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谦心里咒骂,脸上陪着笑,“导演,他们有私事需要解决,估计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你们今天还是收工吧,实在抱歉。”
等他追上去,年靳诚已经把人扔麻袋一样甩进了后车座,他连忙钻进驾驶室,问那正好坐进来的男人,“你打算带她去哪儿?”
年靳诚说了个地址,是他名下一处房产,很少过去住的。
席子谦皱皱眉,想说什么却又闭嘴,视线朝后视镜看了下,启动车子离开。
曹景雯被粗鲁蛮横的男人摔得眼花缭乱,等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她才回过神来,拍着前座愤怒的咆哮:“年靳诚你敢这么对我!你恩将仇报简直禽兽不如!”
“是吗?”男人悠悠地开口,目光冰冷地看向后视镜,对上女人狼狈的模样,“这样就禽兽不如了?那等会儿你该用什么言辞形容我?”
两人相识多年,曹景雯知道这人狠厉起来的模样,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只看男人一眼便在心里生出浓浓的恐惧和战栗!
他要怎么惩罚她?难不成还能杀了她?
他坐过牢,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他总不会失去理智埋葬自己的未来。
心里稍稍平静一些,她强迫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说到底,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小雪好。他说不出的话,做不出的事,她来帮忙还不行吗?
恶人都是她做了,为什么还费力不讨好?
车子到了那一处房产楼下,席子谦还没来得及熄火,年靳诚已经下去拽着曹景雯朝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方向走去。
曹景雯一路挣扎,又冻得哆嗦,好不狼狈。
席子谦连连咒骂,怕不跟去监督着,这家伙一个失手难保不会闹出人命。
赶在电梯门关上前他挤了进去,见里面两人对峙冷战的模样,他劝道:“景雯,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你道个歉解释一下。”
曹景雯下巴一抬,双臂拢在胸前紧拽着衣料,“我怎么错了?我看着小雪病成那样而她唯一的亲人却只顾着谈情说爱,我心疼难受,我把他不敢做的事情做了而已,说到底是为小雪好,恶人我来当,怎么还成了我有罪?”
席子谦皱眉,心想这女人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插足?”
“他们是正常夫妻吗?从一开始他接近那个女人是为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心疼小雪明明就有治疗的办法却--啊--”
毫不示弱的狡辩被突然尖锐的痛呼声打断,电梯门打开,年靳诚粗鲁地扯着她出去,动作太急太快,女人撞到了电梯门上,痛苦地捂住了半边脸。
席子谦心脏一缩,连忙跟上去,倒不是心疼曹景雯,只是担心那不要命的男人。
“靳城,你冷静点,你身上还有伤忘了?伤口裂开又麻烦!”
年靳诚充耳不闻,整个人不发一语,阴戾着眉眼的样子如地狱阎罗,叫人看一眼都心生恐惧。
开了门,拽进去,一路穿过客厅,进了浴室,将女人狠狠一把推进淋浴间,他取下花洒,冰冷刺骨的凉水喷洒而下,朝着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