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脑子里那股失去理智的热血还被仇恨的烈焰带着左冲右突,他几乎没给自己犹豫挣扎的时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我有事要跟你说。”
这一路,他像行尸走肉,所有的神经都麻木石化了,只记着车子要开回家,不要命似的一路狂奔回家,仿佛晚了那个女人就会离开,仿佛慢了妹妹就再也救不回来--
当车子停稳,他看着坐落在茫茫雪幕中的别墅,如同童话城堡一样,而里面住着他心爱的女人,和他们即将到来的孩子……这一切该是美好而期待的,可他却不得不亲手摧毁。
包裹在名贵布料中的长腿挪出车厢,可他却突然迈不出步伐了,血液似乎被冰天雪地里的寒气冻住,他索性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像是等着爱人的归来,又像是入定一般,毫无意识。
*
温婉收起手机,脸色又黯淡了几分。
郑卓娅凝着她,问:“怎么了?谁的电话?”为什么还没说话就挂断了?
温婉无措地抠着手机一侧的按键,眉心拧起,“年靳诚打给我的,口气很急,让我回家,说是有事要谈。”
“是吗?”郑卓娅也感觉到什么,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摁了摁,“不管怎么样,想着你腹中的两个孩子,你要振作。”
温婉点头,笑了下,“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最坏的打算不过是离开他,从此带着孩子独自生活。或许很辛苦很难熬,可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你能这样想那就好。”
郑卓娅不放心地送她下楼,毫无意外地发现张伯跟保镖都等着了。
张伯似乎很急,可又不敢催促她,只好打开后车门让她坐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启动车子离开。
郑卓娅怔怔地站了会儿,直到几辆车子相继离开视线范围,她心里的不好预感越来越重,便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席子谦的号码。
“喂,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席子谦你个神经病有完没完!”郑卓娅心情很不好,没空跟他开玩笑,破口就骂。
那端,男人也委屈而愤懑,“你为了陪闺蜜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赶走,怎么,闺蜜一走你就又想起我了?你当我席子谦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牛郎么?哼!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郑卓娅越发烦闷,“你能别打击牛郎这一行吗?人可比你强多了!”
“喂!郑卓娅你别太过分啊!老子哪一次没把你伺候的欲、仙、欲、死!也就是今早感冒发烧没满足你,你至于这么怀恨在心么?!”
大男人某一方面的尊严尤其容不得轻视和挑衅,席子谦怒了,忿忿地骂,“你个小娘们看着清秀甜美跟不谙世事的少女丫头似的,谁知道你居然是个喂不饱的无底洞!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丫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吧?老子伺候你那么卖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就--”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说得自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说得郑卓娅感觉自己跟个超级重慾的荡、妇似的,不禁心虚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