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沈沅璧被沈昀禁足在房间不能出来。算算日子,沈沅珍的婚期也马上就要到了。沈沅珍的婚事涉及到沈氏和郗氏两家政治上的联盟,沈家上下都十分重视,连沈昀这个隔房的伯伯都问了几次。
湖阳郡主也终于回到了沈府。
其实湖阳郡主从太后宫里出来,在娘家没住多久,沈弘就派了沈晖把她从长沙王府接回了沈家。出嫁的媳妇老是在娘家呆着算怎么回事呢?
沈沅珍出嫁在即,虽有小谢氏在府中操持,但湖阳郡主终究是不能放心,便也顺水推舟地跟着沈晖回到了沈家。
如今的小二房在沈家已经是日暮途穷,湖阳郡主的回归几乎没有激起半点的风浪。老太爷已经决定沈沅珍成亲完了,立刻就让沈晖和湖阳郡主卷铺盖走人,所以暂时不打算处置湖阳郡主,免得郗家脸上难看。但是湖阳郡主回到家里,就被老太爷下令禁足了。
湖阳郡主本来还以为可以借着给女儿操办婚事为名,暂时还能把管家权接掌回来,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且说琅琊王府里,小夫妻两个如胶似漆,庾璟年自从那次初尝滋味之后,半个多月来,沈沅钰才让他得逞了两回。因为上次郗老太太也提醒过庾璟年,况且他也发现沈沅钰那小身子骨真是不抗折腾,所以每次都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浅尝辄止。吃不饱有时候比吃不到还要折磨人,庾璟年整天都处在吃而不饱的状态下,眸子里的绿光一日胜似一日,简直跟狼似的。
沈沅钰觉得他怪可怜的,有时候心一软,也想好好疼疼小年年,奈何小年年做起那事儿的时候太过龙精虎猛,每次完事之后她都腰酸得像是要断了似的,非得好好歇息几天才能缓过劲儿来。
沈沅钰也是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说,做了真正的夫妻,两人的感情更进了一步。这天沈沅钰说起沈沅珍的婚事,庾璟年就摸着下巴对沈沅钰道:“说起来,郗杰小时候也是我的跟屁虫来着,他成亲我可不能不送件礼物给他。”郗杰那个有眼无珠的,把沈沅钰这个大宝贝让了给他,庾璟年对他还真有点小感激。
沈沅钰自然知道他和郗杰的关系很不错。庾璟年是郗太后的孙子,郗杰是郗太后的侄孙,算起来,两人还是表兄弟的关系。他和郗杰的关系虽然不若和三皇子那样交心换命,可毕竟也算得是十分要好。
沈沅钰就道:“你要送给他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
庾璟年神秘兮兮地道:“这可不能告诉你!”
沈沅钰顿时撅起了嘴:“你不想说啊,我还不想听呢!”
庾璟年看见她那个装生气的小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庾璟年是个行动派,立刻发帖约郗杰找时间出来喝酒。庾璟年回到建康之后,郗杰好几次给他下帖子,不过那时候庾璟年新婚燕尔,正和媳妇黏糊着呢,哪有时间应付郗杰,自然是全给推了。
三月三女儿节,因为阮氏落水的事情,一家子都没有出门。庾璟年遂决定带着沈沅钰出门,算是补上上次的那一回。谁知到了出发的那天,郗杰的帖子来了,约庾璟年在得月楼相见。
沈沅钰本来就对郗杰没有任何好感,就劝庾璟年改个时间再和郗杰见面,庾璟年却道:“有件大事,必须在他成亲之前做成才行。”一时间庾璟年也有些两难,最后左思右想道:“不若这样,我先带你和郗杰见一面,咱们再接着去踏青,这样两不耽误。”
沈沅钰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才不想见郗杰!”她有什么立场再见前未婚夫呢?
庾璟年其实醋性相当的大,也不想沈沅钰和郗杰见面,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想了想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郗杰上了得月楼二楼的包间,就看见庾璟年正襟危坐,身后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郗杰一眼瞧过去,只见那个小厮细皮嫩肉的,长得极为水灵。他和庾璟年也是闹惯了的,就笑道:“安仁哥,你什么时候换了一个小厮?瞧这小子一身长得这样好看,你莫不是也喜欢上那个调调了吧。”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是一脸猥琐的笑。
庾璟年咳嗽了一声道:“别胡说!哥哥我还不至于连个公的都喜欢。”说得极为义正词严。“你要是再敢这样胡说,哥哥我可要掉头就走了!”
别看庾璟年表现的这样大义凛然,手臂还是被“小厮”狠狠地拧了一把。疼的庾璟年差点撑不住笑了。
原来这个小厮哪里是什么小厮,根本就是沈沅钰女扮男装,装扮成的小厮的模样。
还真别说,经过沈沅钰的妙手这一打扮,郗杰还真没有认出她来。
郗杰叫庾璟年都给弄的楞了:“安仁哥,你怎么成了亲了,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弟弟开个玩笑你都听不得了吗?从前咱们和三皇子一起逛青楼喝花酒,什么没见识过呢!”
庾璟年真想拿块布把郗杰的嘴巴给塞上。好吗,郗杰这小子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身后还站着个母老虎呢,他就把什么老底都给抖搂出来了。
沈沅钰气的脸儿都绿了,好哇,居然还去逛青楼喝花酒?还真是反了天了!那手就在庾璟年的后腰上使劲掐了一把。这一下是真疼啊,庾璟年忍不住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这下郗杰可看的清清楚楚的,当下不由得一阵诧异,“安仁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庾璟年很有急智,立刻咳嗽了一声道:“我好着呢,刚才有只苍蝇落在脸上了,我这是想用脸上的肌肉把苍蝇给夹死呢!”
郗杰都听傻了,“这脸上的肌肉可以把苍蝇给夹死?”
庾璟年老神在在地道:“那当然了。哥哥的武功你还不知道吗?不但可以用脸上的肉夹住苍蝇,就是这手里的筷子也能夹住苍蝇!”说完张开筷子,啪地一声,还真用筷子夹住了一只苍蝇给他看!
这样神乎其技的功夫,郗杰都看傻了。“这,这也行?”他小时候也跟着武师学过武的,不过他可没有庾璟年和三皇子的毅力,学了不多久就嫌苦嫌累,很快就中途放弃了。所以对庾璟年的武功,他是万分崇拜的。庾璟年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他就信以为真了。
沈沅钰站在庾璟年的身后差点笑死。郗杰一抬头看见那清秀的小厮嘴角上翘,
憋的满脸通红,立刻叫了起来:“安仁哥,你一定是骗我,你看你的小厮都笑了!”
庾璟年道:“你懂什么,他这不是笑你,他是得了笑症。笑症你听说过没有,就是随时随地都会不自觉地笑,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转头对着沈沅钰使眼色。
沈沅钰便沙着嗓子道:“是的!”说着话呢,脸上就挂上了诡异的笑容。看得郗杰打了个寒噤,“这个毛病可当真奇怪,虽然不疼不痒的,还是叫大夫赶紧给他治治吧!”
庾璟年道:“不要理他。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郗杰被这一对小夫妻耍得团团转,倒不是他智商不够,他是实在想不到一向冷酷无情,坐在那里都能当空调制冷的庾璟年成亲之后会这么逗比!
庾璟年就赶紧和他说正事:“你这不是快要成亲了,我打算送份大礼给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宫里一趟!”
郗杰一听,两只眼睛就亮了:“安仁哥,你要送我什么好东西,还要到宫里去取?”这宫里的东西那可不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吗?
庾璟年故作神秘地一笑:“等你到了宫里自然就知道了。”两人就定了下来进宫的时间。
庾璟年见郗杰兴致不高,就有些疑惑。他要成亲的那会儿,可是心情万分激动的,就差买两挂鞭炮走哪儿放哪儿了。就问道:“你这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怎么看你情绪不高呢?”
郗杰摆了摆手:“别提了,弟弟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娶回家那么一位通情达理的媳妇!”见庾璟年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了,郗杰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臭嘴,没有个把门的,安仁哥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沅钰从前可是郗杰的未婚妻来着,郗杰说这话可就容易让庾璟年产生误会了。
在庾璟年面前,郗杰忍不住吐槽道:“沈家这位四小姐!这还没有成亲呢,就挑三拣四的,嫌我母亲给她准备的东西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简直烦也烦死了。如今就和我祖母我母亲杠上了,等我们成亲了,我夹在母亲和媳妇中间,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郗杰的本质就是个好色之徒,他从前对沈沅珍可是十分喜欢的,可自从在长沙王府被设计了之后,他对沈沅珍的感觉就有些变了,加上祖母和母亲三不五时在他耳边说几句沈沅珍的坏话,郗杰慢慢地对沈沅珍就变得有些反感起来。
郗杰说起这些来,就有些掉胃口。庾璟年却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还是自家媳妇好,比任何人都要好一千倍。一时间不由十分得意。
等吃完了饭,就在得月楼分了手。庾璟年上了马车,就看见沈沅钰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庾璟年凑过去,沈沅钰竟然把脸转向了一边去。
庾璟年一看沈沅钰这是又生气了。连忙凑过去,从后背抱住她,讨好地道:“我的好阿钰,这又是哪个惹到你生气了?”
沈沅钰哼了一声:“除了您这位庾大将军,还能有谁?”
庾璟年道:“我又哪错了?”
“逛青楼?喝花酒?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庾璟年叫了一声冤枉,“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将官们,哪个不好这个调调,有时候做主帅的不能太清高,得和他们打成一片才行。所以有时候我也会到青楼里坐坐,也只是喝喝酒,听听曲,并没有旁的!真的,你要信我,那里的女子,我真的是从来没碰过的!”
沈沅钰想了想成亲以来,庾璟年的所有举动,好生分析了一遍,觉得庾璟年应该是个初哥,又见他信誓旦旦的,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还是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古人都是十分重视誓言的,沈沅钰可不想逼得他对天发誓,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算了,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就算要应酬同僚,也再不能去那种地方了!”
“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沅钰这才转怒为喜,想起郗杰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就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与庾璟年分享了一回,庾璟年也是笑得不行。
庾璟年见她穿着小厮的衣裳,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独特美感,不由心里痒痒的,就趴在她的耳边冲着她的耳朵吹气,问道:“好阿钰,你刚才吃饱了没有?”
沈沅钰一时没有弄明白,道:“吃饱了!”
“我可没吃饱呢!”说话间竟将沈沅钰扑倒在车厢里,沈沅钰就吃了一惊:“你做什么?”
庾璟年邪邪一笑:“你说我做什么?我还没吃饱,只好麻烦娘子想法子喂饱我咯!”
“喂,我还穿着小厮的衣裳呢,我现在可是个男的!等我换过衣裳……”沈沅钰没想到他在马车里就想做那种事,晚上回家不行吗,哪里就那么急不可耐了。
“男的就男的,怕什么呢!”
庾璟年本来就是想占点便宜,没想把她怎么着。这时被她说的心里竟然生出一股邪恶至极的念头,嘿嘿笑道:“只要是你,不管男的女的,我都爱!衣裳不先脱掉怎么换呢?”说着就去解她的衣裳。
沈沅钰这才真害怕了,色厉内荏地道:“这可是在车上呢!”
“车上怕什么?你叫声小点儿,她们听不到的!”
沈沅钰还要反对,庾璟年的湿润的双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唇。沈沅钰才发现嫁给一个武将有多悲催,他想要对你怎么样的时候,你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既然不能反抗,就只有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了。
马车外头。跟车的金灵就拉了拉蕊心,担心地道:“蕊心姐姐,这车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啊!要不要上去瞧一瞧?”
大概是里面的某人动作太大了一些,那马车正在有节奏地一摇一摇地晃动着,蕊心一看就明白了车里正在做什么。不由赶紧拉住了金灵:“那是姑爷在里头练武呢,你可莫要打扰了他!”
金灵信以为真:“姑爷坐车的时候还在练武啊,难怪他的武功那样高强!”金灵满脸都是崇拜。
蕊心:“……”
马车出得城外,寻了一处风光极好满目青翠的原野,携手漫步其中,庾璟年和沈沅钰都是心情大好,逗留了两个时辰才又上了马车往回赶去。
等到了和郗杰约好的那一天。他早早就来到皇宫外面,等了片刻,郗杰才骑着马姗姗来迟。相互见礼之后,庾璟年就拉着他往宫里走,这两人都是经常入宫的人物,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都是极有脸面的人,守门的卫士也不敢拦着他们。
两人顺顺当当地走进了皇宫。庾璟年在前面引路,郗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一阵子,郗杰就感觉到不大对劲儿了,“安仁哥,这不是往含元殿的方向啊!”郗杰以为他要先带着自己去给太后问安呢!
庾璟年道:“谁说我要带你去含元殿了?你且跟我走就是了。”
说话间庾璟年就带着郗杰走进了含元殿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子里。这个小园子里遍植奇花异卉,当此季节,花儿开得正艳,内里有个小湖。郗杰正在感到奇怪,远远地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庾璟年忽然抓着他的衣领,施展轻功,跃到一颗高大的香樟树上。
郗杰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一般,上一刻还好好地在地上,下一刻已经飞到了树上。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庾璟年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他嘴,这才没有暴露了两人的位置。
“噤声!”庾璟年低喝了一声,见郗杰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开手。
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郗杰透过茂密的树叶向下看去,就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穿着一件大红的妆花褙子,水红色绣花宫裙,施施然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小些的宫女。那女子头上金珠翡翠,脸上浓妆艳饰,一派华贵气象。
郗杰阅女无数,隔得虽远,郗杰只在那女子胸腰臀腿等处看了几眼便判断出那女子身材一等一的出挑。待她走近,看清了她的脸,更是了不得了,见她皮肤白皙、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美人,尤其是一双眼睛里头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烟雾一般,叫人我见犹怜,郗杰不由得呼吸顿止。
庾璟年见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不由低笑道:“好看吗?”
“好看!怎么从前没有见过这女子?难道是皇上新近纳的妃嫔?”郗杰有几分疑惑。
庾璟年道:“你没发现,这女子是从含元殿里出来的吗?她可不是什么皇伯父新纳的妃嫔,她是皇祖母的娘家的亲戚,如今就住在皇祖母的宫中。”
郗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名女子正是木秀容。上次在含元殿中,太后皇上已经发话将她配给了庾璟年做妾,不过时间过来这么久,庾璟年却始终连含元殿都没有来过一回,更不要说见她一面了。
她也是个颇有心计手段的,便想法子给庾璟年送了一封情致缠绵的信,直接送到了琅琊王府上。结果庾璟年看都没看,直接就把那信上交给了沈沅钰。她费尽心思写出来的情书也只不过充当了沈沅钰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
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庾璟年的回信,约她今日辰时在这个小花园子的湖边见面。她接到庾璟年的信后简直激动万分,以为自己的一番筹谋总算没有白费,庾璟年既然约自己见面了,显然对自己并非没有想法的。这才着意打扮了一番,来到这里与庾璟年相见。
此时她算着时间来到小花园,却没有见到庾璟年的身影,不由有些着急。主仆两人举目四望,哪里有半个人影!却不知道庾璟年和郗杰就在她们的头顶上。
“小姐,大将军怎么还没到?”这里没有外人,贴身丫鬟忍不住问道。
木秀容想了想,道:“大将军不是在信中说,叫咱们到湖边等他吗?咱们还是去湖边等着吧。”
丫鬟点点头,两人就走去了湖边。
见两人走远了,郗杰才压低了声音道:“那女子口中的大将军不会就是你吧!”
庾璟年微微点头:“你不是问我为何对此女的底细知道的那么清楚吗,此女姓木名秀容,乃是太后赐予我的妾室!”
郗杰听了不由艳羡的不行,“安仁哥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庾璟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忽然道:“如果我说,此女便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你怎么说?”
郗杰听了大吃一惊,连连摇头:“安仁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再说了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会抢你的女人呢!”郗杰虽然毛病不少,但是有一点是好的,他这个人还比较讲义气,要不然庾璟年也不会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庾璟年眼睛一瞪道:“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你的,你担心个球!你要是不肯要,那就是看不起哥哥我!”
“可,可,可太后娘娘是不会同意的!”见庾璟年态度这般坚决,郗杰也不由有几分心动,可是他总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因此还是拒绝。
庾璟年一笑道:“太后那边,我自有办法。你只管与我配合便好了。”
郗杰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还没等说出什么,庾璟年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手指里头扣着一枚小石子,屈指一弹,小石子就像张了眼睛一样,径直打在了木秀容的脚腕上。木秀容正在湖边焦急地等待,骤然觉得脚腕上一阵剧痛,这个时候湖边长满了湿滑的苔藓,顿时脚下一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掉进了湖里去。
木秀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郗杰见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因为庾璟年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朝着湖里扔了下去。
郗杰从那么高的树被扔了下来,吓得魂飞魄散,自然大呼小叫了起来。好在这个小湖虽然不大,又是人工所挖,好在挖得很深,郗杰被扔到水里,阻力抵消了冲力,倒也没有受伤。
木秀容的丫鬟这时候已经傻了,她家小姐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掉进水里了。木秀容可是不会凫水的,眼看着她挣扎着就向湖底沉去,小丫鬟刚喊了一句“救命!我家小姐掉到湖里去了!”就见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从天而降,溅起巨大的水花,那小丫鬟只觉得撞了鬼了一般,竟不知郗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边郗杰惊魂甫定,就看见木秀容正在湖水里胡乱扑腾,眼看着就往湖底沉下去了。庾璟年算得很准,郗杰这人颇有怜香惜玉之心,见此情形,来不及想别的,就向着木秀容的方向划了过去,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将木秀容整个地抱住了,向岸边划去。
此时庾璟年已经从香樟树上下来,抱着肩膀站在树底下,悠闲地看着这一幕。而太后宫中的侍卫和宫女嬷嬷们,也听到了声音,匆匆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木秀容入水的时间不长,不过是呛了两口水而已,被郗杰救到岸上时人都还是清醒的。可她一抬头,正好看见她苦苦等待的庾璟年,正站在背着手站在湖边,满脸都是讥讽无比的笑容。而救人的郗杰还在紧紧的抱着她,而且一只手正放在她胸前的一只高高鼓起的小兔子上。
木秀容只觉得脑袋上响起一个惊雷一般,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郗杰凭着本能把木秀容救了上来,见庾璟年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时不由大急:“安仁哥,我不是……”
庾璟年嘿嘿一笑:“还愣着干嘛!救人救到底,木姑娘已经晕过去了,还不给她度气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