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去找柳鹤。”
云英忍着背部的剧痛,押着柳妇人就这么前进,北辰胭絮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这么威胁柳妇人,毫无办法,也就只能跟着了。
柳妇人也怕云英就这么松手,一路上颤颤巍巍,路过许多家门外,大家看到柳妇人被挟持,也都只能远远跟着,深怕因为太近激怒云英。
一句走走停停,终于停在了村尾的柳鹤家门外,柳鹤刚从山上回来,看到柳妇人被人劫持,他脸上倒也没有多少惊慌,较为镇定的看着北辰胭絮,让她们先开口。
看这柳鹤也不过四十来岁,和其他男人不同,他精神抖擞,眉目坚毅,倒是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带我们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云英的刀子离柳妇人的脖子再次近了一些,眼看着就要割下去了,柳妇人吓得双腿发抖,可是柳鹤却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实在让北辰胭絮有些不明所以,这个人在柳家村,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шшш.тtκan.c ○
“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影响?你想杀就杀,但是可否离开我的地盘?”
过了好半天,眼看着双方陷入僵局,柳鹤这才开口说话,字正腔圆,带着无所谓的神情,将目光从云英脸上移到北辰胭絮身上,看着女子面色淡然,没有一丝惊慌,不由得升起了两分兴趣。
“云英,既然柳鹤如此不在乎柳大娘的命,那你还等什么?”
北辰胭絮嘴角微扬,朱唇轻启,云英也不知道她玩的什么把戏,只见她微微点头,刀子就真的放了下去,柳鹤皱眉,手中的弯刀脱手而出以最快的速度飞过去,云英一惊,立即放开柳妇人让开刀子,弯刀又回旋稳稳的落在柳鹤手中,柳妇人却因为惊慌失措没有站好而被伤了肩膀,血流不止,其他村民立即找来草药帮忙包扎。
云英哪里想到这个村民竟然还有这样的伸手,自然心有不甘,拎起手中的刀冲上去,二人交起了手,二十招后云英落败。
“身上有伤还能与我对二十招,姑娘身手不凡,只是用在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身上,是否太过分了一些?”
柳鹤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伸手这般好,若不是身上有伤他也没有自信能够在她身上讨到便宜。
“我们不过就是从山顶上掉下来捡了一条命的姐妹而已,承蒙村民心善出手相救,在下自然感激不尽,可是若是以身相许,小女子怕是做不到。”
看着柳鹤身上有几分正气,北辰胭絮也就不瞒了,毕竟他们想出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既然这个柳鹤知道路,直接说出来没准还有几分希望呢?
“柳家阿瑁看上你自然也就是你的福气,你又何必推辞?”
谁知道,听北辰胭絮开口说要离开以后柳鹤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因为一直都是近亲,他们这些年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怎么聪明,甚至很多都是傻瓜,如今好不容易有两个外来女人,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逼婚不成?”
北辰胭絮走近了一步,看着柳鹤的眼睛,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似乎还有这火花四溅的味道,其他人不免佩服这个北辰胭絮,竟然敢和柳鹤这样说话,难道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就算我是逼婚,你又能如何!”
柳鹤大笑,随后看着北辰胭絮严肃的耍起了无赖。
“此乃南萧境地,且我们南萧人嫁娶要经过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抬进门的道理这些个山野村夫不明白,难道你这个经常出去的还不明白?”
村里人只知道男女成亲需要举行一个仪式,哪里知道什么叫三书六聘?如今听北辰胭絮这么一说,个个都是昏头昏脑表示听不懂。
“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习俗,姑娘既然来了自然应当入乡随俗才是。”
柳鹤的面色微微放松了下来,只是目光却依旧放在北辰胭絮身上,带着好奇和疑问。
“一女不嫁二夫,这个你总明白吧!”
“这里是柳家村,柳家村有柳家村的规矩,姑娘你还是不要再找理由了。”
柳鹤转身进门,北辰胭絮和云英再次被村民们架着离开,这次不是回柳瑁家,而是直接关进了祠堂,派人轮流看守。
“小姐……”
云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原本旧伤未好的她如今又添新伤,那样子实在让北辰胭絮觉得可怜。
北辰胭絮蹲在地上,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碰哪里都怕她疼,只能默默流着眼泪。
这毕竟是一个姑娘啊!满身留疤,以后可如何是好?
“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那个柳鹤竟然会有如此伸手,否则我定然不会这般冲动,害你和我一起被关进这种地方。”
柳家虽然不好,可是那也没有这里这么糟糕啊!到处都是耗子不说,谁知道这山脚下会不会突然冒出一条蛇什么的。
“说的什么傻话啊!”
北辰胭絮撕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云英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背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再次撕开,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人老了胆战心惊。
…………
整整两天,北辰胭絮和云英都被丢在这个屋子里不闻不问,偶尔送点吃喝的过来不让他们饿死,直到下午,几个村民将一个人押着进来,丢进了祠堂。
穿着显眼,布料是南萧城最好的,北辰胭絮皱眉,将她翻过来,微微眯眼,“方梦……”
本该是皇后的方梦为何在这里?这全身是伤浑身湿哒哒的她难道也是掉进了井里不成?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在訬州的遭遇会不会和她有关?”
云英脑子也是转得极快,捂着自己的伤口上前,注意观察着方梦的伤口,怎么也想不清楚本该身为皇后的她为何会在这里。
北辰胭絮触碰到她的身体,浑身发烫,必然是发烧了,赶紧褪开她的衣衫,又在祠堂里找到了一些干布,忙活了一夜,方梦这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