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两位大公在侧,陆琛站得离冷奕瑶最近,一众侍卫林立在后,警局精英鳞次栉比,这样的排场,放在任何地方都堪比重量级了。
偏,赫默如入无人之境,两人灼灼地盯着冷奕瑶一人,表情沉静,像是在和她低声呢喃,就近乎交头私语。
冷奕瑶直直地望着赫默那张脸,对方的眉眼舒展,神色从容,递出的右手轻轻地放在她的眼前,像是随着等着她伸手握上去。
赫默穿的是一身军装,显然是刚刚处理完事情,就直接来警局接她。只是,跟他回家?
为什么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暧昧?这么…。引人遐想?
两位大公的表情要多古怪就多古怪。按理来说,昨晚,一直到晚会结束,赫默都没有摘下面具,大家虽然心照不宣,却没有人拆穿他的身份。可今天,赫默这般亲自迎冷奕瑶,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当着他们的面在宣示主权了。见过护短的,还没见过这么霸气凌然,一脸极致温柔地宣布所有权的!
想到这位主儿在军界的铁血手腕,两位大公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微微一颤。皇室内斗归内斗,可就算是皇帝陛下本人都没想去和赫默杠上,更何况他们现在连皇位还没有弄到手?
虽然并不愿意承认,但,对方身为军界第一人,权势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
就连站在一旁的警官,表情都亮了。那凸出来的眼睛,让人怀疑,他几乎下一刻整个人会一个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在地。
全场,若说脸色最难看的,怕是要数陆琛了。
他神色冷漠地站在原地,不置一词,眼底,却闪过一抹悲伤,只静静地看着冷奕瑶的背影,像是其余的一切都不在他脑子里一般。
冷奕瑶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人,为什么动不动就不按套路出牌?
她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两个字,“回家?”可她分明不住在他“家”啊。
“晚上让人准备了你最爱的海鲜。”他侧头,微微一笑。那俊逸的五官,在夕阳下,简直杀伤力无限量翻倍,连天神看了,怕都会心旌摇摇、不能自已。
这,这完全是宠溺无极限的表情。当向来冷漠无情、铁血手腕的元帅露出这样的表情,别说是异性,就连同性看了,都忍不住,心漏跳一拍。
陆琛的侍卫长及一干下属们,更是看的是目瞪口呆。两相对比,自家的殿下,简直就是被完爆!
虽然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但不得不说,任何女人,面对元帅这般的亲自迎接,怕是都没有抵抗力吧。
冷奕瑶发现,赫默这个人不熟的时候,所有人都当他是天上云间,缥缈不定,毫无踪迹,可处熟悉了才发现,这人完全是个高级黑!
站在警局的门口,当着皇室一干人等拒绝赫默?
这不分明是在政界、皇室面前打他的脸?
冷奕瑶睨了一眼对方含笑的双眼,心底无奈叹息,竟然舍不得他这张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慢悠悠地伸出右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手心。
那一霎那,两个人的手心都微微一震。
下一刻,她表情缓缓,随着他的牵引,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分明是警局门口,常人不愿意逗留的位置,偏偏这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弗雷站在加长轿车的门口,打开后座的车门,对着冷奕瑶躬身一笑:“冷小姐,请。”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堂堂帝国第一将帅,竟是为她小心挡着着车沿,亲自扶她上车。
那模样,简直像是对待自己心尖上的瓷娃娃,分明不舍对方受一丝慢待。
车子都开走了,所有人才回过神。陆韫大公第一时间扭头去看自己侄子,只见对方脸上晦暗不明,顿时笑得一脸稀奇:“啧啧啧!”
要是放在平时,堂堂皇子喜欢上一个平民,对方恨不得得感恩戴德,可现在呢?和元帅竞争同一个女人?他侄子的脑子,果然有问题。
“不是伯父说你,你的眼光跟你的身份不匹配啊。”他笑,笑得一脸得意洋洋,像是这么多年在自家兄弟手里受的恶气,终于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看,向来打压他的二弟,如今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向来被人尊为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陆琛,面对情敌,竟然连一战的能力都没有。何其痛快!何其酣畅淋漓!
“大哥,你就不要拿刀子戳陆琛的心窝子了。”陆衝大公笑笑,表情叵测,话虽然是护着陆琛,实际上的奚落却是任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琛这边的侍卫长及一干下属差点暴起,却被陆琛回头,一个冷眼死死地按捺住。
“我心里怎么想,就不劳两位长辈费心了。我还有事,恕不恭送。”他回头,冷冷地看着两位叔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再不迟疑,直接离去。
“呵!还当自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吗?摆这么大的谱,给谁看!”陆韫大公恶狠狠地盯着陆琛的背影,嗤笑一声,想到刚刚听到警方的消息就觉得畅快!自家那个二弟这一场病看样子是来势汹汹,竟然躺在床上动都没发动了。陆琛这么多年在帝都横行霸道还不是被他老子给惯的,真要算起来,不过是个没有见过真正血雨腥风的黄毛小子。想到当初自己在皇家机场安排的那一手,他就忍不住自鸣得意。杀了他外公又如何,当着他的面和他父皇闹掰又如何,他压根没有一点办法能绝地反击!
陆衝大公看了自己大哥一眼,眼见对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忍不住低头一笑。眼中的嫌弃和鄙夷一闪而过,再抬头时,已是一脸如沐清风:“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先走了。过两天,我在我府上摆一桌,让你新弟媳给你敬酒。”
“新弟媳?”陆韫大公看了自己三弟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又娶了一个?”帝国境内,一夫多妻的情况非常普遍,在皇室就更没有一夫一妻的说法了。可自己这三弟实在有点太花了。三天两头就能听到又有新的妖娆美女入府的情况。眼下,正是和二弟斗法的关键时机,他怎么还花花肠子不断?
“大哥还不知道我?我就是这个性子,家里再多的美人也不嫌多。”陆衝大公耸了耸肩,一脸纨绔的模样,毫不悔改。
陆韫大公看到他这模样就心里来气,简直一副混不吝的浪荡公子!
不过,转而一想,二弟的皇位已经岌岌可危,陆琛那小子又是个立不住的,三弟这样荒唐下去,岂不正好?
皇位他已觊觎了这么多年,再不能眼睁睁地落到旁人手中!
想到此,他温和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啊,年纪也不小了,还经常当新郎,福气不小啊。行!过两天,我去你府上,讨一杯喜酒喝。”
两人哥俩好似的,一路搀着对方下了台阶。
留下一众警局的精英愣在原地,目瞪口呆。所有人望向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一时间,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这,这简直是一出接着一出啊。
皇室里,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而此时,坐在赫默专车上的冷奕瑶,低头看了一眼任然紧紧握住她右手的赫默,到底还是开了口:“你今天怎么了?忽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要接我回元帅府?”
以他们平日相处的情况来看,赫默的真正心性如何,冷奕瑶还是有点数的。这人,从来不会在她面前,以这般不容反驳的语气说话。更何况,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变相地暗示他们在同居。
赫默忽然侧头,对准她的眼睛,深深地看她一眼。“不喜欢?”
“嗯?”冷奕瑶张了张嘴,有点莫名其妙,这压根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但是,看着某人执着的眼神,她难免有点无语,“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反常。”
“更反常的事情,还在后面。”赫默不得不承认,就在刚刚,冷奕瑶张嘴的刹那,他其实有点紧张。分明知道对方现在还没有完全接纳自己,但有时候,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地方,她并不像刚开始一样,拒人以千里之外,这种微小的变化,让他心底有时候忍不住怀疑对方也已情动。但,他还不能完全断定。
冷奕瑶却发现他话里有话。
“更反常的事情?你意思说,今晚有大事发生?”所以,才亲自来接她,将她拉出皇室的那一滩浑水?
听到她的话,赫默有点无奈。是故意还是真的下意识的?冷奕瑶在情感上这么迟缓,对待这种事情却这么敏锐。一时间,捉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可惜,看着那娇嫩的指尖,竟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咬,但又觉得直接放开有点可惜,于是,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温柔的呼吸落在指尖,敏感脆弱。
在那一刹那,冷奕瑶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十指连心”!
她只觉得那湿湿的触碰、温暖的呼吸顺着指尖一路蜿蜒,像是融入骨血一般,顺着血管直接流淌到胸口。
那么热,那么暖,又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她惊愕间,赫默慢慢抬头,恋恋不舍地轻轻吮了一口她食指,终于,心满意足:“看看吧,估计,也就是今晚,皇室那边还会有事发生。”
冷奕瑶心想:我现在还管皇室今晚发生什么?这人一脸老司机的架势,分明撩人撩上瘾了!
就在她内心简直要发弹幕的时候,前排驾驶座的弗雷极为有眼力劲地将车子的挡板升起,顿时,前后座隔离开来,冷奕瑶和赫默瞬间拥有了完全独立的空间。
这,这人一脸“我不会偷窥、你们敬请随意”的表情,是什么鬼?
冷奕瑶发现,自己上午还为皇室的事情弄得像是在破悬疑案一样,一上车,立马转换频道,掉进了霸道元帅的坑。
前后反差太大,让她好好缓缓。
“你在干嘛?”眼见冷奕瑶一下子把手抽回,直接按在眉间,赫默看着自己手上空空如也,忍不住挑眉询问。
“我想静静。”她随口一答,只觉得今天大约是脑细胞死得太过,完全跟不上这人撩妹的节拍。
谁知,赫默的表情倏然一沉,车后座的气氛,瞬间凝住。
冷奕瑶刚开始觉得还好,后来只觉得身边阴风阵阵,顿时,诡异地抬头看他一眼。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一时晴空万里,一时乌云密布的?
“你怎么了?”她下意识开口询问。
赫默垂眉看她一眼,面色平静无波,眼底却是一片波涛暗涌:“我在想,靖靖是谁?”
冷奕瑶表情一哽,神色一凝。呆呆地望着某人的表情,差点捂脸。
这异世重生的代沟,真是一言难尽……。
车子平安抵达元帅府的时候,弗雷原以为会看到元帅满面春风地扶着冷小姐下车,结果,一打开车门,却看到了电闪雷鸣!
讲真,前后反差太大,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人,估计会根本受不了这冰火两重天的节奏。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冷奕瑶的反应,却见她一脸闷笑,眼角若有所思地落在元帅的脸上,偏偏什么话也不说。
这是打算让元帅闷出内伤的意思?
弗雷低头,内心有点奔溃。不管别人怎么想,有时候,他总觉得,冷小姐完全就是一个天然黑!
元帅在军界多霸气威武,什么事情不是一眼看穿,可是到了冷小姐面前……
什么原则、底线,感觉早已不复当初。
“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赫默和冷奕瑶已经跨过元帅府的台阶,看弗雷一个人竟然还站在车子旁长吁短叹的,表情极为复杂。
弗雷忽然一个冷颤,立马抬头,小跑跟上,心里却想,陷入爱情里面的男人果然不能用常理判断。
冷奕瑶看了一眼这对军界高层,实在觉得有点不忍直视。反正,赫默在皇室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讲完了,现在做什么都被刻上他主权所有的字样。既然来都来了,该怎么享受怎么来吧。
“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声音一反刚刚的复杂无奈,像是一下子换了个好心情一样,完全是所有难题都丢到脑后、置之不理的心态。
听到她提吃的,赫默低头,忍不住无奈地看她一眼。似乎每次来他这里,只有吃才能打动她,他都忍不住考虑一下,自己要不要再去学个手艺。
“主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饭。”弗雷用内线和餐厅那边联系了一下,确定胖主厨已经把海鲜都烹饪好了,就差主人召唤了。
“行啊。”冷奕瑶大手一挥,熟门熟路地直接往餐厅那边走。
一进门,果然,海鲜大餐的香气扑面而来。
冷奕瑶看了一眼,竟然是身长六十厘米的巨型龙虾,整只摆在桌前,红彤彤的颜色,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胖主厨依旧笑得一脸憨态可掬,朝着元帅和冷奕瑶躬身行礼,“今天准备的是奶油芝士焗龙虾,配酒是刚刚进贡上来的白葡萄酒。”说罢,举起一瓶刚刚开瓶的白葡萄酒,小心翼翼地倒入酒杯中。
流光溢彩、香味扑鼻,冷奕瑶这一刻闭上眼睛,只觉得一切烦恼似乎都离自己很远。
天边的晚霞已经彻底染成红色,一片端庄妩媚。
房间里,她和他正对而坐,举杯聊天。话题随意发散,什么内容都有,分明是一场临时的晚餐,外面的近卫官们看着,却觉得,从未有人和元帅坐在一起,可以这么和谐温暖。
“弗雷,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咱们元帅露出过这么温润的笑容。”说话的近卫官本就是上次陪着冷奕瑶一起回D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远处看着那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心底竟然这么暖洋洋的。似乎,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冷奕瑶在这座完全只有男性的元帅府中,成了越来越不可或缺的一笔。
弗雷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整座元帅府,分明还是和以前一样,铜墙铁壁,所有人员都井然有序,但随着冷奕瑶的进出,又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站在远处,看着那两天谈天说地的模样,他忍不住想,大抵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在元帅面前露出这般毫无在意的神色,亦没有人能像她一般,将所有的世俗睥睨脚下,随性而为。“我有时候觉得,元帅那趟去D城的行程,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近卫官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从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弗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但回想起来,确实是这种感觉。天南地北,原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然就因为那一趟行程,从此牵扯到了一起。原本对异性从来不假辞色的元帅,竟然会为了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少女一再破例,这本来就是命运……
“就是……。”近卫官挠了挠发际,忍不住叹息:“冷小姐四周的桃花,似乎有点茂盛。”
是真的令人惊叹的茂盛啊!
他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帝国顶尖的人物同时围着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转。
皇室的陆琛就暂且不提了,光是圣德集团的藴莱,帝国军火库的继承人金斯?坎普,身处灰色边缘的赌王西勒,哪一个不是抖一抖脚、帝国都要为之震动的人物……
虽说自己相信,最终一定是元帅抱得美人归。但细细想来,这些围着冷小姐的人,有的是冷小姐的同学、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有人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知根知底、双方家长心思通透…。元帅的情路,想想都有点曲折啊。
两个围观路人,不知不觉站在外面,为里面吃饭的两个人在犯愁,冷奕瑶和赫默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八卦了八百遍。
“你说,皇帝这病是真的已经病到连床都下不来了吗?”主菜吃完,冷奕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饶有深意地看向赫默。
“你怀疑,他是装的?”赫默啜了一口酒,并不意外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昨晚还好好地站在王座上的男人,竟然一天之内,就病成那样,确实有点诡异。不过……
“今天早上,我去了皇帝的寝宫。那么多御医围着他,估计装是装不出来那样的脸色。”唇角干燥起皮,脸上暗淡惨白,这些想装,并不容易,何况还是在那么多御医面前,又不像昨晚,只有一个自己亲信的医生。
“之前,皇帝闭门谢客的时候,我有让弗雷去探望过。”他神色自然地提了一句当初,微微回忆了一下,神色自若:“怕是身体确实不大好了,才会设计了昨晚那出鲁侍卫长的谋杀案。”
冷奕瑶抬头看他一眼,并不惊讶他一眼看穿昨晚的皇帝的权谋,只是微微有点惊讶,竟然那么早之前,他就知道皇帝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她还以为,当初这位御医是假传圣旨来着。毕竟,现在人已经死了,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弄清,那位御医是皇帝的亲信,还是内奸。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究竟是皇帝蓄意布局,还是那两位大公其中之一安排了这场事故?
按照陆琛的口供,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他都一直待在皇帝寝宫中。十二点喝了那杯咖啡之后,就昏睡过去。按照御医的死亡时间来推断,对方是凌晨一二点死的。那么十二点到一二点期间,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归,他不会是自己把自己溺死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那个密道里提前埋伏好了,收了御医的命!
“当当当——”
钟声忽然敲了六下,时钟整整指向晚上六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冷奕瑶收起脸上的神色,随意地耸了耸肩,“我去泡会温泉。”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某人,希望这一次,某人不要再“意外”地与她同时露天沐浴。
赫默笑笑,一脸理所当然:“我让人帮你准备换洗衣物。”同样的手段,他向来不屑用第二次。如果可以,他希望下次是和她在一处池子里。至于今晚……
他轻轻地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抹邪肆,怕是宫里不会风平浪静。
冷奕瑶怪异地瞥他一眼,今晚这人竟然这么配合,完全一脸坐怀不乱的感觉,高风亮节啊。
转身,懒得去理他在想什么,她一脸自然地收拾了餐具,直接往温泉的方向走去。
到帝都不过才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却觉得,自己对于元帅府的布局越发的了然于心,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自己的生活有一大半被这人侵袭了,是好是坏,现在还无从判定……。
等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回到自己专属的客房,她倒在床上,毫无负担的直接一觉到天明。
因为压根没设闹钟,醒来第一眼看到时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悠悠然地洗漱好去吃早餐。
赫默早已一身随意的居家服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看到她竟然只穿着一双拖鞋出来,脸上无奈地闪过一笑。
伸出右手,朝她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小心着凉。”
冷奕瑶完全没发现,自己是看着对方那凌乱微微敞开的领口而有些神思缥缈。赫默穿居家服的样子,她其实见过。但今天这一身漆黑的睡袍,披在身上,完全就是禁欲黑暗风,配上他那张脸,简直了!
她不知不觉走到他身边,还未开口,对方已经俯身,凑到她耳边,轻轻叹息。
那温热的气息,忽然让她想起昨天他吻她指尖的温度,甚至最后那轻轻吮吸的一口,那感觉还在心头盘旋。与此同时,却听他一脸悠闲自在道:“昨晚,陆琛在自己寝宫被人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