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心中沉思了片刻,目光便看向周围,继而走至梁氏近前,在她耳畔低语,声音极小,但梁氏却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梁氏不由得心中大惊,忙道:“这可如何要得?若是让皇上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
胡嬷嬷道:“夫人,如今想要贵妃娘娘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依着老奴来看,便只有这个法子可行,皇后娘娘三千宠爱在一身,唯有离间皇上与皇后娘娘两人之间的感情,贵妃娘娘方才能有机会;据老奴所知,之前皇上也不是要故意冷落皇后娘娘,而是因为皇上选秀纳妃。皇后娘娘心中介意,便对皇上极是疏离冷淡,但皇上是一国之君,骨子里便极是骄傲,皇后娘娘不愿与他亲近,皇上心中也很是不痛快,便因此而冷落了皇后娘娘;如今只要贵妃娘娘用老奴方才说的法子,想必定能让皇上与皇后娘娘离心,只有如此,贵妃娘娘方才能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
梁氏虽然因着刚刚胡嬷嬷所说的法子,受了惊吓,但也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细细思索了一番,便皱眉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看来如今便只有这个法子可行了,唯有让皇上与皇后娘娘离心,贵妃娘娘方才能挽回皇上的心。”
“夫人,既是要用这个法子,定要极其保密,除了贵妃娘娘身边极是信任的人,便不能再让别人知晓,不然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被杀头的。”胡嬷嬷目光精明,提醒道。
梁氏点了点头,继而便朝着胡嬷嬷笑了笑道:“今日得多亏了你,不然怕是没有别的法子,以后在贵妃娘娘近前尽心侍候,她定然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奴明白。”胡嬷嬷笑了笑,复又道:“夫人,这法子极是凶险,您可要告诉贵妃娘娘,定要万事小心。”
梁氏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让胡嬷嬷退下之后,便直接去了兰贵妃以前还未出阁时的房间。
……
梁氏走进房间之时,兰贵妃正端坐在梨木椅上闭目养神,整个人比起初进宫的食盒,越发沉稳了许多,即便是闭着双眼,但听闻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也知晓是谁走了进来,淡淡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梁氏笑了笑,嗔道:“你进宫不能经常回府,母亲心中对你甚是想念,便不能来看看你么?”
闻言,兰贵妃淡淡一笑,便睁开了一双美眸,指着身旁的椅子,轻声道:“母亲请坐。”
梁氏在兰贵妃一侧坐下,但见她神色悠然,想起之前胡嬷嬷说的法子,一时竟有不知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但却几次都欲言又止。
兰贵妃盯着梁氏,浅笑道:“母亲可是有话要与女儿说?”
梁氏点头应道:“的确是有事要与你商量商量。”
“母亲,您有话直说便是,女儿定当仔细听着。”兰贵妃柔柔一笑,抚摸着青葱玉指上的蔻丹。
梁氏心中沉思了片刻,便叹了口气道:“亭儿,之前母亲问你在宫里过得如何,你却不肯与母亲说实话,母亲便去问了胡嬷嬷。”
语罢,兰贵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冷声道:“这胡嬷嬷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经过本宫的同意,便将这事情告诉母亲,让母亲为女儿感到忧心,看来本宫是该给她点教训了。”
闻言,梁氏见到兰贵妃陡然变了的脸色,心中也是有些发冷,但仍是强笑道:“亭儿,这不关胡嬷嬷的事,是母亲非要问她的,她不敢不说,你便也不要再为难她了。”
听闻梁氏在为胡嬷嬷说好话,兰贵妃的脸色渐渐有所缓和,淡淡笑道:“既然是母亲在为胡嬷嬷说话,女儿便不处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