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君终是取了请帖来,带着余音去赴北海的盛宴了。
余音临到走,都没见着绿绮一眼,她想这样也好,绿绮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另与她人共结连理,想必是很难受的,不如不闻不问。
玉山西王母嫁爱女,定是要隆重些的。一至北海,那股子喜庆劲儿就隐约传来。周边仙家时而来往,皆是脸上带着祝福而去。只有余音,一张小脸儿上阴沉着。
“劝你莫来,非不听。”东陵帝君面儿上倒是显得一派悠闲,看着余音的憋屈,这么的说道。
余音登时委屈了,东陵帝君最不能看她这委屈的小样子,忙拉过来拍拍。
“不是你说的?北海之主可能是有什么隐情呢?若是我知晓了,告诉三姐,她便不会整日郁郁寡欢了。”余音小声的说道。
“你倒是变得古道心肠了?”东陵帝君拉着余音,捻了个闭水诀儿,便缓缓的下去了。
“那可是我三姐,我可不忍看着她这般难过。”余音看了东陵帝君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了一句,“再者说,来这北海,离得昆仑越远,不越好?”
东陵帝君愣了一下,便想到了那莫名其妙的联姻,见这丫头满身是刺儿,却是软软的刺儿,东陵帝君心里像是被小猫儿挠过一般,痒痒酥酥的。 www¸ttκΛ n¸co
“你明知我心之所向。”东陵帝君目光如炬,看着余音。
“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余音小声的说道,说完了又撇过头去,不好意思了。
东陵帝君点头,面上倒是一派的平静,开口道:“知道就好,我只在意你一个,以后便少吃些飞醋罢。”
余音一听这话,脑袋转的飞快,嗖的一声,小眼神儿便对上帝君大人的脸,盯着那张一本正经英俊不凡的脸,余音皱着脸,不满的说道:“我哪有同你说的那般净吃飞醋了?你、你那次在天池还不是......”
东陵帝君听着余音这般的而说,像是想起来了一般,一本正经的脸突然就变了色。
“你定也是酸了吧?”余音看着东陵帝君的表情,扯着嘴角道。
东陵帝君看着余音得意的小神情,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的一个大浪拍来,这在入海域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东陵帝君大手一伸,将余音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是啊,我嫉妒了。”东陵帝君理算当然的说道,“以后我离魁女远远儿的,你看到那个男人也别往上凑。”
余音感觉到冻醒帝君低头在自己耳边低低的私语,姿势,语气,皆是暧昧的很,这下子,小古琴一下子羞到了耳朵尖儿上。
东陵帝君见着眼前蒙上一层淡晕的精巧耳朵,一时鬼迷心窍,竟不知不觉的俯下身去。
在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时,东陵帝君浑身似有一股细微的电流串过一般,心里似乎抓住了一丝满足感,一只咆哮德怪兽像是在嚎叫着,说着再深入些......
那一瞬间,余音窘迫的动弹不得,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加大,实在忍受不了的余音啪的一声打在东陵帝君的身上。
“周围好些人!”余音小声却有些羞怒的说道。
这北海之主婚宴,自是有众位仙家前来恭贺的,许是东陵帝君他们二人晚了些,但是周围海域还是有着些人的。
东陵帝君不情愿的抬起了些头。
“甜的。”
余音眨巴这眼睛不晓得他在胡言些什么。
进了北海的神殿,余音也无暇顾及其中的美景,只是一心想着这北海之主到底是有着什么不得说的隐情。
两人决定的突然,自然是没有什么时间备上什么贺礼,东陵帝君只得随手拿了朵昆仑之境的幻花。昆仑之境幻花,名副其实的幻影之物,能引导人去探寻心中最深的隐秘,却只有一次的功效。
备上贺礼,两人被侍女引着前往主殿。
主殿之间自是热闹,话说余音长居于天池万年,这般的盛况倒也是少见着的。许是他们来的晚了些,人家两位正主都拜完了堂。余音晓得后又是一阵的胸闷气短。
“看起来,这北海之主真是喜欢他这位新娘子喜欢的紧!”余音恨恨的说。
这正说着呢,新郎官儿便迎面走来。
“这不是帝君大人吗?承蒙来参加本上神的婚宴。”倚天挑眉道,转眼看到东陵帝君身边的余音,眼神微不可查的动了下。
余音在一旁听着东陵帝君同倚天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她现在一旁不语,只是握紧了拳头。
“上神如今真是春风得意,娶得如此娇妻,这会子不在洞房里陪着你那位娇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余音绷了绷,最终还是没绷住,开口就是一股子冲劲儿。瞧他那一股子喜上眉梢的劲儿,哪里是像有什么隐情的人?
倚天挑眉笑了一下,上下看了余音一眼,徐徐的开口:“你这是在为你三姐谋不平?”
余音看着眼前男人这副不知所谓的样子,心里不断的窝火,一旁的东陵帝君轻轻的揽住她的身子,“音儿,你的伤势刚刚好,不宜动怒。”
末了眼神又对上倚天,开口说了句,“不论最终如何,伤过的心,你要怎么收场?”说罢也不再看倚天的样子,揽着余音便从他身边过去了。
只留下倚天立在原地,一身大红的喜袍,英俊的面上紧绷了几分。半晌苦笑着,收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收场,这一场万年大梦,是到方醒的时候了。
余音再不想呆下去了,便央着东陵帝君要离开。东陵帝君自是不会拂了她的意,正准备离开了,却是见着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衣,嘴角弯着清浅的笑意,一步一步的朝着两人走来。
余音一打眼儿见了来人,诧异了一下。
“流匀?你怎么在这里?”原是流匀,自那次天界盛宴以后,余音便再没有见过他了,如今在北海得以见之,这心里的不愉快不禁散了几分。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北海之主大婚,兴得你来就不兴得我了?”流匀笑着,嘴上却是不饶人道。
流匀大老远便看到了那个素衣的小丫头,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余音腼腆的笑笑,但是一想到那次在天界的不愉快,再想到进入北海的时候东陵叫她莫要再近了流匀的身边......她还是转头对着东陵帝君说道:“东陵,这是流匀,天界的司命天君,也是我同你讲的,救了我一命的人。”
东陵帝君自然是知道,一开始便有一道目光朝这边看他早已感觉了出来。刚刚在海域之中还说起他,真是什么不好来什么!眼前的男人救过余音,但是他的目地却叫人看不清,连带着他看余音的眼神,东陵帝君都不喜的很。
这边东陵帝君正想着拉余音离开,这边余音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靠近流匀几步。
“流匀,你给我算上几挂吧。”余音说道。
流匀哭笑不得,“都说了,我不是算卦先生!”
余音扯扯衣袖,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要算什么?”末了流匀还是无奈的问道。
其间的宠溺叫东陵帝君看了,想要一把拉着余音走人,奈何那丫头竟是一点都察觉不到!
“我想要求我三姐,绿绮上神的姻缘。”余音说道。
“你当我是月老那家伙吗?我司命,司的是大小世劫,那些情啊爱的属于月老的范围。”流匀笑了,这般的说道。
余音垮了一张小脸。
“这绿绮上神的命格我倒是看不太透彻,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改了一般。”突然,流匀摇摇头,叹息的说道。
余音也知道,不就是那半颗主元之心吗?这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余音的神色也蔫了些。正这时候,流匀的神情却有些冷了下来。
“不过,丫头你这命格……”流匀突然皱眉道。
“有何不妥?”一旁不出声的东陵帝君终于开口,这男人虽看着碍眼,但他是司命天君,说的话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这会子他皱眉说着余音的命格,这叫帝君大人心紧了起来。
“不宜近寒。”流匀突然看向东陵帝君,笑意已收得七八分了,“敢问阁下何方神圣?”
东陵帝君周身的气场一变,已是戒备的防着流匀,这人说那丫头不宜近寒?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自己身为昆仑之主,而昆仑又是极寒之地,他的意思是余音不能和自己在一起?
忽的一股肃杀之气便朝着流匀去了。
余音这边还没有从流匀突然给自己算命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再看时,两个男人怎么剑拔弩张的?
“若是在下没有猜错,阁下便是那位帝君了吧?”流匀说道。
东陵帝君冷哼一声。
“你们怎么了?什么不宜近寒?”余音一脑袋的糊涂,“我最近受了伤,正是需要寒气儿呢?怎么就不能近寒了?”
不管余音在一边糊里糊涂的说些什么,流匀盯着东陵帝君说:“那丫头傻乎乎的不懂,帝君大人不会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到底何寒不能相近,帝君想必也是清楚了,这天定命格自是不可改。若是照着绿绮上神那般的,不知还要受多大的罪呢。”
余音是听的糊涂,看得明白。她明白的瞧见东陵帝君和流匀两个人不对付,相当的不对付。
“东陵……”余音扯扯东陵帝君的衣袖,小声的叫他。
东陵帝君收回目光,揽住余音,眼神不甚在意的瞥向流匀,“本君的人,就算是改了命格,也会叫她舒舒服服的。”
余音被东陵帝君揽着转身就走,只来得及同流匀挥挥手以作告别。
而又一次看着两人相依离去的背影,流匀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就算你是那位帝君,天定命格,又岂是那般好改的?到最后,受苦的不仍都是那傻了吧唧的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