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秋,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的诱惑与奢侈。在萧瑟的秋风中,温暖的阳光驱赶寒意,总是让人心神一振。
久病初愈的宁鸢儿在征得赫连幽的批准之后,在院中摆置了摇椅,躺在上面悠闲的晒太阳,沐浴在这温暖的阳光下。
用宁鸢儿的话来说,便是,吸收天地之精华。
感觉整个人身上的所有毛孔都打开了,尽情的吸收着这难得一遇的好太阳。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依然没有力气,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微眯着双眼,欣赏着院中的景物。慵懒的模样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魏非白领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进入了院中,见到的就是宁鸢儿这副闲散、享受的模样。
魏非白将老者带到了白宁夏的面前,三人面面相觑,互相打量着对方。
宁鸢儿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这位老者是谁?现在的她是要怎样?站起来见礼吗?
老者身姿挺拔,丝毫没有弯腰驼背,显得人特别的精神,虽然脸上不免苍老了一些,但是面色依然红润。
应该已经是年过半百,但是依然显得很精神。
“这是我师傅,王宗,江湖人称王神医是也。”魏非白一脸的骄傲。
王宗一掌拍在了魏非白的头上,“老不正经,没大没小的,说了多少次,行医之人要品行端正,你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魏非白吃痛,微缩着脑袋,乖乖的站到了王宗的身后不再言语,一副乖巧的样子。
宁鸢儿想起身见礼,不管怎样都是长辈,做晚辈的先问候总是没错的。
王宗一把制止了她:“夫人您躺好就是了,可否介意让鄙人号下夫人的脉搏。”
早已在魏非白的心中了解了白宁夏中毒之事,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之后,竟然听闻夫人已经自我康复了。
王宗惊奇万分,这不立刻让魏非白带着来瞧瞧。
宁鸢儿听言,顺从的伸出自己的手腕放在了膝盖上,示意王宗可以号脉。
王宗咳嗽一声,身后的魏非白有眼力界的,立刻端了椅子放在了王宗的身后。
王宗坐好之后,单手搭上了宁鸢儿的胳膊,另一手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
不发一语,时而皱眉,时而惊叹,时而又思考。甚是纠结的样子。
良久,王宗才放开宁鸢儿的手。
情不自禁的感叹道:“此乃奇载,奇载啊,鄙人也是第一次把到如此脉搏啊。”
“对吧,对吧,师傅我就说这个脉搏着实太奇怪了。”魏非白不等王宗说完,便咋咋呼呼的说开了。
王宗凌厉的瞥了一眼魏非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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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非白弯腰点头,弱弱的退后,“您说,您说……”
王宗继而问道:“夫人是否还觉得还有不适?”
“就是身上乏力一些,别的倒是没什么。”白宁夏说道,“也许是我自己的错觉,我总感觉体内的血液有时候往上窜,有时候又往下跑的。呵呵,或许,是我敏感了。”
“不是,鸢儿小姐的感觉
是没错的。此刻,您的体内确有有两种血液在您的体内流窜。就好比两股势力,它们一直在较劲。”
宁鸢儿一听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我的体内有两种血液,他们咱打架。”
这怎么可能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吗?
“是可以这么解释,至于为何会有如此,鄙人也深感疑惑。”
“那宁儿现在的情况是否已经痊愈了呢?”听到下人通报王宗已经赶回,一直在忙事的赫连幽也赶了回来,听到王宗所说的,不由出言问道。
“夫人的身体倒是无碍了,今后细心打理,饮食方面多多注意再和药物辅助,不日便可恢复了。”
“那我的体内是不是一直都存在着两种血液呢。”白宁夏还在纠结那个在自己体内两种血液这件事。
“那不会的,鸢儿小姐,成王败寇。所以必将有一个血液会被另一个血液取代,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态势,夫人的毒能够解除,或许就是那股中毒后的血液被新鲜的血液取代了。所以,夫人的体内只会留下一股血液,那就是被注入的新鲜血液。如此的话,那便是夫人,您进行了换血,或者是喝入了某种血液,而那种血液正好是有解毒功效的。”王宗解释道。
如此一说的话,便说得通了。
王宗如是说,但是心中依然还有疑虑。
到底是何种血液有如此功效呢,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不管如何,宁儿的毒算是解了。日后就麻烦王神医开些补身子的药。”赫连幽站到宁鸢儿的身边,对王宗说道。
“不管怎么说,中毒伤身,更何况宁儿之前便体质较弱,这次中如此巨毒,必须是好好重视的。”
“是,鄙人知道,鄙人现立刻回去写药房,到时让非白亲自操作。夫人的身体,定会康健起来的。”
“啊,怎么又是我啊?这种小事就安排下人去做好就好了,有必要要我亲自动手吗?”魏非白不满的抗议道。
“为师的吩咐你有异议吗?”
魏非白看着王宗那一脸不容商量,决绝的样子,就丧气了。师傅向来说一不二,自己看来是难逃此厄运了。
魏非白跟着王宗离开,离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宁夏。
“赫连幽,他刚刚是瞪我了吗?”白宁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自己和他有啥深仇大恨啊。惹得他如此模样。
“不用理会他,非白就是这个脾性。无坏心的。”
“我知道。”可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瞪了一眼,换谁心里都怪怪的吧。
“赫连幽,我昏迷的这几天,老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叽叽咕咕的说话,可我又听不真切。你知道是谁吗?”
面对宁鸢儿突如其来的问题,赫连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赫连幽咳嗽了几声,看着宁鸢儿一脸的疑惑,期待的看着赫连幽等待回答的样子,心中郁闷不已。
难道他要告诉她,是她赫连幽,一直在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话吗。照宁鸢儿的脾性必定会追问到底,问他说了什么内容。
到时,他又要该如何回答。
当面他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骨子里还是有着大男人的傲娇,这种闺房情话,还是以后私下闺房之乐之时再说吧。
“额,你是否需要吃点什么。”赫连幽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了。“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我吩咐下人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我不吃,你还没回答我……”
不待宁鸢儿说完,赫连幽便急忙打断。
“呃……我那边还有事情没做完,我……我要赶快去处理一下。”说完便疾步的离开了院子。
宁鸢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匆忙离开,甚至是逃跑的赫连幽的背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到底是谁?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结果,原本享受无比的午后,变得宁鸢儿忧愁的望天,绞尽脑汁使劲的回想……
啊啊啊啊……到底是谁说了些什么东西啊……
宁鸢儿的身子在王宗的调理下渐渐的恢复起来,心中对王宗是充满了感激,只是,她能不能不喝那些个苦不啦几的中药啊。
“快喝,看着你喝完我才好回去复命啊。”魏非白催促到,一脸的不耐烦。
女人真是麻烦,不就喝个药吗?有必要整个好像要了命一样吗?
шшш⊙TTkan⊙¢ ○ “呃,呵呵,你先走吧,我一会就喝,这药有点烫。”白宁夏假意的摸摸药碗,做出烫手的模样。
“不行。”魏非白断然拒绝,“你这招一次两次的不会厌倦吗?我不会走的,我要盯着你把药喝完。”
第一天自己给这个女人送药,被她骗走之后她竟然把药全部浇到了花盆之中,被赫连幽发现之后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也被师傅罚抄医书。为什么受罪的总是他。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宁鸢儿看着魏非白的样子,知道自己是难逃此劫了。凑上前闻了闻,呕……宁鸢儿情不自禁的反胃想吐。
虽然前生宁鸢儿自小没少接触这些个药材的玩意,但是这也不代表她爱喝这玩意啊。相反的,她是极度厌恶,极度,喝这玩意,她宁可去扎针……
可怜兮兮的看着魏非白:“我能不喝吗?真的,我都已经好了,全好了。”说完害怕他不相信的,在地上跑了几圈。
魏非白是油盐不进,打定主意要盯着白宁夏喝药了。
宁鸢儿无奈了,弱弱的问:“给我准备蜜饯了吗?”
魏非白将纸包着的蜜饯放到桌上,微挑下巴,示意喝药。
宁鸢儿捏住鼻子,紧闭眼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一把将药灌了下去,浓厚的甘苦的中药咽下去之后,白宁夏不禁干呕,立刻抓起一把蜜饯便塞进了嘴里。但是那股子苦味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宁鸢儿眼角都憋出了眼泪,“可以了吧!”宁鸢儿端着药碗,伸到魏非白的面前。
魏非白看了眼空底了的药碗,挑眉,接过药碗便离开去复命去了。
魏非白,我记住你了。宁鸢儿看着魏非白离开的背影暗暗发誓道。
啊……好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