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苍擎眼里露出了然的笑意,她这眼眸灿亮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他果断一吻落在她额头,“好。”
木紫槿只觉得额头上一热,忽地就怔了。
“傻了?”元苍擎暗暗好笑,这是气他的唐突吗?
木紫槿这才能用脸红来表达羞涩——当然因为隔着面纱,元苍擎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这好歹也是王爷第一次吻她,似乎太淡了点。“没啦,走吧。”
“木紫槿那个贱人,本宫咒她不得好死!”司徒皇后一回到自己的含章殿,就破口大骂,恨的要杀人。
宫女雨灵吓了一跳,赶紧小声提醒,“娘娘小声些,要防着隔墙有耳。”
“本宫怕什么?!”司徒皇后连连冷笑,“小小一个商户之女,竟然、竟然要害玉琅,真是不可饶恕!”
说到这件事,雨灵也气呼呼的,“娘娘说的是,奴婢也觉得,淮王妃阴阳怪气的,平平常常一件事,她非要弄出三分疑忌来,摆明就是要挑拨大殿下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她用心也太歹毒了吧?。”
“就是个该死的,本宫要她不得好死!”司徒皇后气的胸口一阵发闷,“非要利用萧皇子来对付玉琅,还硬提陆淑萍的事,就是要皇上对玉琅失去信任,好让淮王得利,她好阴险的用心!”
雨灵想想也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那娘娘有打算怎么做?”
“哼,本宫岂能让她如了意!”司徒皇后恨极冷笑,“既然她要做淮王妃了,那以后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本宫会好好‘招待’她的!”
雨灵也附和地露出讨好的笑容来,“是,娘娘英明!”
随后宣德帝即颁下旨意,陆淑萍“忽得急症”而亡,大婚之仪取消,特赐淮王与木紫槿三日后举行大婚仪。这也就意味着,各国来使不用接着回去,只不过这恭贺的对象由元玉琅换成了淮王而已。
当然这不可避免地引来京城百姓的热议,大殿下要娶谁,谁就“暴毙”,还真是奇事一桩。不过因为大家都已经知道,陆淑萍就是笑频,所以关于她和苏笑仪之间的事就被传成各种版本,越议越热闹了。
木府。
“紫禁,淮王怎么没来下聘?”木鲲鹏这两天也是被两个姨娘给气的狠了,直到圣旨下,说是让木紫槿跟淮王十日后成亲,他才想起这事儿来。
木紫槿道,“王爷明日会来。”没想到宣德帝会拿她跟王爷的婚事来补漏,她心里还有些梗呢。
“好,”木鲲鹏一脸怒气,“到时让太姨娘置办你的嫁妆,你就不用管了。”
木紫槿不客气地道,“父亲说哪里话来?母亲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许姨娘和段姨娘又都不是能信任的,这件事当然要交给母亲来办。”
“不必了,”木鲲鹏冷啍一声,“太姨娘办起事来有分寸,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让金妍若置办木紫槿的嫁妆,她还不把木府剩下的这点家底都陪送出去啊,那他还指望什
么?
虽说许、段两个贱人信任不得,可他一味将事情压下,为的不就是红竹和青槐能够得选入宫吗,到时候总得有些钱财打点打点,将来木府是否光耀,全看这一步了。
木紫槿目光嘲讽而清冷,父亲但凡对母亲还有一丁点的在意和情意,她也会考虑把所有宝贝都还回来,可是现在么,呵呵,她是只能说父亲是“自作孽,不可活”了。“父亲的意思,是想给大姐二姐留点安身立命的老本了?”
木鲲鹏也不正面做答,“淮王若是有心好生待你,这聘礼就不会少给,到时我让太姨娘都回了给你就是。”
木紫槿差点大笑:原来父亲打的是这主意啊,把淮王府的聘礼当成嫁妆送回去,木府再多少添上一些,也就能过得去了。
换句话说,如果淮王给的聘礼够丰厚,她也不会掉面子,反之木府更没必要赔上太多嫁妆。父亲啊父亲,你果然不愧是生意人,这笔账算的真精啊。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可要提醒父亲,许姨娘和段姨娘还没洗脱嫌疑,大姐二姐会不会安心进宫为妃呢?”
木鲲鹏怔了怔,怒道,“她们敢!入宫是皇上的旨意,谁敢违抗!”
木紫槿耸耸肩膀,“希望大姐二姐也是这么想的。”
木鲲鹏愤怒瞪她一会,气冲冲出门。
安玮现身,好笑地道,“王妃何必提醒木家主,这下木红竹姐妹又要找王妃麻烦了。”
“她们有这闲心就来吧,如果我所料没错,她们两个现在正帮着自己的娘想法子,对付对方的娘呢。”木紫槿笑的自得,就等着看好戏了。
“娘,许姨娘和大姐来了。”青槐脸上有警惕之色,把许姨娘和木红竹带进来。
段姨娘却并不起身,假装没看到她们母女已经进来,懒懒地道,“就说我身子乏,不能招待她们,让她们回去吧。表姐有了身子,也要好好休息。”
许氏笑道,“表妹还真是心疼我呀。”
段姨娘赶紧睁开眼睛坐起来,佯装惊讶地道,“表姐进来啦,你瞧我,快坐下说话。”
木青槐扶着她坐起来,虎视耽耽地看着木红竹母女俩。
许氏不在意地道,“表妹,你觉得怎么样?害喜可厉害吗?我瞧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的伤有妨碍呀?”
段姨娘暗暗冷笑:如果不是你,我会受打吗,你还好意思来猫哭耗子假慈悲!“背上是痛的厉害,没办法,那么一顿棍子打下来,我能活着也是侥幸,现在都不敢想。”
许氏脸皮也是够厚的,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叹道,“可不是吗,亏得表妹身子骨硬朗,不但自己没事,还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对了,表妹,你的孩子没事吧,要不要吃些保胎药什么的安安胎?”
段姨娘摇头道,“没事,大夫已经看过了,我的孩子很好,表姐不用担心。”紫槿说的果然没错啊,表姐就是个奸诈的,还真怀疑起她
这一胎的真假来,还得小心应付才行。
许氏露出欣慰的表情,“那就好,本来我还一直在担心呢。表妹,真没想到咱们两个一起怀了孕,不管是谁生下个男孩,老爷就有后了。”
“是啊,表姐一向是个有福之人,一定能生下男孩,继承木府的家业的。”
“哪里,表妹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表妹才一定能生个男孩呢。”
“那就承表姐吉言了。”
“没什么。”
姐妹俩一人一句,笑意盈盈,气氛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有多么亲密无间呢。
沉默一会之后,许氏大概觉得铺垫的够了,话锋一转,沉声道,“表妹,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觉得我们都被木紫槿给耍了,给害了,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哦?”段姨娘做出很吃惊的样子,“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红竹抢着道,“表姨,这还用说吗?一定是木紫槿偷偷拿走了库房的财物,然后栽赃到我娘头上,害得你跟我娘反目,她再趁机帮金妍若要回大权去,一石三鸟,她好毒的心肠!”
“是吗?”段姨娘一开始的惊讶还是装的,可这会儿却真的有“豁然开朗”的意思,“你是说木紫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姐重新掌权?”
“那还用说吗?”许氏冷笑,“表妹,你好好想想,除了木紫槿,谁能拿走库房的东西?我听红竹说了,她不知道从哪里练来一些武功,力气大的很,而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就把库房的门给打开了,一切都是她做的!”
段姨娘皱眉,思虑着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如果不是木紫槿帮她出谋划策,她这会儿早成了替罪羔羊,枉死九泉了。
可如果事情真像表姐所说,那她岂不是又上了木紫槿的当,成了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这……不太可能吧,毕竟丢了那么多钱财,她能藏到哪里去?”
“肯定是藏到木府外面了,”许氏显然早想到这一点,“上次从我院里搜出来的那些宝贝,肯定也是她指使人埋下去的,然后再通过你来揭穿我,为的就是让咱们姐妹反目成仇,情形就对她大大有利。”
段姨娘沉默着,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因为木紫槿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库房的宝贝是给木紫槿拿了去。“那表姐有什么证据吗?”
“我要有证据,就直接找老爷说了,何必受木紫槿的气!”许氏又气又无奈,“表妹,之前我还以为是你偷拿了,可是现在我知道,我冤枉你了,这一切都是木紫槿搞出来的鬼,我错怪你了,真是惭愧!”
段姨娘颇为意外,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道歉,“这……其实也没什么,表姐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罢了。”也不怪她这么好骗,实在是她本来就不是心机多么深沉的女人,许氏把她弄进木府来,原本也是要跟她联手,一起对付老爷的其他妾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