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只有在压抑着许久爱意的人眼中才能看出来。那时候的秦世初其实是比较严谨和守礼节的,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仅仅是坐在那里和自己说说话而已。
而且她想到那时候的陪伴,还是很感谢的。
尤其是,当时蓝若冰死了,而自己活着的时候,很多指责是指向蓝若凌的。甚至对于将军府来说,蓝若凌就是他们最大的仇敌。
可即使这样,眼前这个男人也还是什么都不说的陪伴着自己。
想到这里,蓝若冰的眼中漾起一缕雾霭,淡淡的有仇也弥散在自己周身。
秦世初没想过自己一句简单的询问的结果,是现在听到的这个情况。
浑身渐渐泛起的麻痹感还有浑身的刺痛感觉,让他脑子里一瞬间就空白起来,甚至周围的这一切全都没了声响,只能听到一句话,那就是蓝若凌没了。
抱着希望回来,却听到这样的噩耗。在他以为一切都是希望的开始的时候,生活却给了他绝望。
“表哥,请节哀。”蓝若冰的话,让他木然的看向她,心中好一阵的诧异,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所想?
等他想要再探寻什么的时候,蓝若冰已经垂下了眼睑,不再看他。
被齐寰笙说了几句闭上嘴巴的宋文茜,看到这边叙旧起来了,便不高兴的高声问道:“比赛到底还要不要开始了?说我的时候就那样,换成蓝二姑娘似乎这规矩就要改了,我可要和蓝二姑娘讨教一下怎么去媚惑别人。”
她这话说的让本来安静下来的商离安眉头一皱,便要发火。不过却一个被身边的白衣女子轻轻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一个被身边的商璃洛拽住了胳膊。
听到她的话时,蓝若冰其实就转头看向了她,看到她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白衣女子的动作,她轻轻挑起眉头,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那女子腰间垂下的荷包,便知道这人就是忠勇侯府的白芷芊了。
传闻说,白芷芊白姑娘,酷爱白
色的服饰,而且腰间也总是会坠一个烟紫色的荷包。这性格嘛,当然和宋文茜是两种风格的。据说是温柔如水、善解人意、而且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还有,这白芷芊可是安世子的红颜知己。
蓝若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回身看向商离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在心里腹诽着: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好,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一个好家世以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其实她看到白芷芊的第一眼,就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别人看不见的贪婪。
要知道,隐藏得再深的人,都会从眼神中泄露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温柔如水?善解人意?善良?这些不过是在人前给自己做掩饰用的粉刷品而已。
若真是像坊间传闻的那般,刚刚宋文茜说话的时候她就会站出来展示自己白莲花的一面了。可是她一直等到现在,无非是要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搏一个好名声罢了。
她只不过不希望被传出去,她在的时候,没有阻止这位郡主的恶言相向而已。
蓝若冰不是善类,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喜欢了商离安这么久的人,会对商离安看上的人展现自己的善意!
是啊,她也不相信对方所谓的什么红颜知己。所谓的红颜知己,只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和正房不同的地方罢了。
她们给正房的感觉就是,我比你更懂你的男人!你看,你的男人受伤了,受挫折了,首先想到要倾诉的是我。
其实,蓝二姑娘是极讨厌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的。
在她看来,刚刚那个宋文茜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直肠子,被别人当枪使了,还在沾沾自喜的。
而她刚刚做的,就是在为白芷芊讨回公道,想要恶心自己,为白芷芊出出气。
可是由于她们之间的关系形同于闺蜜,白姑娘可是怕商离安误会她在背后说了什么,才会在刚刚的紧要关头拉住宋文茜不是吗?
不过
她们的算盘可是打错了,她们可是没想到自己会义无返顾的把话丢回去,并且一点没有顾忌的就反击了。
再加上齐寰笙也在旁边替自己或明或暗的说着话,这更让白芷芊心里恨得要死了吧?
蓝若冰清清嗓子,脸上满是抱歉的说道:“确实现在不应该是叙旧的时候。倒是我失礼了。在此,小女子给大家赔个不是,第一次参加,这边的规矩并不是多清楚。”
她的这份气度倒是让商离安的心中响起了警报,她每次这样的时候,都是会让别人内伤的时候。
“安世子,尚书府的梨汁可是从齐大公子这边拿的,你每天的这个时候不是都要喝吗?齐大公子,以后这合阳王府也应该多送点梨汁过去,省的我这边给着钱,却都便宜了安世子了。”
果然,这话说出来不止白芷芊脸色变换着不同的颜色,秦世初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古怪来。
而其他人在没比赛之前,大概都会自行想象蓝若冰和商离安的关系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背着我又偷偷摸摸的干了什么?”商璃洛被她的话也吓了一跳。可是看看对面的白芷芊,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配合着大声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商离安干笑两声,脸上却已经有些淡淡的粉色浮现上来。
这个小丫头,倒是会借力打力,别人耍了枪,她就得把他推到前边充当挡箭牌。
不过,他却也突然感觉到一种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即使知道她就是随便推出去自己,可是却也是难以抑制的。
他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对着自己扇了扇,跟着接话道:“这梨汁还真是不错。哈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喝的要比在这里喝的甜的多。”
“那安世子就上座吧,我们的比赛确实也该开始了!”秦世初站在那里就觉得白芷芊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哀怨,他无奈的暗自叹道:管自己什么事情啊,怎么自己突然有了一种当靶子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