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恐惧之极

“仙长!”巴察尔依旧如同往昔那般,对邢少阳恭恭敬敬,可心底却已经在怀疑他的动机。山河不动石,三救大晋,碧血丹心铁,还有多次伐晋未果,杜希文之死,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巴察尔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并思索一个问题: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术士言听计从的呢?

回忆在这一刻打开,往事历历在目,不断倒放着。“明白了,我明白了!”巴察尔在内心高兴地呼喊,自己知道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对童少鸥这个术士言听计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敬重他,终于知道这家伙耍的阴谋诡计了。起因都是这四个字,堪称石破天惊的四个字,正是因为这四个字,自己才会认定这个仙长。

永不加赋!这四个字本来没有错,可从这个藏头术士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谬误!他是设计好的,就是用这四个字,他让自己听命了五年。想想也是,五年来,他从未出现过惊世之言,试问,一个能说出永不加赋的能人,会只有这么一点墨水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巴察尔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思急转,想到这个人的威能,不禁暗自担心,不知道这个把月招来的术士,是不是这神出鬼没的藏头术士的对手。而且,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穿了一套红衣?非常不安啊,总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发生。

“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三救大晋,即使察达不说,诺怒和巴尔曼也会说,倒不如宽了你的心思,不然我的计划很难成功啊。虽然我听不出你言语中的真假,但是国家大事,你这个明君一定心生警觉,碧血丹心铁和三救大晋,都凑到一块儿呢。

巴察尔被这么一说,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说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关键就在于这第一问,如果第一问问错了,那么接下来就别想知道真话,或者这藏头术士不在回答。“我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真是好陷阱啊,必须要思量再思量,慎重再慎重,才能问出这个问题。

思前想后,约莫半柱香功夫,巴察尔终于问出:“敢问仙长,山河不动石成就之日,能否与持有碧血丹心铁的令师弟匹敌?”山河不动石、碧血丹心铁、三救大晋、还有最重要的奇诡的这师兄弟,全部、都……巴察尔心中猛然一颤,还有自己月余前才看到的饕餮纹饰,怎么没有把它算计进去。那件奇宝,能惑人心智,若是给予敌国,那么不出几年,这国家将会是我大周版图之内的一个行省。

好烦,不会一个一个问啊,连一个关键的地方都没问到,这皇帝是怎么当的!比……当然,这家伙的精明比不过那老儿。“山河不动石,能保五百年气运,但若大周有天怒人怨之事,可不是这一块碑文能镇住的。”如果谁都像你这般清明,别说五百年,就连一千年都可能。

“一块破石头,能镇住五百年气运,笑话,笑话!”一个声音突然冒出。那块石头,自己去看过,有什么特别的!凡人就是凡人,这么容易被骗,不过出门在外,也不好把人得罪死了,不然,依我的性子,早就让那东西化作灰飞。

“若要与七日照世的碧血丹心铁匹敌,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有东西有这个能力。”又来一群占功德的傻子,宫廷供奉是不错,不过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好混。真是的,看来这地方真的不能多呆。别以为我在乎这点东西,如果不是答应了杜希文,谁管你们。

“我说,藏头术士。身怀绝脉的你,有本事修行吗?该不会是某个大臣买通了你,和你一起演的戏码吧?”语带讥讽,毫不客气地讽刺邢少阳。声音中带有一丝恼怒,暗道这个家伙竟然敢无视自己,等会儿一定要给他好看。

“就是它。”饕餮纹饰在巴察尔面前再度晃起,“碧血丹心铁虽强、虽横,但也并非不可破坏。只要齐聚水气、土气、日气、火气、米气、人气、秽气,”迎着巴察尔的目光,邢少阳继续说道,“加之以贪、嗔、痴三毒为首的诸般恶、污、邪、厉、魔,方能破坏碧血丹心铁。”只要在凡间,饕餮纹饰就是不灭的,不灭对可灭,虽然岁月长远,但谁胜谁负,时间会证明一切。不过,那样的虚耗,太长,我等不了。

“一派胡言!”碧血丹心铁,什么东西?说它是七日照世的主因,打死我都不信!如果你们师兄弟有此等宝物,这修士界早就是你们兄弟二人的天下了,哪还轮得到我们插手干涉,“小子,如果你现在认错,我还能放你一码,否则修要怪我不客气!”

不过,这个修士却没想到更深一层,如果是那些老一辈的修士,则会怀疑邢少阳的用心,有这么好的利器却不使用,如果不是不能使用,而是完全能使用则不用。那么这师兄弟图谋的事情,绝非等闲,不可不防,不得不防,最好不要轻易得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要你说的那东西确实是七日照世的主因。

“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天地有正气;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沛乎塞苍冥;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上则为日星,含和吐明庭。”颠来倒去《正气歌》,纵使鬼神也难测!邢少阳将一首正气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翻来覆去,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没有改动,只是调换了位置,不少词句被刻意隐去。

“快念下去,快念下去!”听完这词句后,不论巴察尔还是隐身在幕后的修士,都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前者在心中,后者在口中;谁的心计更高,一辨就明。凭借这短短几句诗词,他们顿时心生感应,那一丝细微却磅礴的能量,令人难以动弹,甚至连觊觎之心都不敢生出。那感觉,没有错,确实是那天的感应;既然有了这种感应,那就说明他的话可信,而且这消息绝对不能外露。

“碧血丹心铁在谁手里,我不能说。不过三救大晋,其实很容易破解,只要兵临黎晨,那家伙就一定会出手。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他的想法,只要在同一日兵临城下四次,晋朝就会灭亡。不过,那要没人打搅我的兴致才行。”话可不能说满,不然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碧血丹心铁也不会承认。

突然,巴察尔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这心悸的源头,正是换了一身的红衣的邢少阳。这股心悸非常特别,该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的命运被别人牢牢把握住一般,半点由不得自己做主。和从前穿白衣的童少鸥完全不同,就好像……等等,师弟,红衣,难道说,他们不但是同一师门,还是胞兄胞弟的关系,其中一人为了区别,故意着红衣前来。没错,就是这样,察达说过,童少鸥将饕餮纹饰给了他的师弟。

“哦,方才那些诗句,是想要被碧血丹心铁承认的人必须会的词句。”邢少阳犹如一个抱薪救火者,慢慢引诱着修士走进自己的陷阱,“不过,你们六个人,给我出来。我和巴察尔讲话,你们插嘴也就罢了,我根本不介意,但是,你们竟然也说要解决我。真是太好笑了,知道吗?修士不能杀凡人,可是,修士能杀修士啊!”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中的饕餮纹饰闪着妖异的青绿色光芒,邢少阳缓缓转过身子,“巴察尔,如果他们师门问起这几个人的下落,就说是我——童、少、鸥,所杀。”缓缓步出大殿,而没有像往常那样消失。

按捺住心中所思,巴察尔硬是等到了退朝,当回到房间,发觉那位仙长已经逝去,而怎么死的,却完全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最令人恐惧,巴察尔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答案,却并不知道是否正确——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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