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玉立的人并没有否认,他冷哼了一声:“赵胜,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就算我们殿下不计较,血手堂的人不是照样不肯放过你?”
赵胜不由喟叹:“是我负他们在先,如果我肯隐匿一年半载的,我父母也就能逃过劫难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人还算实在,没有一味的推卸责任。“你父母那里,你且安心,我们的人去救了。”
赵胜大大的出乎意料,连忙躬身一揖:“多谢,多谢。赵胜无以为报,愿意跟随二位去殿下面前领罪。”既然去哪里都是一个死,谁能救他爹娘一命,他这条命就交给谁了。
马蹄声踏破了夜晚的宁静,却让赵胜精神一振,看来爹娘多半是没事了。
“多谢二位。”他对着跟在车后的人连连作揖,上前一步掀开了车帘。两位老人满面的惊慌之色,“儿啊,多亏了这二位恩人相救,我们才得相见啊。你到底是得罪了谁?惹下了这杀身的大祸。”
“爹、娘,有些事我跟你们解释不清。你们,你们还是拿着银子,随便寻个安稳的去处吧。”赵胜喉头有些哽咽。
“那你呢?你不与我们一起走吗?”他娘忙拉了他的手。
赵胜噗通跪了下去:“爹、娘,儿子不孝,不能侍奉左右了。”他的头碰在地上,却磕碎了老人的心。
他站了起来,对南宫逸尘的侍卫说到:“两位,我跟你们走。”
“赵胜,我们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信得过,我们给老人安排个去处可好?”穿蓝衫的人说。
赵胜苦苦一笑,眼下还有第二条出路吗?还有谁是信得过呢?他不肯也不忍回头,看那马车赶向何处。
回到驿馆,已经三更了。侍卫没有去惊动南宫逸尘,而是把赵胜再次囚禁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任远才去回禀。遗憾的是血手堂的人还是没能生擒活拿。
“殿下。”赵胜规规
矩矩的跪在南宫逸尘的面前,“多谢殿下救了我的父母,小人愿意伏法。”
南宫逸尘淡淡的说:“若只是要你伏法,本宫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殿下,小人无以为报,只是,小人对血手堂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带下去吧。想起来什么,随时告诉任远即可。”南宫逸尘大度的说。
“殿下,您不杀我吗?”赵胜颇感意外,血手堂的人都不准备放过他,南宫逸尘怎么如此的好心?
“也许你还有些用处。”南宫逸尘直言不讳的说,“不过你父母那里,你尽管放心,本宫一向罪不及家人的。”
好一个“罪不及家人”,赵胜的眼睛湿润了,犹豫了半晌,他吞吞吐吐的说:“殿下,小人对血手堂没有什么补充的了,但是,但是,小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射月公主。”
“哦?你说。”南宫逸尘对这事还有几分兴致。
“殿下,我们确实是出发前才领了任务。马头领曾经严命,不许伤害公主。弟兄们还说,杀人比劫人省事的多。可是,马头领说,做这桩生意的人,指明了要保证公主的安全,似乎是答应了什么人的亲事。”赵胜当时听了几句,并没放在心上。他如今实在没什么可招的了,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看南宫逸尘以探寻的眼光望着他,他举手发誓:“殿下,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您再想多问一句,小人就是撒谎了。”
“任远,带他下去,换个干净的房间吧。”南宫逸尘知道,他不会再次逃跑了。
亲事?南宫逸尘眉心紧蹙。举国的人都知道,射月公主去上宁和亲了。谁还敢打这个主意呢?莫非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了吗?若是真让他们阴谋得逞,那古兰和上宁的关系怕是难以修复了吧。呵呵,多日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什么劫持篱落,想害的还是他南宫逸尘啊。这一箭双雕使的好哇。若是劫走了篱落,他这个护
送公主和亲的使者,恐怕是无颜面对满朝的文武了,父皇那里,失去了这个最心爱的女儿,对他能毫无芥蒂吗?不要说太子之位,就是这个亲王,他也没脸做下去了。
呵呵,篱落虽然没有嫁入上宁的皇室,但是那叶凌峰又岂是好惹的?未婚妻丢了,他能善罢甘休吗?两国交好?他不率兵征讨就是给他南宫逸尘天大的面子了。
还有什么人明知道篱落已经名花有主了,还胆大妄为的打她的主意。这可是连古兰带上宁的脸都想打啊。难道古兰有人私通他国吗?南宫逸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还以为幕后的黑手只是想置他于死地,看来事情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伙人谋划的不只是太子之位,还有古兰的锦绣江山。
好在他已经踏上了古兰的地界,帝都也遥遥在望了。最多还有五天,他就可以圆满完成这次的出使任务了。即使这几日不眠不休,他也要保证篱落毫发未伤。
原本他是急着出发的,现在他决定在这县城好好的歇息一天。士兵们都乏累了,休整以后才会有更大的精力去完成任务。另外他得派个妥当的人打前站,那些人的黑手未必不能伸进驿馆,他还是偶尔住在府衙更为安全。这狡兔三窟,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招来了任远,掏出了令牌,幸好他在古兰不仅有大量的物力还有数目庞大的人力可以调动。他冷着脸吩咐:“命令沿途的暗卫小心接应。本宫的安危无需他们操心,一旦有人接近公主,杀无赦。”
“殿下,其实我们不妨诱敌深入。”任远提议,他知道真正的公主早已被人顶包了。
“不行,这个险冒不得。篱落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就会成为古兰的千古罪人。”南宫逸尘反对,虽然他比谁都想早日揪出那群混蛋。
“殿下,不如让公主和江小姐干脆扮成侍卫,混迹在人群中,任谁也是想不到的。”任远觉得四个人坐在一辆车里,目标是显而易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