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发而死,是谋杀。”江雁翎拉过床单盖在田甜身上,眼中充满了愤怒之色,“以她现在的状况,居然有人忍心对她下手,真是禽兽不如。”
“周星宇,这件事最好和你没有关系。”林峰拎紧周星宇的胳膊,阴冷盯着他,“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峰,你有没有脑子啊?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必要杀她吗?”周星宇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直视。从这点看,似乎真的和他无关。
“最好是这样。”林峰一个人出了病房,到了走通尽头,掏出手机接通刘诗诗的电话,大致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你查一下,一个小时之前,有谁进过田甜的病房?”
“老公,没有用。从绑架周颖芝开始,到田甜中毒,现在是田甜惨死。他们每次都干扰了医院的监视系统、监视系统?”刘诗诗反复念了三遍,两眼发亮,“老公,找监控室的保全。”
“保全?明白了。”林峰立即掐线,折回房间,抓着方盈盈冲出病房,跑步向监控室跑去。可是,仍然晚了一步。监控室主任雷仁已经死了,而且死在监控室。
“没有他的配合,他们不可能做得这样干净。该死!”方盈盈试了试鼻息和脉息,确定雷仁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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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江雁翎鉴定,雷仁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用的仍然是氰化钾。口腔吸入,十秒之内气绝身亡。死亡之前,没有过激搏斗,只有短暂挣扎。
“他们杀田甜是为了叶玉彬的案子,杀雷仁是为了灭口,以免雷仁供出他们。说到底,一切事情都是从周颖芝绑架开始。不管谁是主谋,周星宇、叶玉彬和叶长青的嫌疑最大。”
“雷仁指甲里有不明皮屑,很快就可以验到DNA。用排除法一一排查,不难找到杀死雷仁的凶手。可田甜毫无知觉,被人阻断呼吸,窒息而死。很难找到凶手。”
现在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三个,江雁翎没有一点隐瞒,说了田甜和雷仁死亡的全部细节。凭现有的证据,根本找不到杀害田甜的凶手。
但是,直觉告诉他,周星宇的嫌疑最大。一、正如他所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没有必要。他正是想明白了这点,认为别人不会怀疑他,所以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二、假设叶玉彬真的出事,他和叶长青之间必会反目成仇。周家再大,始终是民,叶长青是副市长。古有明训,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周家是开门做生意的,更不能得罪政府官员。
“不管是谁,他们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林峰搂紧方盈盈的香肩,“从现在开始,全方位监控周星宇。叶玉彬和叶长青那边,我想办法。”
“教官,这样会不会节外生枝?”方盈盈拉着他进了房间,压低声音,“你和诗姐另有使命,花太多时间在周颖芝的案子,合适吗?”
“我以为我真的转业了,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转业是一步棋。我同意加入,完全是看诗诗的面子。再说了,这件事是没有时限的,我在乎的不是周颖芝,而是叶玉彬,不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绝不罢手。”林峰张嘴含住她的左耳垂,用力吸了几下,“记住,这件事别让雁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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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仁真是死有余辜。身为监控室主任,不但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反而收受黑钱。你说得对,死了活该。”林峰把雷仁的账户余额清单递给她。
“出手真大方啊!第一次十万。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五万。他只是动动手指,让监视系统停止运作几分钟,就赚了二十万。”看完清单收支明细,方盈盈气得破口大骂。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骂得吐血,也没有意义。田甜和雷仁都死了,我们的任务是找出凶手,治他们应得之罪。”林峰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她不要这样激动。
“我办的案子不少了,很少遇上这样狠毒的混蛋。真的禽兽不如。”方盈盈撕了清单,端起杯子,一口饮尽。
“龙云娜已经怀疑我了。马军的伤势稳定了,立即送他离开,绝不能让龙云娜找到马军的下落。我穿帮是小事,事关马军生死,不能大意。”林峰嘴角浮起一丝苦涩,说了龙云娜醒后的经过。
“教官,你不觉得这样太麻烦了吗?龙云娜很快就会知道你和诗姐的关系。诗姐成了龙格尔的保镖,你又刻意接近她。这样太明显了。”方盈盈一直没有想明白这点,不想问,却不得不问。
“有些事,不到告诉你的时候。总之一句话,不管我和诗诗发生什么事,你全力配合就行了。何庆那边,自有诗诗对付他,你不用担心。不过……”
“何庆知道诗姐的真正身份,现在发现她成了龙格尔的保镖,这……”方盈盈俏脸变色,掌心全是汗水,“万一何庆与龙格尔也有关系。”
“不会。我相信何庆还没有这个胆子。别说诗诗,我随时都能灭了他。我担心的是龙格尔。还有潜伏在酒店的人。”林峰沉默少顷,还是没有说实情,MD2099的事太大了,方盈盈知道了,对她有害无利。
“计划既然开始了,没有结果之前,没有理由停止。马军的事,我会小心处理。你不用担心,在龙云娜身上多花点时间。”方盈盈的情绪有点失控,紧紧抱着他,含着双唇狂吻。
上次在办公室,差点沦陷,田甜中毒,同时惊退他们两的原始。估计这一次没有人搞破坏了,水到了,自然渠成,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当然可以随心所欲。
林峰大致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易位而处,他也会失控。有的时候,生命比想象的脆弱。就像聂冰和田甜。短短几天之内,两人先后死亡。尤其是田甜,真的死得很惨。
他的两手滑到背后,熟练解开三排式挂钩,却没有扯出,扎了上去,沿着腰侧,两手前滑。十指向隆起边缘靠近,一点点前进,不断向山峰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