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菱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揉了揉眼睛,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就开口道:“青玉,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我好渴啊!”
莫安霖心头一痛,青玉的死,确实给顾心菱带来不小的打击。
莫安霖连忙给顾心菱倒了一杯水,又喊了门口的亲卫兵去灶房拿饭菜。
莫安霖扶着顾心菱坐起来,“心菱,先喝水!我已经让人送餐过来了,厨房一直热着呢!几分钟就能吃上。”
顾心菱喝了几口水,精神也好了一些,脑子也清醒了,“青玉,她死了。可她的器官移植到你们的功臣身上,也是另一种意义的生命延续。”
只是顾心菱说完这些话,还是长叹一声,她终究是为青玉的里去而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心菱,你不要多想了。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莫安霖握着顾心菱的手,“青玉确实死的可惜,但如果青玉知道你怀孕了,还因为她的事情而记挂伤神,不能好好休息,她在天上看着你,也会心里不安生啊!”
“我怀孕了?”顾心菱眼睛都鼓大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莫安霖怎么会知道?
“当然了,你晕倒后,一个懂中医的军医给你诊脉,我反复问过,他非常确定。所以,你要好好休养身子,不能太过劳累了。”莫安霖宠溺地摸了摸顾心菱的脑袋,“你要当妈妈了!还这么懵懵懂懂的!”
顾心菱连忙给自己诊脉,没有去应答莫安霖的话,她必须要先一步确认才可以,表情也严肃起来。
顾心菱渐渐地神色缓和,她点点头,“没想到啊,我真的怀孕了!不到一个月,算一算的话,应该是我陪你巡视军营的时候……”
“所以,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小名儿都叫巡儿。”莫安霖提到孩子,语气里都带着兴奋,“大名的话,男孩叫莫恺巡,女孩叫莫苓巡。”
“你还真是霸道啊!这就把孩子名字都取好了,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顾心菱翻了个白眼。
“那你说吧!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听你的。我刚才只是提议,决定权在你。”莫安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打脸。
而莫承德听说顾心菱醒了,刚好过来,走到门口就听见这话,不由得说道:“莫安霖,你个臭小子,早上跟我争取名字的权利,现在心菱一句话,你就这么怂了吗?没见过你这样的啊!”
“爸,您不服气吗?”莫安霖挑眉,“心菱是我孩子的亲妈,她自然有这个权利。您只是爷爷而已,取名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有空多催催莫安航和乔娜,等他们结婚生孩子,您再去取名字。我和心菱不管有多少孩子,名字我们俩自己决定。”
“心菱,你觉得巡儿不好听吗?你想让孩子叫什么?”莫承德问道,他压根儿不想再跟莫安霖这个自负的儿子说话了。
“父亲,我只是跟莫安霖开玩笑而已。其实,巡儿很好听,我喜欢。”顾心菱说道,“父亲,如果军营这边没有特别需要我的事情,我打算回家安胎。我刚怀孕不足一个月,还不是很稳,而且这些日子疲劳过度,我可以劳累,但巡儿不能累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在军营里好好歇一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明日一早,吉普车把你送到七公里外的野人坪,直升机在那里接你,中午之前就能到家。我也特别打电话回家,你们母亲会准备好安胎的午餐,等着你回家。到了家里,一切都好办了。”莫承德说道。
“辛苦父亲了。”顾心菱点点头。
这时候,厨房过来送餐,莫安霖连忙拿了个小桌,摆在了床前,“就坐在床上吃,别累着了。”
顾心菱闻了闻饭菜,“菜里有问题!里面加了轻微的滑胎药。我本就劳累,若是沾上一丁点,孩子定然保不住!”
“什么?”莫安霖顿时叫恼了,“什么人干的?”
“这就靠你去查了。我怀疑孙柏!也可能是军队里别的奸细。”顾心菱看着莫安霖,“看来,我真的该回家了。”
只是,顾心菱却知道,也许回家后,家里不想让她生孩子的人,也是存在的,其实并不比军营里安稳多少。
她是想先回家,给莫家一个颜面,之后要去十六号住下来安胎。她最信任的人,除了请与之外,还是吴嫂和吴白露二人。
“我去查!查出哪个兔崽子干的,我剁碎了他。”莫安霖握着拳头。
顾心菱则是端起米饭,似乎打算要吃。
“你做什么啊?”莫安霖一把抢过了米饭,“别吃,我马上安排人重新做。你先吃巧克力,吃罐头,我用最短的时间安排。”
“不必了,米饭里没有下药。想必下药的人知道,米饭味道醇香,下药容易闻出来,所以三菜一汤里都有药,唯独米饭是干净的。”顾心菱伸手,“拿给我吧!我是大夫,我不会害了自己,更不会害了孩子。我已经很饿了。”
那个送餐过来的炊事兵立马辩解,“少帅,二少奶奶,我发誓,我和我们王厨子绝对没有起任何坏心,没有做任何坏事。这饭菜只有我和王厨子二人沾手,没有任何人帮忙。这菜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伤天害理的药啊?二少奶奶,您再仔细看看,万不能冤枉了我们啊!”
“菜里下了滑胎药,这一点我确定,如果你不信,那一盘子去找懂中医的军医鉴别,闻一闻就知道了。但是,我并没有说就是你们做的,这件事情还需要调查。我相信,如果不是你们做的,你们的少帅经过调查,绝不会冤枉了你们。”顾心菱一边吃米饭,一边说道,“而且,我认为首要的事情是应该排查军医和懂一些医术的士兵。因为我怀孕是今早才知道的,中午就下了滑胎药,这么短的时间,如果没有懂医术的人协助,这事儿是办不成的。”
“是啊,是啊!我和王厨子都不懂医。”那炊事兵说道,“我们都是规规矩矩做饭的,这么多年在军中,从未出过差错儿。而且,我们知道二少奶奶怀孕,知道少帅马上有儿子了,我们做饭更小心谨慎。”
“那你说说看,今天做饭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吗?”莫承德问道。
“大帅,没有啊!和往常一样。”那炊事兵着急,不停地挠着脑袋,“洗菜,切菜这些都是我负责,王厨子掌勺,饭菜只经了我们二人的手!”
莫承德看着那士兵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撒谎,“这倒是奇怪了。”
“那厨房有没有进来过别人?”顾心菱问道。
“没有啊!我们是单独在小厨房做饭。因为是做孕妇餐,要更干净一些,就没有在大灶房里跟别的厨子一起。而且,别的厨子也忙,也要给大部队做饭,哪有闲工夫来我们小厨房串门子啊!”炊事兵说道,“真的没有任何人过来厨房,自始至终都是我和王厨子两个人。”
“那碗盘呢?”顾心菱追问,她上辈子也看过一些宫斗宅斗的小说,明白一些防不胜防的恶毒手腕。
“碗是厨房里的,直接蒸饭用,因为就蒸一碗粳米饭。盘子是快中午的时候,阿欢送过来的。难道盘子抹了毒?”炊事兵一拍脑门,“但我擦过的呀!”
“如果盘子上有毒,即便擦了,也有残留,所以,只有微量药性在,但我疲劳过度,即便是微量,也足以让我滑胎了。”顾心菱叹了口气,她把碗筷放下了,她已经吃过了一碗白米饭。
“那个阿欢什么底细?”莫安霖问道。
“挺好的啊!是我老乡,他不可能是奸细。”炊事兵说道,“少帅,阿欢也在军中八年了!我能给他担保,绝对不是是他。”
阿四在外面听见,立马吩咐了几个亲信去打听。也就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拿到了第一手消息。
“报告!”阿四在门口喊着。
“进来!”莫安霖也正想安排阿四去调查呢!
“报告大帅、少帅,听到有人给少奶奶下药的事情后,我立马去调查了。孙柏是重要嫌疑人,他今日跟负责洗炊具的李欢蹲在一起聊过天,而且还叮嘱李欢要洗干净什么的。只是,洗碗水已经倒掉了。”
“去查洗碗的大盆子,那个药有附着性,只要沾上了,除非高温消毒,否则不可能完全祛除。”顾心菱说道。
“这该死的孙柏!”莫安霖握着拳头。
“以此为威胁,让孙柏再次给孙福增写信,歼灭孙家军残部。”顾心菱说道,“孙柏暂时不能死,否则我早就杀他了。你不知道,在青玉中弹之前,孙柏给她下过毒。”
“孙柏为什么要如此做?他不是一直想立功赎罪,保他一条命吗?”莫安霖也是气愤。
“因为她不希望我回京都!”顾心菱摇摇头,“如果我回京都了,他怕我先前给他的承诺就全部不作数了。而他一个俘虏投诚的医生,他根本无法在军营里立足,所以他不想我离开这里。而且,他也不能跟着我离开,那样他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更是死路一条。”
“不能马上杀他,真是不痛快!”莫安霖一拳头砸在小桌子上。
“少帅,虽然暂时不能杀孙柏,但可以杀薛广鑫,他击毙的青玉,但什么都不招,现在还绑着呢!”阿四说道。
“心菱,你动手,还是我动手?”莫安霖问道,他知道顾心菱肯定想亲自出手,但顾心菱怀着孩子,不能受累了。
“你动手!但我要亲眼看见他死!否则,我对不起青玉。”顾心菱说道,“青玉会理解我,我不能手刃她的仇人,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希望我能好好的。”
“抽死他?还是剥皮抽筋,你一句话的事儿。”莫安霖说道。
“霖儿,这个事儿你们两个都不要亲自动手,算是给孩子积福,不要动了杀孽。”莫承德说道,就因为这个道理,昔日里还保过莫安成那厮,“让阿四或者别的亲卫兵去动手,就当为了巡儿。”
顾心菱虽然不信这些,但本着敬畏的心态,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就听父亲的。”顾心菱叹了口气,“用乱棍打死吧!太残忍的死刑会不利于莫家军的形象,毕竟军中有战地记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