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良辰一听也是忍不住就笑了:“咱们蕴阁里有徐嬷嬷在,当真是好的,家里总要有个老人掌着的,我是说蕴阁这个小家。”
她自是有父母操心的,只是几个丫头自幼就跟着她,都是年纪相当的,若是有徐嬷嬷这个经过许多事的在一旁教着提点着,便是也如同家里有个长辈在教着一样,再说徐嬷嬷当真是极为疼着她们几个的。
“那你们呢?可是有中意的人选?”问得这么直接,难得把几个丫头弄得不好意思了,良辰摆了摆手道:“这可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若是不早早留心,难不成还临时随便拉来个人不成?”
“奴婢们明白。”花铮到底是性子跳脱一些,抬手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正色道:“小姐说过叫奴婢们自个儿寻可心的,奴婢们会留心的。”
小姐说得是,这可不是什么害羞的时候,难得遇上如此为她们考虑的主子,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这时候还不用心,还只顾着害羞,那日后有了遗憾,便是真的怪不得任何人了。
“好,你们用心就是,随时可以跟我说。”知道这事也不是着急就可以的事,良辰想了想,便是如此说道。
其实良辰想问问几个丫头,对江左江右等人有什么看法,花钎那性子不必说,若是能配个性子活泼的倒是好了,花铮花镕两个性子活泼的,她倒是觉得与江左江右挺配的。
江左江右是有本事的,且看着品性都不错,将来若是为人夫为人父,想必也都会是极为负责任的,至于花铮花镕两个,无论从品貌还是其他来说,都是绝对不会输给其他女子的。
不过良辰也知道缘分这东西外人都是说不准的,还是要自个儿有意才是,否则即便是她再觉得合适。人家若是心里没有想法,她贸然说出来,岂不是成了乱点鸳鸯谱了吗?
所以她等着就好,若是果真日后如此,她倒是乐见其成的。
回到萧府已经是午后许久,不过萧府里极为安静,来作客的也都走了,想必娘亲这会儿正在自个儿院子里歇着,良辰便是不曾过去吵了。
径直回了蕴阁。
“小姐。”一进门便是看见花锦迎了上来,瞧着脸色红润。一路走来身形也没什么不妥。便是看起来已经是恢复如初了。
实则依着良辰所言。是要花锦出了正月再做事的,可一来恢复得实在是好,如今是什么都不影响了,二来看着小姐和几个丫头都这样每日里忙忙碌碌的。偏她什么都做不了,花锦那性子哪里待得住,这才说这几日先留在府里帮着徐嬷嬷做事,待过得几日瞧着没事了,就跟着小姐出去。
良辰也实在是拿这个固执的丫头没法子,又亲自查看了伤口,发现果真是没问题了,这才勉强应下了,不过还是嘱咐了花铮。每日里都要记得给她炖些补汤。
当初伤得那般,便是好了也要补补才是。
“怎么迎出来了?”良辰皱眉看着花锦身上也不曾穿个披风,便是皱眉问道。
“一直在屋子里,听见动静才出来的,小姐可是觉得冷?”花锦一边接过披风。一边轻声回道。
良辰也觉得屋子里很是暖和,倒是也没什么,便是也不再多说了。
算了,既然身子好了,她也不勉强她非得再养着,再说总是门在屋子里头也不好,不若多出去走走了,说不得还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是个闲不住的,今儿个在府里怕是也没闲着吧?”良辰一边换了衣裳,一边斜睨着嘴角带笑的花锦说道。
“小姐可说错了,奴婢就是有心想做事,可徐嬷嬷盯得紧呢,连手都不让奴婢伸一下,奴婢只好在这屋子里闲着。”花锦一听就忍不住笑道:“可奴婢早就好了啊,这人都懒了许多,小姐瞧瞧,旁人受伤都会瘦不少,瞧奴婢被小姐和徐嬷嬷还有花铮几个给养的,生生胖了一圈儿。”
花铮几个一听她如此说,便是都抬眼过来打量,发现竟然真的看起来比受伤前还要圆润几分,登时就忍不住都笑了出来,这是被她们给补得太过了。
花锦看着自家小姐和几个姐妹都盯着她笑,自个儿也是颇有几分无奈,忍不住道:“所以还是让我跟着小姐做事吧,再这般什么都不做只管吃睡,怕最后便是胖得没法见人了,到时若是嫁不出去,便是赖着小姐和你们。”
良辰一听,便是扭头看了花锦一眼,花锦不过是随口一说,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可良辰却是注意到了。
正好,她这心里记挂着花锦与许护卫之事,觉得这若是真的成了,当真是美事一桩了,便是想着要问问。
只是女孩儿家到底是脸皮薄,她这个小姐关心问问也就罢了,毕竟若是他们当真有缘,日后要是成亲的话,也是要良辰给做主的。
可若是几个丫头也都在,怕是会叫花锦觉得不好意思。
是以良辰干脆不顾几个丫头的反对,将她们都给赶了出去,花锦还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几个小姐妹做什么小姐叫出去还一脸的不情愿,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单独将她留了下来。
想了想,还以为是自个儿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养伤,如今总算是好了,小姐要嘱咐些她什么,便是好生坐好了准备听着。
“这些天一直都在屋子里养病,没怎么出屋子吧?”良辰想了想,还是有些迂回地开了口。
花锦更是觉得迷惑,小姐这是想说什么,是要关心她?
不过还是老实回道:“小姐吩咐奴婢要好生养伤,奴婢自是要听的,且早日养好了才能早日做事。”
“那个不急,身子是最重要的。”良辰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又不是那苛刻的主子,哪里连把身子养好都等不及了,接着满脸好奇地问道:“这几日,可是有人托人来关心你?”
花锦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马上反应过来小姐问的是什么,粉面立刻微微泛红,忍不住就低下了头。
这该不是她多想了,这些日子她在房内养伤,可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托着花铮几个来问的,自然都是看中她是小姐身边得力丫头的身份,这些也都没有什么稀奇的,也进不来后院,只得托着人捎个话,算是表了表心意了。
可能叫小姐这样问的,怕就是……就是那人托人来问的了。
“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谁了?”良辰一看就乐了,倒是难得看花锦这样不好意思的时候呢,故意打趣道:“我还道与你说起这个都不会瞧见你害羞样子了,原来咱们花锦再沉稳也还是个小姑娘嘛。”
“小姐……”本来是有五分害羞的,可被小姐这么一打趣,花锦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她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会想要看她害羞,怕是也只有她们小姐才会有这想法了。
“好了好了,我逗你了。”良辰也不闹了,便是正色看着花锦道:“你该知道我为何将那几个丫头赶出去,便是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起来花锦比她年纪要大一些,便是换做个寻常丫头,再过两年也是该婚配了,加上她亲事已定,几个丫头也要早早定下来才是,到时候可以夫妻一起都带走,良辰去哪里就带着去哪里。
“小姐……”花锦也抬起头来,看着小姐认真的神色,便是自个儿也好生想了想,才开口道:“许护卫他也只是托花铮来问过我的伤势,奴婢想或者只是出于相识一场,不过,若是……若是奴婢不曾多想的话,那……那还是请小姐做主才是。”
实则这事她自然不会没有想过的,毕竟年纪也差不多到了,更何况她本就是那会未雨绸缪的性子,如今这样的人生大事,自然是不会不提前思量的。
是以不仅仅是许护卫,便是从前有人要给她说亲,花锦也都有认真地去想过。
换做旁人也就罢了,哪里由着她们自个儿愿意不愿意,都是主子给配了谁那就是谁了,可她们几个幸运在得了小姐的话,可以自个儿去找合心意的良人。
这对谁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也关系着日后能否好好继续伺候小姐,若是所嫁非人,那岂不是会给小姐惹了麻烦了。
是以花锦从来都不回避这件事,当知道许护卫托着花铮来问她的时候,花锦当真是忍不住心跳了一下。
一同为小姐做事,她们几个又是近身伺候小姐的,每次许护卫过来自是都见过的,只觉得这人年纪轻轻便是器宇不凡,否则也不会得了小姐的看重了。
只是却是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对她有意,这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便是忍不住会想起一直相处的点滴,尤其是这些日子一直卧病,想起这事的次数自然就更是多了。
有时候人或者便是这样吧,不知道的时候也没什么,一旦开始觉察,越想就越觉得这人不同了,再继续下去,更是在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