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碧云面色剧变,盯着她沉默了几秒,才说:“你爷爷的确是癌症去世,不过不是肝癌,是肺癌。”
“肺癌?”温婉僵了住,脑子里有些轰鸣。
肝癌,肺癌。虽然不是一种癌症,但总归大同小异,这样说来,她遗传癌症的可能性岂不是更大了?
“小婉,这些东西没有必然性的,你别自己吓自己。”唐碧云摇了摇她的手臂,沉声劝道,“你听见没有?别没事胡思乱想!”
温婉眨眨眼,低头捏着面前的瓷勺在碗里划来划去,眉眼写满暗沉:“妈,我这不是胡思乱想,你心里也清楚的,不是吗?”
“不会的!”唐碧云皱眉,声音更严厉,“你赶紧洗洗去睡,别一有空闲就瞎琢磨。”
放下瓷勺,温婉坐起身重重吐出一口气,笑了下,“妈,我没事,就是问问而已。你说得对,我要爱惜身体,以后不能这么劳累了。医生说,癌症是否遗传也受后天许多因素的影响,我以后要努力健康生活,就算有那种可能,我也要把癌细胞扼杀在摇篮里!”
唐碧云目送着女儿上楼的身影,愁云满腹,幽幽地叹了口气。
*
年靳诚没想到,这一次冷战,温婉居然是来真的。
上次她回海城而他还在s地时,两人闹不开心,她还一直不停地打电话,是他摆高姿态不肯理人家。
不料这回,却是他无论怎么打电话那端都不接听了。
后来才明白过来,恐怕那胆大包天的女人,直接把他号码拉黑了。
拉黑了……
这个认知叫他愈发气闷,胸口像埋着一吨。
可偏偏,他不可能再作自己去换取那女人的同情和心软了。
儿子失踪两月有余,他确实需要赶紧好起来以便想办法去营救慕尧。
恐怕那女人也是算准了他这一点,才放心大胆地晾着他吧。
心情烦躁,可又拉不下脸去道歉,毕竟小雪的事她瞒得滴水不露想先斩后奏是她有错在先,后面她又私下跟姓秦的约会,错上加错--纵然他也说了不该说的话,可相比之下明显她的过错更甚。
所以,这一次他不可能道歉。
那怎么办?
难道一直冷战下去?
成天活死人一样躺着,连女儿都见不到?
不行。
男人眉头紧蹙,正要伸手去摁**头铃,病房门突然打开。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凝神看去,随即脸色更冷,“你来干什么?”
席子谦吊儿郎当的样子,明显是来看好戏的,一边迈着长腿走近一边摇着头:“看那小眼神满含期待的样子,啧啧,多失望啊……”
年靳诚目光淡冷地看着他。
走到**边坐下,席子谦将一张淡粉色精致的喜帖扔到病**上,翘起腿得意洋洋地道:“你可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少爷不是来幸灾乐祸,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虽然……唔,某人半死不活地躺着无人问津确实挺可怜。”
年靳诚斜睨他,“少说一句会死?”
目光落在请柬上,他淡淡地问:“你跑去德国结婚,我又去不了,给我送喜帖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