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走到爷的身边来,我会抓紧你的手。”李朔凝眸望着桑榆,“你听明白爷的意思吗?”
桑榆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他的意思。
“不久之前,不是已经选择了阵营吗?”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他身边。
温热的掌心裹着她冰凉的柔荑,李朔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她的冰凉,“明儿卓君御一定会来,只要爷的小榆儿意志坚定,那这夺人之美的名头,他是坐定了。”
“就不怕他用太后娘娘压你吗?”桑榆问。
“太后娘娘是他姑姑,又不是我的姑姑。”李朔的手已经轻车熟路的进了她的衣襟。
桑榆的身子微微绷紧,“爷……”
“仗势欺人,也不看看地方。”李朔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床榻上,却也没有跟着上来,“早些睡吧,明日免不得要费点心思。卓君御可不好对付,这小子贼得很。”
“你去哪?”桑榆一愣。
李朔给她盖好被子,“你先睡,我还有事。”
桑榆点点头,目送李朔离去的背影。
窗外的人影终是消失了,心里竟有些难掩的失落。
后窗外,人在窗棱处叩着。
三长两短。
是心腹来了!
“何事?”桑榆问。
“少主让卑职盯着梅园,今夜有了动静。”
听得这话,桑榆噌的一下子坐起身来,“可有发生什么事?”
“这倒是没有,不过梅园被搜了一番,好像是杨云锡也看到了异常。”
桑榆如释重负,“来的是什么人呢?可有带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只是这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此人的速度很快,卑职没能追上。”
速度很快?
桑榆敛眸,“能去梅园的,会是谁呢?”
“侍卫没能搜到。”
“继续盯着!”桑榆低低的吩咐。
外头应了一声。
“月娘那头如何?”桑榆问。
外头道,“月娘已经开始调查,想来很快会有消息。少主身边到底蛰伏着多少股势力,咱们都会一个个揪出来。”
桑榆颔首,“知道了。”
外头,已经没了动静。
缓缓躺了回去,桑榆睁着眼睛睡不着。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实在太乱,父皇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这小侯爷却又冒出来搅局。
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可这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
李朔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李朔所想的,却是桑榆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你猜我,我猜你,猜得不亦乐乎。
延辛道,“爷,这北疆蠢蠢欲动,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李朔回过神来,“北疆和南域将大齐挤在中间,这南有戈壁,北有大漠。虎狼之心,对大齐虎视眈眈。出事,是早晚的。”
“大梁若是和大齐结成同盟,对于抵御北疆和南域,倒也极好的。”延辛道。
李朔瞧着桌案上铺开的地图,眉心紧蹙。
延辛觉得好奇怪,自家主子看着这地图,可这眼神里好像凝了别的东西,总觉得主子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怎么了?
直到最后,李朔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后来一大早,便听得门房来报,说是小侯爷来了。
桑榆正坐在梳妆镜前,顶着眼下乌青,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当下一个激灵。
夕阳端着早膳进门,就着桌案上摆好,这才含笑走到桑榆身后。
“姐姐的气色不太好,是因为昨儿殿下没来?”夕阳笑问。
桑榆轻叹,“胡言乱语什么?对了,外头说小侯爷来了,哪位小侯爷?”
“还能是谁,不就是永定侯府的那位吗?说是早些年一直在外头跑,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夕阳替桑榆挽发,瞧着镜子里闷闷不乐的桑榆,眉心微微蹙起,“姐姐不舒服吗?”
“没什么不舒服,就是觉得有些累罢了!”桑榆站起身来,容色略显苍白。
夕阳担虑的望着桑榆,“姐姐真的没事吗?”
“我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这小侯爷突然到访,怕是有什么要事。”桑榆坐定,“夕阳,你去前厅看看,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及时报我!”
夕阳想了想,“那姐姐你……”
“我没事!”桑榆揉着眉心,“你快去,别到时候惹出事来。”
“好!”夕阳掉头就走。
去了前厅,夕阳躲在外头,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对话。
延辛在外头守着,虽然知晓这夕阳的来意,但也没有阻拦。有些话,还是得让侧妃知道的。
李朔端坐在上,瞧着那绕着花厅走了几圈的卓君御,“小侯爷吃过了早饭,来本王府上消食的?”
卓君御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这倒不是,我这厢过来是瞧瞧晋王府的内情,寻思着若是要挂上大红灯笼,该是何种模样?”
“那小侯爷慢慢看,仔细瞧。”李朔起身,“本王就不奉陪了。”
“王爷这是要去哪?”卓君御凉飕飕的笑问。
李朔斜睨一眼,“家里的小东西昨夜睡不踏实,一早上也不好好吃饭,这会正等着本王去喂!延辛,让人好好陪着小侯爷四处走走,别到时候走丢了没法跟太后娘娘交代。”
“甭客气!”卓君御跟在李朔身后,“我跟着王爷走就是,也不知王爷口中的小东西,意指何物啊?能否容我一观?”
李朔不冷不热的瞧着他,“这可是晋王府的宝,小侯爷仔细点。”
语罢,李朔走在前头,卓君御跟在后头,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教夕阳见着也是一脸嫌弃。
夕阳愣了愣,这方向不对!
这方向是去姐姐的房间!
吓得夕阳撒腿就跑,可还是晚了一步。
夕阳跑到门口的时候,李朔已经长腿一迈走进了房间。
桑榆一怔,手中正拿着汤匙,“爷?”
又见李朔身后跟着卓君御,桑榆的一颗心当下提起,这两人玩什么花样?
卓君御嘲讽般笑着,“我还以为晋王殿下养了一只猫啊狗啊的,这口口声声小东西的,却原来是……”
李朔拂袖落座,伸手接过了桑榆手中白玉碗。
桑榆凝眸看他:我的爷,您这是玩的哪一招?
李朔亲自喂她喝粥,“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