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可听说碎魂散这个名字?”云非墨冷冷的注视着,双眸与她对视着,仿佛是要把那寒意全都灌到她的眸子里去。
珍妃惊恐道:“皇上,您说什么?珍儿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云非墨怒道:“你不知道?那好,朕有办法让你知道!”云非墨站起身来,向身后招了招手,长禄赶紧叫在门口候着的几个壮汉进门来。
珍妃看见了这几个大汉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惊恐瑟缩着往后退缩着:“皇上,您……”
“这个女人,交给你们了。”云水寒抱手退开几步,远远地冷然看着这几个大汉扑上珍妃的身体。
珍妃虽然有几分艳俗之前,但是光从姿色来看,既然能服侍得了云非墨,也算是上乘。那几个大汉本是山野村妇,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见到这么个尤物只是凭着野心就扑了过去。
珍妃一声惨叫,她那绫罗绸缎被那几个人随意一扯就碎裂开来。珍妃看见他们目光中盛满了兽欲,长着的嘴巴呼吸这罪恶的热气。
珍妃在几双粗糙手掌下辗转,痛苦哭道:“皇上,你饶了我……绕了我……”云非墨淡然瞧着:“现在,可是想明白什么事碎魂散了?”
“皇上……皇上……”没有云非墨的命令,那几个大汉始终不想离开珍妃这块甜美的尤物。
云非墨淡淡挥手,那几个大汉应声退下。他蹲下身,看着已经被玩弄得有些不堪的珍妃,玩味说道:“那爱妃就请说吧,这碎魂散是什么时候用在流玥身上的,解药在哪里?”
珍妃面上还有些迟疑,云非墨马上紧缩了瞳孔,又要挥手让那几个大汉再来一轮。
珍妃马上就软了脸色,哭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对珍儿……”
云非墨冷笑:“我能这样对你,你应该要感激我的仁慈。你若再不肯说,我立刻就让你痛苦百倍。”
珍妃抹掉一把眼泪,面上敷的那些胭脂粉色也被她一并擦得有些糊涂了,她稳了稳神态,有些无所畏惧的坦然,说道:“碎魂散四天前就用在流玥身上了,不是痛死就要毒发身亡了……”说罢,嘴角勾了一勾:“皇上您说过,流玥不过就是个宠物……”
话还没说完,珍妃那揉揉嫩嫩的脸颊上就挨了云非墨重重的一巴掌:“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不准动她一分?”
珍妃气还没回过来,又被他紧紧卡住脖颈,脸憋得通红:“皇上……”
“把解药拿出来!”
珍妃心下明白,今日皇上来根本不是为了宠幸她,是兴师问罪来的。而且是为了那流玥,她觉得好笑,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再这流玥来前,她珍妃是如何的风光。她流玥一来,她已经是输了第二回。面对整个后宫颐指气使的日子一回头就能看见,如今依然在他面前是这样的落魄。
云非墨放开珍妃,给她一个交出解药的机会。珍妃抚着自己的脖颈,咳嗽了好一会儿,哑着嗓子
说道:“皇上,您今日当真要为了个流玥,如此对我?”
她扯出一个笑来,刚才那番拉扯,她的罗衫和发髻已然凌乱。她勉强镇定裹好自己的衣衫,冷然说道:“流玥再有三天就会死,皇上如果真的当她一个宠物,又何必来为难我这个妃子?”
云非墨被她一句话戳到心底,怒火攻心一脚踢在她心口,不想再听她废话,喝道:“把解药给我!”
珍妃身子往后一砸,口中生生吐出口血来,血落在地上,也零星的溅在云非墨的明黄衣摆上。珍妃却依然说道:“我以为流玥不过是个宵小之辈,是我错了。我以为皇上爱的人是我。可是,我也错了。”
她伸出手来,抹去云非墨明黄衣摆上她的血迹,还没靠近,却被云非墨捉住了手,生生像反方向拗去。如懿宫瞬间传来,珍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的眼泪奔涌而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解药你既然不肯给,朕自然也不用再给你任何机会。”云非墨的耐心已经耗到了尽头,留下匍匐在地上,没有半点形象可言的珍妃,大步迈出门去,喝道:“来人,去把黑龙带来!”
听到黑龙二字,在地上的珍妃终于失去了理智。她趴在地上,粗糙的地面让她娇嫩的手心沾满鲜血,却没有一丝痛感。内心的疼痛足够湮灭一切,包括她可惜的幻想。珍妃哑着嗓子,显得歇斯底里:“皇上,流玥不会死。因为已经有人给她送去了解药!”
这样一句话果然让云非墨停住了脚步,可他连身都没有转,冷声问道:“谁?”
珍妃突地大笑起来,连同眼中的泪一起。她低声吼道:“云水寒!是云水寒!你想不到吧!云水寒求我把解药给他,他早就去救流玥了!”
云非墨攥紧了拳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珍妃虽不是什么善类,但再没有必要再这时再骗他。他紧握的手,骨节处都已泛青,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云水寒,真是朕的好弟弟。
黑龙很快就被人带来,如懿宫瞬间乌云笼绕。不出意料珍妃在黑龙的肆意进攻下,很快便化为一滩血肉。残忍场景和犀利的哭号声,就犹如死去的珍妃,永远刻在别人心里。
听到身边的人汇报珍妃已死的消息,云非墨点点头淡然道:“直接丢去乱葬岗吧。”
长禄想以她曾服侍过他的名义,求一处安寝之所,可是看着云非墨头也不抬的不屑,便不敢再开口。
珍妃一死,众人唏嘘,这便就是圣宠。圣宠在时,娇而欺人亦人人趋而附之。圣宠不在时,冷落责难死不足惜。
云非墨从珍妃那里回来,当即宣了太医到那地牢里。他自己并不愿意再去一次,虽然在地牢里强要了流玥,可是他也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对她。恩宠加身自然是妄想,至于是处死还是慢慢折磨,倒是值得慢慢思索。
流玥服下了云水寒送来的解药,碎魂散之毒也便解了。周身的寒气退去了不少,那苦苦纠缠
的疼痛也倒也减弱了撕咬。她睡着满地荆棘之上,破衣烂衫勉强蔽体。太医隔着栅栏为她把了脉后,告诉她已然并无大恙。流玥在这里每日无事可做,只好闭目养神,想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周旋。
太医从牢里回到皇宫禀报,在云非墨面前把流玥在牢里的情形说了一番,如何凄苦如何遭罪,一字不差。太医自是聪明之人,必能看出这位流玥虽是落魄,却是个不能折煞的人,他七分如实,三分夸张,看着云非墨不曾变过的脸色,依然有些心虚。
云非墨的确听在耳朵里,只是不放在心上,手里的奏折依旧在不停地翻着,低头问了句:“她体内的毒可解了?”
太医一愣,回到:“回皇上,流玥姑娘体内并没毒。”
云非墨手中的奏折并没有放下,眸中却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这是为何?”
太医猜不透云非墨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只好如实回答道:“老臣到之前,毒已解。”
本是太医一句不温不火的话,却不想恰恰激怒了云非墨,他一掌把手中的奏折拍在案上,怒气已然冲上来。云非墨紧攥着拳头,脸上并无怒色眼神却冷冽异常。太医大惊,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退下。”
太医连摸带爬地出了御书房,独留云非墨一人。他把手中的纸攥成一团,就如同那已充斥胸口的怒火:云水寒果然拿了解药救了流玥。云非墨自从登上这皇位,就从来不把喜怒放在面上,可是这一次他自己都能明显感觉怒气冲撞得有些不同寻常。
流玥……
云非墨嘴角勾起怪异的弧线。
想起那日月仙宫见流玥误闯,自己去探望晴儿的心情全然化作乌有,便觉得应该再补上一次,权当是散心解闷。他抬手唤来长禄:“起驾月仙宫!”
月仙宫在白天别有一番滋味,似有仙雾缭绕,迷迷蒙蒙的看不清飞檐翘角婉转优雅的房顶。前院里种着几株歪歪斜斜的潇湘竹,潇湘竹前是一屏牡丹。这里的牡丹比御花园里开得还要浓艳几分,自从当年南宫晴儿一睡不醒被送来月仙宫,这里便被云非墨下令种满了牡丹花。
他每月都会屏退所有的妃子,来陪着这个沉睡着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睁开那双如流星一般的双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如初见般天真无邪嬉闹于他,可是云非墨还是希望她能够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满园的牡丹富贵生姿。
云非墨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点沉睡着的南宫晴儿的脸庞:“晴儿,朕命令你,现在就醒来!”
虽是凌厉的话语,只是多了几分苍白无力。云非墨只能在月仙宫卸下伪装,露出安静平和宛如一汪春水的一面。他坐在南宫晴儿的床榻边,缓揉自己的眉毛,把手撑在膝上,弯下身来。他俊朗的侧面在射进雕花窗户的几缕阳光里,显现出有棱有角的轮廓来,五年前的往事一如流水般涌上心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