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澜微微有些咋舌,第一次觉得银子来得如此容易。
不过,这批意外之财,夜秋澜也没打算自己用,等到黑鹰过来,直接给十六捎了过去。
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就让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毕竟也算不义之财了,她的初衷并不单纯。
倒是镇国公府送来的银子让夜秋澜诧异:“一万两?什么意思?”
霍思雨支取了两千两,夜秋澜却报了五千两,以为自己够狠了,不曾想国公夫人直接让人送来了一万两?
这是封口费?还是说要炫耀国公府有钱?
封口费一定是镇国公的意思,炫耀的话,那一定是国公夫人的想法,她当年就嫉妒杨嫒,现在肯定不甘心在她面前示弱。
“国公夫人的意思,她女儿还小,请小姐多多原谅。”阿木嘴角抽了抽,其实她是觉得,人家给银子就好,随便怎么说。
这比预期多了一倍,不要白不要。
比夜秋澜计划多五千两,那可不少,有些地段不太好,生意不太好的铺子一年收益都不一定有五千两,镇国公府果然财大气粗。
夜秋澜表情怪异:“如果没有记错,思雨县主只比王爷小月份,比我大两岁?”
这借口找得,说出去都没人信,国公夫人多么敷衍?
不过阿木想得也对,夜秋澜根本不计较,她跟霍思雨之间已经不死不休了,不会因为多这几千两银子就有所缓和。
她说什么来着,霍思雨就是她的散财童子,她要拒绝才奇怪了,多多益善。
国公夫人喜欢用银子来买面子,她倒是挺乐意看到的。
叶嬷嬷啧啧了两声:“小姐到手的不仅仅是一家酒楼啊,一万两银子在那个地段,就算不是酒楼的一半,也比三分之一还多了。”
最重要的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那种地方宁愿租出去也不会直接卖的。
夜秋澜嘴角一勾:“镇国公府果然有钱。”
难怪前世岳王想方设法都要抄了镇国公府,根本不顾霍思雨这个贵妃的苦苦哀求,罪名什么的都没关系,主要就是看中了镇国公府的家产啊!
抄了一个国公府,就能肥了国库,像当初的杨家。
“是有钱,却不懂得收敛。”叶嬷嬷不以为然,国公夫人纯粹就是暴发富的心理。
杨家在前都还没有警示,这么挥霍迟早有一天被当权者惦记。
夜秋澜轻笑,叶嬷嬷都看到了问题,国公夫人还不明白,真是被富贵冲昏了头,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
霍思雨的酒楼易主,皇帝肯定知道的,国公夫人给她这么一大笔银子封口,皇帝肯定看在眼里,至于君王会怎么想,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其实国公府的损失还不只这点,那个掌柜还得了不少。
能买回来的就买回来了,不能买回来的,掌柜也赔了银子,最后他手里还有几百两的结余,倒算是舒坦。
好歹是没有白忙活一场,唯有霍思雨气得又砸了一批瓷器,零零总总算下来,光是银子损失都又有半家酒楼了。
掌柜的人选,夜秋澜悄悄找了荷叶。
荷叶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并没有过明路,别人是不知道的,当初也是为了保护家人,不让夜姿纤抓住荷叶的把柄。
夜秋澜知道那是个有能力的人,如今还在乡下不声不响的呆着,有些浪费了人才。
“小姐说的是真的?”荷叶有些激动,不是不想未婚夫来京,就是怕被人抓住把柄。
念夏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小姐说了,让他悄悄的来,你们也别联系,别人就不会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其他的。”
荷叶激动完又有些犹豫:“大小姐要嫁入岳王府,到时候只能带一个人,就算有岳王的恩典,最多再加一个,我怕大小姐不会放过我的。”
念夏白了她一眼:“你现在不会布置吗?只要让大小姐觉得有比你更适合带过去的心腹就行了,时间还这么长呢!小姐的意思,让你借此脱离,大小姐那边小姐自有打算,你不用再浪费在大小姐身边,小姐需要你去做更大的事。”
荷叶眼睛一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要犹豫,你未婚夫如果来京,还等着跟你过明路呢!”念夏劝着,打心底的有些小羡慕。
一个女人,能够遇见一个知心知情的男人,就是最好的归宿。
荷叶的家其实没有多远,荷叶将信送回去后,第三天她的未婚夫就来了。
夜秋澜在未开张的酒楼见了一次这个叫丁三郎的男人。
体格比较大块头,估计因为常年干农活的关系,肌肉比较结实。
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带着一分精明。
前世若非荷叶誓死效忠她,夜姿纤对荷叶又并不好,这丁三郎也不会成为她的人。
丁三郎最大的愿望就是荷叶能够离开夜姿纤身边,跟他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疼着的老婆被别人磋磨得不成样子。
这是丁三郎效忠她所提的唯一条件,可惜荷叶那个死脑筋,她怎么劝都劝不回来。
不过,两个人的不离不弃让她很感动,至少让她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真情的。
“荷叶说的事情,你都同意了吗?”夜秋澜缓缓的说道,知道丁三郎其实只要认定了主子还是很忠心的,只不过精明的本能让他会选择。
“我同意,小姐能让叶儿不做大小姐的丫鬟吗?”丁三郎眼神一闪,似乎在思量着。
果然是这个条件,夜秋澜嘴角一勾,眼神带上了暖意:“为什么?大小姐的丫鬟也不是没好处的。”
丁三郎认真的看着夜秋澜:“大小姐的事情,我都打听过,除了叶儿跟她最久,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换得很勤快,不是残了就是死了,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小心翼翼和步步为营才能活到现在。”
听这说话,学问倒是不差,而且心有成算。
实际上,历史上出过好几位惊才艳艳的皇帝,或者辅臣,甚至还有女皇,都对平民教育很看重。
几番改革下来,百姓读书的初步教育和意识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