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颖母女弄清周雅琪的身份以后,后背又岂只是一点儿的凉意,简直就是整个人都被冻僵了感觉。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司徒颖与许茹云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以后再不敢提那莫须有的婚约。
刚才司徒颖不过只想说通过老夫人的人脉替许明辉疏通关系,哪里敢再说那个所谓的婚约?
只是因为有了她们刚来府上时唱的那一出戏,令韩氏心有余悸,这才会产生误解,直接劫了她的话。
“我哥不在,还请大嫂能够帮着疏通一二,让我家老爷能够回到京都当差,就算官职小些也是无妨的。”司徒颖终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要求。
哼,早就这样直接不就得了!
司徒娇不动声色地睨了眼司徒颖,想到杨凌霄信中所提出的建议,不由在心里点了无数个赞。
许明辉外放多年,按理早就可以回京都,只不过许明辉这人有些好高骛远,却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因此业绩一向平平。
许家开始的时候还替他疏通,看他自个实在有些不争气,渐渐地就不愿意将资源放在他身上。
安宁侯府这边,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女儿向来可有可无,不过看在是亲骨肉的份上,也是替许明辉疏通过的,只可是放明辉的政绩实在提不上筷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等到老侯爷去世,司徒空承了爵,由于司徒空与司徒颖这个亲妹妹向来不和,更是难得替放明辉说话,于是许明辉的官职就一直都在凌州府打转。
也不知是许明辉突然想通了,还是为了一对儿女打算,最近三年许明辉在政事上却是下了些功夫,就算评不上优上,平个优等应该没什么问题。
疏通疏通,回京都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一想到司徒颖和许茹云这对奇葩母女的战斗力,司徒娇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针对杨凌霄的那个建议,司徒娇默默地想着该如何开口为妙,提出那个建议还得有个契机才好。
却听韩氏道:“大姑太太应该知道,咱们府上虽是侯府,可是向来与文臣没有什么往来,官员考核一向都是由史部负责,只怕说不上话呢!”
司徒颖似乎早就知道韩氏会这样的理由搪塞,也就早已想要了要说的话:“大嫂说的也是,当年父亲也是这样告诉我和我家老爷,所以我家老爷也没为难父亲,二话没说带着我就外放去了凌州。”
这是一直怨着老侯爷呢!司徒娇挑了挑眉,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听司徒颖继续说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嫂自是不知道我们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呢,自从知道哥哥去了边关,倒也没想过大嫂能够帮得上这个忙。
大嫂帮不上忙,不是还有娇娇侄女儿嘛!听说娇娇除了每五日要去东郊给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针灸,隔上十天半个月还会去史部尚书黄大人家替黄老夫人针灸。
我不敢求娇娇在圣人面前替我家老爷说话,只希望娇娇在去史部黄尚书家替黄老夫人施针的时候,能给我家老爷递给话。”
显然司徒颖为了今日还是做了许多功课,难怪这么些天没来府里叨扰。
韩氏将目光转向司徒娇,事关司徒娇,韩氏不再轻易开口。
“大姑母有求,侄女自不敢不应,只是能否有效,侄女不敢夸口。”司徒娇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当然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司徒娇的话让韩氏心里一惊,什么时候司徒娇如此好说话了?
韩氏虽然对司徒娇有些心结,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司徒娇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自从司徒娇被宫里诸多贵人看重的消息在京都传扬开来以后,上府来托请司徒娇走关系的人不在少数,司徒娇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托请。
不由疑惑地看向司徒娇,司徒娇只浅浅一笑,给了韩氏一个安抚的笑容。
司徒颖更没想到这次司徒娇如此配合,心里既喜又疑,却也不敢多说。
当然她也没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司徒娇身上,还是得逼着许家那边给许明辉想办法,总不能太便宜了许老大一家子,还没分家呢!
按照杨凌霄在信中支的招,司徒娇爽快地答应司徒颖,明确表示她会在下次替黄老夫人施针的时候,帮司徒颖在黄尚书面前递个话。
当然这个话递上去会是什么效果,司徒娇是不管的。
因着司徒娇爽快地答应了司徒颖托她带话的请求,司徒颖一时之间没好再提老夫人那些私家店铺、田产、首饰的事,在安宁侯府用过午膳后带着一双儿女回许府去了,安宁侯府暂时又恢复了宁静。
司徒颖办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在一个十分私人的场合,在户部任职的许家老大许明扬,得到了史部黄尚书的暗示。
当许明扬将消息带回府去的时候,许家老太太愣了半晌,惊疑地问道:“这事可是真的?你二弟妹真的走通了黄尚书的路?”
“话是黄尚书亲口所说,自不会有假。”许明扬想起当时黄尚书的话,心里就一阵懊恼。
得到消息许家上下,没人想得到安宁侯府在安宁侯父子都不在京都的情况下,一群老弱妇孺居然也能在黄尚书面前说上话,且还让黄尚书接了下来。
谁不知道黄尚书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去把老二家的喊来,我得问问清楚。”许老太太沉默半晌决定要问个明白。
等到他们从司徒颖那里知道,帮司徒颖在黄尚书面前递话的并非侯夫人韩氏而是司徒娇,顿时一个个都熄了声。
不是他们不知道安宁侯府还有个顺平县主司徒娇,而是从一开始就被司徒颖母女给带到了沟渠中。
司徒颖母女刚进京都时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每每都以失败告终,最终还将目光转回了许府,整日里哭诉他们在外面的不容易,求着老太太和许明扬想办法。
这就让许老太太和许明扬都有了一种因安宁侯父子都去了边关,安宁侯府无计可施的错觉。
生生让他们忘记了安宁侯府不但有个当今皇后的亲堂妹,还有个比任何人更好使的顺平县主,那才是个真正上可通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