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祖父...”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老侯爷和夏侯勇同时顿住。转头看到顾清苑,夏侯勇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却极是开怀。老侯爷脚步略带颤巍急切的向顾清苑走来。

“清丫头,清丫头,弈儿他…。”

顾清苑听着老侯爷急切,发颤的声音,看着他惊惧,沉痛的眼神。顾清苑伸手上前扶住老侯爷,声音舒缓,温和道:“祖父,天冷风凉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看着顾清苑平静,温和的样子,老侯爷忽然感觉心稳了下来,“清丫头,弈儿他没事儿对不对?”

“孙媳不是很清楚。很多人都说夫君死了,可孙媳没看到他的尸体。而那些说这些话的人,也没有一个肯定的说,在何处亲眼看到了夫君的尸首。只是给孙媳看了一件沾染有血迹的夫君的衣物。所以,夫君现在的情况真实的说法应该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吧!”顾清苑淡淡道,声音里却满是浓浓的担忧。

老侯爷听了却是不由的松了口气,肯定道:“没看到尸体就不能说弈儿死了,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孙媳亦虔诚愿,夫君安好无损。”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嗯!”

夏侯勇站在一边听着老侯爷和顾清苑的对话,心里盈满冷笑,他们想的可真是简单,可真的天真,没看到尸体就这么肯定的以为夏侯玦弈还活着吗?这太可笑了。

“父亲,侄媳妇,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有个心里准备的好。我听人家说,玦弈可是心口被刺了一剑,然后又从万丈悬崖处掉了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吧!而且,就是找不着尸首怕是也很难寻找的到呀!”夏侯勇正色道。

“夏侯勇,老子最后再说一次,这样的话你再敢说一句,就不要再踏入这伯爵府一步。而我夏侯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给我滚出去,滚…”老侯爷双眼发红,身体都在发颤,不知道是被夏侯勇刚才的那番话给惊的,还是气的?

“父亲,儿子只是告诉你们事实罢了,为何就…”

“滚…。”

老侯爷那不容,嫌弃,恼恨,甚至当他是仇人的模样,让夏侯勇嘴巴紧抿,脸色有些难看。

顾清苑淡漠的看了夏侯勇一眼,转头,轻声道:“祖父,走吧!孙媳扶你回去。”

老侯爷没动,转头看着眼里染上浓重戾气的麒肆,沉声道:“麒肆。”

“侯爷。”

“你把暗卫都叫出来,把侯府给我全部看守起来。如果有人敢多嘴说一句对世子爷不吉利的言辞,就给本侯废了他!”老侯爷说完看了一眼夏侯勇,还有疾步走来的夏侯勇敬,夏侯琪,以及大公主,夏樱兰几人,沉声决绝道:“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一样,敢说就给本侯废、了。”

老侯爷决绝的话出,几人脸色均是一变。夏侯勇脸色极致的难看,面沉如水。

“属下遵命!”麒肆领命,脸上带着煞气,开口。长声一吼,“来人。”

令出,百余名黑衣人瞬时冲天而降,“首领!”

厚重,压抑,铁血,强悍,统一,隐忍,还有那股让人心发怯的煞气,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倍感压力,喉头如被剑指,胁迫感觉从心而生。

“守府,保主,斩恶!”

“领命!”

麒肆简短的令出,却包含了所有!

麒肆说完,抬脚走到顾清苑的面前,忽然双膝跪下,铿锵有力,大声道:“认主!”

‘认主’二字出,百余名高大,精悍的暗卫瞬时对着顾清苑双膝跪下,没有迟疑,没有讶异,更没有怀疑,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恭敬,臣服,“属下,见过主子!”

大公主看着那些忠心臣服的暗卫,抬头再看顾清苑那淡然,平静的面容。嘴巴紧紧的抿了起来,手里的佛珠都停止了转动,用力的攥在手里。心里盈满森冷,顾清苑此人一定要除掉,她太过让人难安呀!

夏樱兰怔怔的看着,神色变幻不定,她不觉得这些个暗卫对着顾清苑跪下,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在她的心里暗卫虽然略显神秘和一般的下人也略有不同,可终究还是下人,对着顾清苑一个主子下跪没什么值得惊奇的。

可是,看着还是觉得顾清苑她真是威风呀!看此,心里也不由暗想:如果自己成了世子妃,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这些暗卫的跪拜?是否也能和顾清苑一样的威风呢?

夏侯琪看着心里却是猛然一沉,现在暗卫这一跪代表着什么,夏侯琪可是明白的很,而就是因为清楚,才感到惊骇!他不是夏樱兰,所以,不会如她一样单纯而无知,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请安。

暗卫,他们是下人,可却绝对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是特殊的存在。

特别权力越大,地位越高之人身边的暗卫!那些暗卫是只忠于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他们不会听从其他的人令。而更加不会轻易的认主。因为认主就代表着,把自己的性命还交付在了那个人手里。

可现在,他们却毫不犹豫的对着顾清苑下跪认了她为主,这是绝对臣服,绝对忠诚的表现。可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人心惊,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可以在夏侯玦弈死了以后,得到这些本已恢复自由之身暗卫的全心想护,让他们甘愿把自己的性命交她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呀!…

夏侯敬眉头紧皱,这些个暗卫怎么就那么没脑子,那么没眼色呢?他们不知道夏侯玦弈已经死了吗?这个时候不想着巴结新主子,竟然还对着一个女子给跪下表起忠心来了。真是可笑,一群只会打打杀杀,脑子却完全不会转弯儿的莽夫。

大皇子府

“主子预料的不错,皇上对于夏侯玦弈的死反应很大,刚才已有大批的龙卫出动,往陵城和夏侯玦弈出事儿的地方而去了。看那情形是不查个清楚明白,是绝对不会放罢休的。”飞虎向南宫凌快速禀报道。

说完,皱眉担心道:“主子,皇上如此查探。属下还真是担心会查到对主子不利的东西出来。”

南宫凌听了倒很是淡定,轻笑道:“就算现在什么也还没查到,父皇的心里也已经怀疑是我做的了。呵呵…说不定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

闻言,飞虎心里一紧,“主子,那皇上他会不会对主子…?”

南宫凌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淡笑,温和道:“夏侯玦弈离世对父皇的打击好像很大。父皇年纪大了,受到这样的打击身体看着是越发的不好了呀!”说着叹气,“父皇如此为夏侯玦弈痛心,早晚是要病倒了的,本殿看着还真是忧心。”

飞虎听着南宫凌温柔的语调,却清楚的感到了一种冰冷嗜骨的冷意,以及那完全掌控一切的野心。飞虎看着眉心猛然的跳了起来,主子他不会是想…

“呵呵呵…。父皇年纪大了,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真是太辛苦了。特别现在父皇身体虚弱,我这个做儿子看着真是心痛的很呀!”南宫凌说着,转头看向飞虎,柔声道:“飞虎,你说,看着老迈的父亲如此辛苦,身为儿子的我如果只是眼睁睁的,却什么也不做的话是不是太说不过去呢!”

“按照规矩,主子是一定要分担一二才合适。”飞虎没有迟疑,正色道。

南宫凌听言,脸上的笑意渐浓,“此建议甚合我心,甚合我意。”

南宫凌看着窗外耀眼的眼光,眼里的野心,冷酷昭然而示,“飞虎。”

“主子。”

“龙影可是全部出动了?”

“几乎是全部。”

“看来父皇对夏侯世子可真是在意的紧呀!”在意的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都不记得那是吃人都不见血的皇宫了。连自身的安危都舍弃了,真是君臣情深呀!

“你等下去皇宫一趟告诉容贵妃,让她好好的照顾皇上,好好尽自己的‘本分’。”

“属下明白!”同时亦清楚,这个本分不是她身为妃子的本分,而是她身为棋子的本分。

“伯爵府有何动静?”

“顾清苑阻止了大公主他们为夏侯玦弈办理的丧事,且说,想办丧事,就先把棺木填满,有可哭的人再办。”

南宫凌听了眉头轻扬,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倒下,认输呢?

“飞虎你对顾清苑怎么看?”

听到南宫凌的问话,飞虎愣了一下,不过却聪明的不去探究,思索了一下道:“聪明,大胆,冷静,淡漠。”

“听着你的用词完全不像是在形容一个女子呀!”

“属下只是想着她以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知觉的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没说错,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本殿总是感觉顾清苑和别的女人很是不同。二十多年里来,本殿下见过的女子也是不少,除了容貌不同,大部分却都是差不多。或温柔,贤惠,多才多艺。或,刁蛮任性,心狠手辣,嚣张跋扈。”

“虽然每个人的秉性不同,但是,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儿,那就是她们依附着男人而生。以男人为天,很少会有自己的主见,她们就算是极聪明,可也只限于后院上。和一群女人斗个心机,争个中馈,争个男人的宠爱。”

“在那些女子身上本殿下从来见过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她们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就是本殿的正妃,也就是比别人多会几首诗句,多会弹几个曲子罢了!”

“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魄力,谋略,胆色这些东西。可,现在本殿在顾清苑的身上看到了,看着她,你无法不对她防备,不对她戒备。呵呵呵…。不知不觉间本殿曾经把顾清苑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女子胆敢和男人一争高下。她的特别让本殿还真是不忍马上就毁了她呀!”

南宫凌一席话说的平淡无波,可飞虎却是听的心惊肉跳,惊骇不已,主子他只是对顾清苑感到好奇?还是…在意…?

看着飞虎惊疑不定的面色,南宫凌淡笑道:“飞虎。”

“主子。”

“去给各处传令,在本殿下没开口之前,任何人不许动顾清苑。”

“是,主子。”

飞虎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妥,顾清苑那个女子太过无法掌握,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她就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在他看来为了保险期间应该马上除掉她,才更为保险。

只是,这是主子的命令,他不敢多说什么。

飞虎虽然没说,南宫凌却清楚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觉得本殿下这样做不妥吗?”

“属下不敢,不过,属下确实觉得尽快的除掉顾清苑,比留着她要好。”

“当然会除掉她,不过,是在她跟本殿低头之后。那样她就和其他的女子再无不同,那时她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南宫凌这话出,飞虎顿时放下心来,幸好主子对她只是征服欲使然,而不是其他让人心惊的感觉!心定后,飞虎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挺可笑的,主子他如何也不会对夏侯玦弈的女人有什么不忍杀害之心的。

“属下知道了。”

“嗯!还有密切关注京城内所有官员的动向。”

“是。”

“对那些有异论的官员,适当的提点一下,不要让他们给惹出大的动静来。”

“是!”

“去吧!”

飞虎听令,却没有立即离开,恭敬请示道:“主子要不要派人去寻找夏侯玦弈的尸体,如此让一切好尽快的尘埃落定下来。”

南宫凌听了摇头,“父皇派出去的人足够了,本殿就不跟着凑那个热闹,操那份儿心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属下明白了。”飞虎说着顿了一下道:“殿下,夏侯玦弈他真的死了吗?”

飞虎话出,就感到南宫凌身上寒意瞬时而出,看着他眼里盈出煞气。飞虎看此,心里一颤,遂然跪下,“属下该死。”

“夏侯玦弈他一定会死。这次是真的死了最好。可如果是假死,那也只是把忌日推后罢了!本殿需要的时间不多,他死个几十天也就足够本殿办完所有的事情了。就算是他期间敢活着回来,一切也成定局了,无法改变了!”

伯爵府

老侯爷院中

顾清苑扶着老侯爷在椅子上坐好,倒杯水送在他面前。

老侯爷看了摆摆手,气息微喘,“清丫头,你老实告诉我,弈儿他是不是真的发生不测了?”

“在回来京城之前,世子爷就预料到会有危险,所以才会让我先回来。他随后。而这些日子,为了让夫君能够安全的回到京城。我也做了很多的安排。”顾清苑说着摇头,“可是,本预料归来的日子,却没等到他的人,看到的只有一件儿血衣。”

“现在他到底在哪里?人如何了?孙媳心里同样不确定,只能祈祷他安好。”

听了顾清苑的话,老侯爷神色越发凝重,眼里盈满浓厚的伤痛,那所谓的危险是什么,顾清苑就算是不说老侯爷也完全想象的到。而是谁在谋害夏侯玦弈,老侯爷亦是心知肚明。其实,这些算计很早就预料到了,且是无法躲开的算计,只是最后的结果却如此的出乎意料,又是如此的残忍。

看着老侯爷沉痛的神色,顾清苑“祖父,夫君出事。皇上很伤心。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应该很不愿意听到驸马刚才说的那番话吧!”

老侯爷听了神色不定,关于玦弈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

顾清苑看出了老侯爷眼里的惊疑不定,可却没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正色道:“祖父,如果可以孙媳想让驸马暂时离开京城。”

“离开?”

“嗯!驸马太过心直口快,一定会成为有心人之人利用的对象。对他不是好事儿。同样的,也会给孙媳带来很多麻烦。”

顾清苑的话虽然直白,可老侯爷知道这是事实,夏侯勇从小被宠爱着长大,而后做了驸马在京城外亦被恭维,巴结着。他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却从来没真正的接触过太多龌蹉的东西,更没有有人跟他争抢过什么,所以,他心思简单,有勇无谋太过直白,莽撞且受不得刺激,怂恿,他留下一定是个麻烦,就他自己而言也是危险。

“如果有合适的说辞,就把他送出京城吧!”老侯爷点头道。

“驸马是夫君的二叔,现在夫君下落不明。就让暗卫带着驸马外出寻找一番吧!”

“这样很好,让他们好好找寻玦弈,至于你二叔就把他搁置到京城外隐秘的地方,让他无法回京就好。”

“嗯!孙媳妇会看着办的。”顾清苑说完,看着老侯爷轻声道,“现在有件事还要麻烦祖父出面来做。”

“何事?”

“进宫请旨。”

老侯爷听了有些不明,“请旨?”

“是!请旨,请罪,换府名,佑夫君,避恶斗,延时间。”

顾清苑话出,老侯爷瞬时明了,同时也为顾清苑的深谋远虑,缜密,果决感到惊叹。看着她幽深,精锐,晶亮的眼眸。老侯爷叹息,他真的是老了。现在还要一个小孩子来为他们来遮挡风雨。不过,玦弈能娶到顾清苑这样大智,大谋的女子,真的是他的福气。

“我知道了,我马上进宫。”

“好。”顾清苑点头,转眸看向麒肆,“你陪着侯爷一起去。”

“是,主子。”

……

大公主听了小厮的话,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侯爷去哪里了?”

“侯爷穿着官服出府了,看样子好像是进宫了。”小厮恭敬回应道。

“世子妃呢?”

“在主院里。”

大公主听了不再多问,凝眉思索!

一边的苏嬷嬷对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会意,颔首,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沉默良久,大公主神色不定道:“侯爷突然进宫是为了何事儿呢?”

苏嬷嬷听了轻声回应道:“这个时候进宫,除了是为了夏侯玦弈的事情不会是其他的。”

大公主听了摇头,“夏侯玦弈的事情现在还真是没什么好问的,就是皇上也只是确定夏侯玦弈中箭落崖了。侯爷就是去了也没太大的用处。”大公主说着沉声道:“本宫感觉他们不会为了这样无为的事情,专门在这个时候进宫。顾清苑此人,只要出手就绝对有目的,不会如此单纯。”

“公主,你的意思是老侯爷突然进宫是顾清苑的注意?”

“除了她不会是别人。”大公主冷声道:“前些日子,老侯爷沉寂的完全是一副认命状。可自从顾清苑回来后,这府里面的动荡可就开始了,就是老侯爷也开始恢复了。现在几个月都不出门的人,突然往皇宫而去,一定有什么目的。”

“夏侯玦弈已经不在了,这个时候他们能做什么呢?”苏嬷嬷想不透。

大公主一时也想不通,揉了揉眉心,大公主沉声呢喃道:“顾清苑是绝对不能留下,绝对不能留,看来本宫也要进宫一趟了。”

大公主声音刚落下,一个丫头疾步走了过来,敬畏禀报道:“公主,二皇子府的二姨娘来了,刚去了世子妃院子里。”

苏嬷嬷听了眼睛一亮,转头看着大公主道:“公主这下有好戏看了。”

大公主却是嘲讽道:“没什么好看的,就凭她完全不是顾清苑的对手。顾清苑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

“公主说的是,那个女人的心机跟顾清苑比是差的太远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儿看头的。那就是顾清苑她就算是再想捏死那个女子,却还要估计一二。公主看看顾清苑憋气也是挺不错的。”

“本宫现在对那些小戏码没兴趣,你去准备一下东西,本宫要马上进宫。”

苏嬷嬷看大公主真的是没那个心思,也赶紧收敛,正色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主院中,顾清苑正在用饭,听了兰芝的禀报,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眉头轻皱。没想到竟然是她来做这个出头鸟。

“小姐,奴婢去打发了她。”兰芝担忧的看着顾清苑,脸色不是很好道。

“要打发的了才好呀!”顾清苑话刚出,外面就传来一个丫头的叫器声,连带的一连串的质问声。

“你这丫头有没有眼色?会不会看人?知不知道规矩?你看清楚了,你看眼前之人可是二皇子的侧妃。可不是你一个丫头能随意接待,随意对待的主儿!而且,我们娘娘今天过来纯粹是因听到你们世子出事儿了,一片好心特别来探望你们世子妃的。可不是来讨债的。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敢拦着,真是没规矩。”

“娘娘一片好意,我们世子妃领了,只是我们世子妃这会儿累了正好在休息,恐怕无法接待娘娘,请娘娘赎罪。”梅香客气有礼回应道。

然,婉拒的态度却明显不能让来来访之人满意。

“哎呦!你们家主子架子还真是大呀!我们娘娘都到你们眼前了,你们主子竟然甩眼不见,这是否太过分了,这就是你们伯爵府的规矩,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眼前丫头明显是在找茬样子,让梅香的眉头皱起,手亦紧紧的攥了起来,这是来欺负世子妃的吗?

兰芝此时走出来,看着梅香隐忍的摸样,再看那个丫头嚣张的样子,叹了口气,淡淡道:“侧妃娘娘,我家世子妃请你进去。”

“哎呀!娘娘你看,主子就是比丫头懂事儿。知道感激人家的好心,不像是丫头就会给主子脸上抹黑。”丫头说着,嘲讽的看了梅香一眼。

梅香气恼至极,可却只能隐忍,这个时候她不想给小姐再惹麻烦,让小姐伤神。

看着两人走进去,兰芝走到梅香身边,轻声道:“梅香姐姐,你忍的好。”

梅香听了苦笑,“好什么好呀!”

“她们明显是来找事儿的,如果你不忍才是如了她们的愿,现在这样做的很对。”兰芝说着,脸上满是苦涩。

两个丫头说着对看一眼,在各种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忧心,如果世子爷真的不在了,以后小姐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这样的场面,想想都让觉得心痛。

顾清苑看着眼前打扮的珠光宝气,也变得更为阴森,冷戾的女子,神色淡漠,继续用着手里的饭。

“真是没想到你这个时候竟然在用饭,世子妃果然不是一般人,就算是丈夫死了,在你眼里也完全不是什么事儿吧!”李雪看着顾清苑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阴沉,说出的话亦更是尖酸刻薄的几近恶毒。

李雪话出,凌韵神色瞬时沉了下来。眼里闪过煞气。

顾清苑却是神色平静的很,吃着手里的饭菜,淡淡道:“现在对着我说几句,打击,挖苦,嘲讽,幸灾乐祸的话语。你心里一定感觉很痛快吧!”

“在你的心里,只有我过的比你悲惨,比你狼狈不堪,比你活的还要凄苦。你才会觉得痛快,才会觉得是理所当然。而现在你觉得自己如愿了,我的报应来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来了,想看我的狼狈。”

“看着我痛不欲生,寻找你自以为是的安慰,快乐,满足。”

顾清苑说完,抬眸看着李雪,淡淡道:“你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当然,或许你更想看我痛哭流涕,悲苦不已的模样,那样就更加如的愿了,你也会很高兴吧!”

“看着我挣扎,比你更加艰辛,会成为你做大的慰藉,成为你在二皇子府那个地狱生活一辈子,最大的支撑吧!李雪在我身上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了和理由,开心吗?”

顾清苑一席话出,李雪的脸上变了几个颜色,唯一不变的是眼里的仇恨。

“是,我现在很开心,开心的不得了。你终于得到了该有的报应,该有的下场。看着你卑微,低贱,摇尾乞怜的活着,我就觉得好痛快,就觉得好满足。”

李雪狠声道:“你,顾清苑,本来就该比我低贱,本来就该匍匐在我的脚下,羡慕的看着我的高不可攀。这才是正常的,这才是应该的,而不是反过来,让我看着你活的张扬,恣意。”

顾清苑听了点头,“那你就按照你以为的活着吧!只要你觉得满足就好。不过,遗憾的是我不太喜欢趴在地上看着人家。要让你失望了。”

李雪看着顾清苑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是那副波澜不起,淡定,从容的模样,心里大为失望的同时,心头开始冒火。自己来这里可不是看她这淡定的让人想瞻仰模样的。

李雪咬牙,激动道:“顾清苑,你是不是还弄不懂眼前的状况?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你以后过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你要明白,夏侯玦弈死了,你是丧夫的女人,你没了依靠了。你不再是人人崇敬,巴结的世子妃了。你现在是已经地上的尘埃,只要想人人都可以踩你一脚。只要想人人都可以在你身上吐口水。就是那些奴才也可以欺辱你。”

“顾清苑,这就是你以后将要过的日子,后半辈子你会过的很悲惨,活的不像个人就跟狗一样,你明白吗?可你却无法挣脱,这就是你的命,你永生都无法挣脱的悲苦命运,就是你顾清苑的,就是你的…。是你该得的…”李雪说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带着极致的欢快,愉悦。

凌韵听着眼里煞气更浓,转眸看向顾清苑,只要顾清苑开口她马上就杀了她。

顾清苑吃完手里的饭,感觉胃满了,转头看向凌韵,在看到她压抑,隐忍的模样,淡淡一笑,“凌韵,吃这么多可以吗?”

听到顾清苑的话,凌韵微怔了一下一时有些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不过,也就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世子妃指的是那些饭对小主够了吧!因为小主子所以在努力的吃饭吗?

凌韵明了,心跟着抽搐般的疼,眼睛发胀,垂眸,点头,“嗯!可以了世子妃,可以了…。”

听到凌云声音里的那抹颤抖,顾清苑垂眸看了一眼小腹,眼中满是柔溺的温暖。在这个时候她才体会到,有他陪伴真好!

李雪说完,也畅快的笑完,抬眸却看到顾清苑嘴角带笑的模样。再次和她想象完全相左,这样李雪瞬时就跳脚了,“顾清苑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到吗?要过那样生死不如的生活,你就不会想哭吗?为何还要笑?不,你现在一定在心里偷偷的痛哭吧!只是,为了你那无为的自尊不想被我看出来吧!”

“顾清苑,你现一定很恨吧!因为我戳到了你的痛处,戳破了你心里那不现实的幻想,所以,你现在很绝望,很想就此死去,是不是呀?”李雪笑问道。

顾清苑看着李雪那带着扭曲期待的眼神,静默片刻,才淡淡道:“原来这就是你在二皇子府的生活,匍匐,卑微!很绝望,很想死可又没勇气,就是在那里生活的感受!李雪,那里果然是地狱!你体会很深刻。”

顾清苑话落,李雪脸上那扭曲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怔住,眼里闪过屈辱,悲愤,仇恨,惧怕,懊悔,不甘,死寂等各种情绪,最后化为一抹疯狂,看着顾清苑尖叫一声,对着她冲了过去…

李雪动,一边的丫头眼睛一亮,眼底溢出喜色激动。

凌韵在李雪抬脚,挥手向顾清苑冲来的时候,刚才心里压抑的怒火,杀意,瞬时喷涌而出,闪身挡在顾清苑面前,同时一掌伸出对着李雪的心口打去…

李雪上前,凌韵掌出。尖叫瞬时化为痛嚎,李雪瞬时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刹那,一人正好来到李雪跟前,呼吸急喘,看起来来的很是匆忙。

看到来人,顾清苑眼里闪过什么。

李智看着躺在脚下,神色痛苦的妹妹,眼里闪过痛苦,然更多的却是失望,无奈!看了她一眼,却没伸手求扶她。抬脚走到顾清苑面前,想着关于夏侯玦弈的生死消息。看着顾清苑如往日没太大异样的面容,李智的心里满是复杂,还有歉疚。

“清儿,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还能过的下去。”顾清苑看了一眼地上一的李雪,淡淡道:“带她离开吧!我有些累了。”

李智听了点头,带着满满的无奈道:“好,改日我再来看你。”

“嗯!”

“世子妃,你把我们二皇子府的侧妃打成了重伤,就这样把她打发了,怕是很不合适吧!”丫头叫器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着看向准备带里李雪离开的李智道:“李大公子,这是我二皇子府的人,可不是你李家的人。你不能带她离开。”

李智听言,脸色阴沉的可怕。

然,丫头看着却是完全的有恃无恐,冷笑一声,不屑一顾,转头看着顾清苑道:“世子妃,我们二皇子府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人也不是你想打就可以打的,现在,给我说法吧!”

“说法?”

“是,给个说法。”说着冷声威胁道:“世子妃要是不给,我们就在这里不走。把京城众人叫来,让大家评评理,看看伯爵府的世子妃是如何的凶残,一个不高兴就把好心来探望的人给打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完全不把我二皇子府放在眼里。当然也更没把什么亲戚情谊放在心里,要不然,会把自己的表姐给打成这副样子。”

看着丫头那嚣张的样子,顾清苑神色淡淡,开口;“凌韵。”

“主子。”

“给她喂颗药。”

“是。”凌韵听命,闪身来到那丫头跟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颗药丸送入她口中。

丫头反应过来之时,药丸已经在嘴里融化。吐都吐不出来,既,脸色遂然大变,伸手指着顾清苑,不敢相信道:“世子妃,你竟然下毒,你…。”

丫头责问的话刚出,就被顾清苑一句话给打住了。

“想死吗?”

不想死?她当然不想死。

丫头咬牙,紧紧的看着顾清苑,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清苑竟然这么大胆,如此毫不掩饰的下手打人,下毒害人。

丫头心里恨,可此时命在人家手里,她能如何?

“世子妃,要奴婢做什么?”

“凌韵,去告诉她该怎么做?”

“是,主子。”

李智带着李雪离开,凌韵提着丫头走出去。

顾清苑在软榻上躺下,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刻的宁静。却不知道一个男人就在不远处,满是疼惜的看着她。

祁逸尘站在外面,默默的看着顾清苑,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最终没忍心进去打搅她,转身走了出去。走到外面看着兰芝,梅香道:“好好照顾你们主子。”

“是,奴婢知道。”

兰芝,梅香恭敬领命,祁逸尘点头大步离开。两个丫头看着祁逸尘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

“梅香你说,刚才祁公子听到李雪的话离开,就是去带李公子去了吧!”

“那还用说,一定是他把李公子带来,就是让他带走李雪这个恶毒之人的。”

“祁公子人真好,可惜…”兰芝说着叹息。

梅香亦是满满的遗憾。可惜…。

皇宫

大公主听了皇后的话,眼眸睁大,脸上那温和,仁善的面具都戴不住了。脸上满是森冷的煞气,“皇后娘娘,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侯爷他真的向皇上提出了那样的圣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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