来。
围观宾客也是头一次见到冷峻孤傲的年靳诚展露这样鲜为人知的一面,震惊讶异的同时,又羡慕今天的新娘能遇到这样的好男人。
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此时谁还放在心上?
轮到温婉敬茶,唐碧云递出红包时同样叮嘱:“小婉,以后你就是靳城的妻子了,凡事要多为他着想,他才是你往后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用力逼退眼底的红潮和喉间的哽咽,温婉重重点头,“妈,我知道了!”
不管之前心里埋藏着多少复杂难辨的情绪,此时此刻,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跟这个男人白头偕老。
郑卓娅立在一边悄悄流眼泪,见温婉也感动不已,她碰了碰席子谦的胳膊,压低声音凶巴巴地说:“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劝劝你兄弟,之前心里是什么打算,过了此时此刻能不能就此罢手!否则他伤得就不只是婉婉的心!”
席子谦当然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眸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下,没吱声。
他是明白人,当然看出靳城对温婉是动了真情的,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抉择考验的是他身为兄长、身为丈夫甚至身为父亲三种身份交叠重合时的良知,他能理解兄弟的难处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