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我……”
楼璇颖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安婕儿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冷声道:“既然我已经摊开来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早就知道你接近我别有居心了,而且上次也是你跟傅彦钊里应外合绑走了我,恬儿说香料是你准备的,你在香料里混入了**香,对吧?”
香味太浓郁了,她起先没嗅出来,直到恬儿昏迷倒下才察觉到不对劲。讀蕶蕶尐說網
“易君谦也已经告诉我,你是听令于傅彦钊的。”
连串的话堵得安婕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慢慢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直视楼璇颖的双眼。
“对不起……”
“你全部承认了?”
“我……颖儿,我也猜到你知道了,这次回来你对我的态度很不同,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坦白,你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婕儿双眼蓄满了泪水,说到后来眼泪更是往下掉,如鲠在喉。
“所以,当初你说你的明师傅被杀也全是骗我的?”
“不,他们真的死了,傅庄主让人把他们杀了,呜……他怕我在你面前露馅,装不出来,只有他们真正死了,我才能表现出悲伤来……”提起明师傅的死,安婕儿揪着心跪坐在了地上,都是她害死明师傅的。
楼璇颖微眯起眼,傅彦钊究竟是有多变态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为了让婕儿在她面前表露心伤,好让她因同情收留她,他竟然杀了她亲近的人!
“颖儿,对不起,你一直护着我,也救了我很多次,我真的不想害你,可是我没办法,他逼着我这么做。”
看着低头喃喃自语的安婕儿,楼璇颖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话是否还值得相信。
“我的东西已经全部收好了,如果可以……把它们和我葬在一起。”她说着,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搁在了地上,抬头乞求地仰望着楼璇颖。
包袱里除了换洗衣物,剩下的都是明师傅留给她的东西。
楼璇颖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久久之后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颖儿……”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不……颖儿,我没地方去,我回去二庄主也会杀了我。”
“那是你的事,已经与我无关。”
放她走已是仁至义尽了,若交给墨璟昊处置,她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她以后的人生路该如何走,那就是她的事了,与她无关。
“颖儿,我……”
“限你在一柱香之内离开璟王府,否则我就收回刚才的话,把你交给墨璟昊处置,到时候你只有被严刑拷打逼供的下场。”她的语气里尽是冷意,她说过,她的身边不留别有居心的人。
安婕儿怔怔地坐了一会,终于知道她已经彻底对自己心冷了。
“傅彦钊杀了明师傅你还愿意替他卖命,他手里捏着足够威胁你的筹码吧?再不走你会被逼供,若傅彦钊知道你出卖他,会毁了你所担心的,若你不说只会白受皮肉之苦。如果我是你,我就走。”楼璇颖退坐回软椅上,以茶盖拨弄茶叶,却没有了喝茶的心情。
安婕儿沉默了片刻,而后朝楼璇颖磕了个头,拾起地上的包袱站起来就往外走。
她不想和颖儿为敌,更不想她为难……
安婕儿刚走出大厅,突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一群手持长戟的侍卫,挡住了她离开的路。
“墨璟昊,让她走。”楼璇颖站在大厅门口,皱眉看着那些侍卫,墨璟昊也太小题大做了,竟然让侍卫包围了大厅。
墨璟昊手一挥,侍卫很让出了一条道,安婕儿深吸口气,不敢再回头,只轻轻留下一句话。
“颖儿,多保重。”
墨璟昊走到楼璇颖的身边,即使她不说,也知道这事影响了她的心情。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嗯,不忍心杀她就让她走吧,以后再见就是敌人了。”
“下次见面就能忍心了?”
“能。”她肯定地点头,从这一刻起,她不会再把安婕儿当朋友。
她的性子就是这般,拿得起也放得下,敢爱敢恨,这也是他所欣赏的。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提醒:“该回相府了吧?你爹娘从昨天等到现在。”
“切,他们才不会等我,也许还巴不得我别回去。”她撇嘴,自己在楼承德和宣娘心中的地位如何她清楚得很,特别是她之前把相府搞得鸡飞狗跳,还捅出他被戴绿帽的事,楼承德只怕后悔有她这个女儿。
“那还回不回?”
“回,怎么不回?我回去‘尽孝’是应该的,他们不乐意见到我是他们的事。正好我心情不是特别好,他们越不高兴我就越高兴。”她狡黠一笑,负手大步往前,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转头不解地看他,“你不是说陪我去?”
“估计楼相听到你的话会气死。”他摇头失笑,“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马车很到达相府,王府下人将礼品抬进去,楼相听闻消息带了宣娘立刻出来迎接。
“微臣见过璟王爷。”
“楼相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并不是以王爷身份来相府,只是陪璇颖回来。”
“爹,娘,璇颖回来看你们了。”楼璇颖在墨璟昊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笑着走到楼承德面前站定。
看到她,楼承德和宣娘都有些无法适从,强颜笑了下匆匆点头。
“璇颖,王爷告诉爹了,你娘能被救回来全靠你。”
楼璇颖并没应话,只是看向宣娘询问:“娘,你被抓走大半个月,难道不知道抓你的人是谁?”
宣娘轻摇头,小声回答:“我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有丫鬟伺候,可从来没见到她们的主子。”“璇颖,你知道是谁?”“爹,不如不知道,知道了你更为难。相府的事都让你病倒了,要是再知道真相,你承受不起。”她一下马车就看到楼承德脸色略显苍白,没想到他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