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完后,任莲盈的肚子竟然叫了。
两个男人都很高兴,立即叫来了酒店大厨的手艺,摆了一桌美味,尤以适合病人的清淡吃食为主。
“顾稼树,你故意的!”
任莲盈看着顾稼树故意端走的那盘辣子鸡丁,终于忍不住咆哮了。
顾稼树吃得嘭嘭香,一边撸嘴,道,“这一桌子都是为你点的,我就吃一盘,到底该谁委屈啊!”
别看顾稼树之前表现得很“大哥哥”气派,其实就只大了任莲盈一岁。任莲盈在家里是从来不当顾稼树是哥哥的,完全平辈相交,常常以长者自居,对顾稼树呼来喝去。而顾稼树呢,看现在的表现,大家就明白了。
屠峥像是没看到兄妹两吵嘴,将刚剖好的虾放进了番茄酱碟里,提醒,“你的虾,再不吃,我就不客气了。”
任莲盈回头,看着小碟子里的东西,一脸嫌弃。
屠峥自然非常清楚姑娘心里的不爽,道,“怎么现在生个病,越来越娇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真不吃,那我吃了。下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说着,一筷子夹起两个虾仁儿往嘴里送。
任莲盈目光一闪,就伸筷子去截,啪啪啪的空中打起了筷子花儿。看得顾稼树一边撸嘴一边叫加油,趁机就去夹小碟子里剩下的虾仁,结果被任莲盈发现一个回撤,顾稼树没夹到虾肉却给筷子戳到了鼻孔,气得咆哮一声绿着脸冲进了洗手间。任莲盈就把虾仁都包揽了,还趁机朝顾稼树的碗里伸筷子,却被屠峥给拦下了教训一顿,被出来的顾稼树看到乐得哈哈大笑,真说“恶有恶报”,又惹得一顿绊嘴儿。
这顿饭是任莲盈入院以来,吃得最欢脱的。饭后,到底折腾了一整日,打了针之后,就睡下了。
两个男人收拾完时,看着姑娘安静的睡靥,都不由吁了口气。
顾稼树问,“你把情况跟她说了?”指的自然是之前那生死攸关的“意外”。
屠峥点头,又坐到床边,执起一只小胖手号起脉来。
顾稼树有些不爽,就想去抢手,心想他可也是学过医的,号脉谁不会。可惜,屠峥一只手就将他挡在外,还警告他不要吵醒了姑娘。
只能罢手,心仍不甘,警告道,“我说姓屠的,你别以为救了我们家盈盈就能为所欲为了!我警告你,要是让家里长辈知道了,你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屠峥又换了一只小肉手,轻轻“嗯”了一声,但听在顾稼树耳里像是在打发小朋友似的轻慢,真心不爽啊!
等到号完脉,屠峥想了想就拿出手机打了个什么消息,发了出去,才抬头看着一脸气鼓鼓的顾稼树,轻哧一声,道,“莲盈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你不用总把她当成小孩子。就拿今日这场可能早有蓄谋的意外来说,她处变不惊,当即立断地解决了换组长的问题。你、我,不过是从旁帮扶一把,最终决定权还在她手上。”
顾稼树听罢,一想,就气得差点儿跳脚又不敢,只能压着声儿,恨恨道,“姓屠的,别以为莲盈选了你那什么军区医院就得瑟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蹭鼻子上脸,我……”
他竖起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屠峥,“本少爷会看着你的,你敢乱来,我一定让你在袁奶奶,哦不,屠老元帅那里没好果子吃!哼!”
屠峥心下只是一笑,面上依然平静无波。
“好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着你的盈盈妹妹,多炖鸡汤给她补气血。我还有事儿,就不耽搁了。”
“好你个姓屠的。这话应该是我说才是,我才是莲盈的家属。呃……我去,好你个姓屠的黑心臭兵痞!”
屠峥终于大笑,“稼树,要是你真希望我留下来照顾莲莹,真是荣幸之致!”
“呸,你给我滚!”
虽然这话说的有气势,可惜碍于话题主角已经入睡变得毫无力度,最终萎顿在了少校同志帅气的一个再见手式里。
……
墨莲空间。
莲盈盘腿打着莲花坐,坐在了墨莲旁边,冥神静心。
不知过了多久,任莲盈睁开眼,眼底紫光流转,似有晶光灼闪,慢慢消寂,恢复成正常墨瞳。
再看此时的墨莲,似乎又多了一片紫光瓣。
果然不出她所料,好好吃过一顿饭菜,没有肠胃不适,又经过这一时半会儿的休养生息,身体的恢复与墨莲的变化相互影响,相辅相成。若是长此以往,也许自己的病情真的能彻底疗愈?!
如此想着,任莲盈又飘到墨莲边,但没有立即嗅吸那已然又重新凝聚起的莲雾。而是看着莲瓣上缓缓凝的水珠,想到之前自己差点儿窒息而亡的时候,吃了这珠子就迅速缓解。那么说来,这珠子的效用应该比外面这层雾气更强悍,那就要好好利用了。
不过水珠的形成非常缓慢,任莲盈暂时只能嗅嗅水雾,又不敢嗅多了怕影响。
那淡淡的香馨吸入肺里,就好像漫步在山间清泉间,觉得通体舒服,还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就好像……突然脑子里蹦出一幅唇舌纠缠的画面,惊得任莲盈一下醒了回来。
瞪眼看着已经暗下的室内,眨眨眼,又负气地闭上。
真讨厌,那个家伙竟然KISS了她好几次了,还把那种粘呼呼的东西放进她嘴里,就算是为了救命,可老师教人工呼吸那会儿可真没教过这种“流氓”行迳。
搞什么鬼啊!还是她自己太敏感,误解了什么。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去什么军区医院。
哎,不对啊!他怎么会是那种人,应该是她自己多想了吧!
任莲胎又不自觉地想到男人送气时,似乎的确有一股特别的暖流通达全身,身体意识仿佛被那股巨力推动拉扯,终于脱出滞困,挣扎着——复生而归。
……
回学校的路上。
“阿冲,你等等我们啊!”
可惜不管顾宝荷怎么叫,周冲埋头狠冲,很快就走远了。
刘立波上前道,“宝荷,就让他去吧!任莲盈那个女人今天让他在那么多大领导面前丢尽了脸面,估计要好一阵儿他才缓得过来。”
顾宝荷暗暗握着拳,神色不虞。
刘立波朝左右望望,神色担忧地压低了声问,“宝荷,我看那个女人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你没有放那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