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梨看见夜白竟然一招就将危险给化解了,脚步顿时一停,脸上露出惊恐的面容。
帝慕裳始终站在那里,看到匕首向自己刺来的那一刻,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温慕梨愣了一会儿,看到帝慕裳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再也顾不得害怕,再次狰狞的冲了上来。
人还未来到帝慕裳身前,就被夜白一只手给扣住了,丝丝的抓住她让她不能再上前一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对我无礼,我要杀了你!”温慕梨拼命的挣扎着,可是无论怎样用力都躲不开夜白的钳制。
帝慕裳看着她睚眦欲裂的瞪着自己,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明知道你孩子的死与我无关,为何还要刺杀我?”帝慕裳缓缓上前一步,盯着温慕梨的眼睛。
温慕梨白皙的脸上此时青筋爆出,似乎是恨极了帝慕裳,咬牙切齿的挣扎道:“若不是因为你,殿下又怎么会对我弃之不顾,渐渐冷落我,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成为一个侧妃,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无辜小产,虽然不是你动手,可万般结果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恨不能饮你的血!”
看到温慕梨已经渐入疯癫的状态,帝慕裳的神情也很不好看,周围的百姓们已经将这条路围得水泄不通,方才温慕梨的这番话,声音不小,此时已经被很多人听了去。
帝慕裳最终还是轻轻叹息一声:“昔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你若能安分守己,不再生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也就此放过你这条命……
最后一句话,是帝慕裳在心中说的。
前世,温慕梨是将自己推下金銮殿的高台,让自己的孩子小产而亡,她本该亲手杀了温慕梨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可如今……
温慕梨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动的手,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是因为自己才没有的,况且温慕梨此生也不能再生育了,这样的惩罚对于她来说,也算够了。
若果温慕梨日后不再犯到自己头上,她会就此罢手,留温慕梨一条命,让她安度余生。
“夜白,放开她。”帝慕裳说完便转过身往马车走去,不再理会温慕梨。
夜白没想到帝慕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但是帝慕裳的命令他不会违背,手腕一松放开了对温慕梨的钳制,温慕梨一个没有站稳,瞬间向一边跌倒。
夜白转身驾着马车,绕过温慕梨向川王府行去。
身后,温慕梨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可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搀扶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惹怒了她。
温慕梨痴痴的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没入尘土中,好一会儿肩膀才慢慢的抽搐起来,似乎是在痛苦不已。
“走吧,快走吧。”
“别看了,散了吧”
“……”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百姓们也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一会儿太子殿下来了,他们就倒霉了。
温慕梨哭够了,突然伸手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太子府走去。
此时,帝慕裳也回到了府上。
乔管家一早带着全府的下人们跪在府门外等候,看见马车停稳之后急忙扣头:“奴才们恭迎王妃回府!”
白晴搀着她下了马车回到房间,帝慕裳看到众人们都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心中很是安慰:“都起来吧,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
“为主子效力,奴才们喜不自胜,多谢王妃。”乔管家带着众人起身,将帝慕裳迎回府上。
夜白不需要提醒,就吩咐下人们去打了热水送到帝慕裳的房间。
“小姐,白晴伺候您沐浴吧。”白晴将黑色披风解开,看见帝慕裳身上那一道道黑紫色的血痕,就心疼的不得了。
帝慕裳也觉得有些累了,没有拒绝,任由白晴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解开,触碰到伤口的时候,那些衣物都混着血凝固在肌肤上了,可是帝慕裳却没有一丝的喊痛。
白晴的动作越发小心,终于将衣物褪尽之后,扶着她来到屏风后面,小心翼翼的为帝慕裳擦拭着身体。
半刻中后,帝慕裳沐浴完,白晴吩咐下人们将浴桶抬了出去,下人们看到浴桶中的血水之后,纷纷瞪大了眼珠。
“去吧,别声张。”白晴看到她们吃惊的样子,吩咐了一句。
下人们也不再说什么,将浴桶抬了出去。
帝慕裳身上穿着浴袍,安静的靠在床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妃,渲萝小姐来了。”白晴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帝渲萝。
帝渲萝几步走上前来,她一早知道今天大理寺开庭审案,本来想前去观望,可是帝渲哲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避嫌,所以今日审案的时候,大堂上帝国公府的人一个都没有到。
方才帝渲哲差人去打听,才知道案子已经完结了,帝渲萝这才急忙向川王府赶了过来。
虽然知道有柔妃的庇护,大理寺的那群人应该不会很难为帝慕裳,但是免不了景天寂和温慕梨也不动手。
刚才来的路上,帝渲萝沿路听到百姓们的议论之声,才知道方才帝慕裳回府的时候又遇到了温慕梨那个疯子行刺,她也顾不上找温慕梨算账,怕帝慕裳有危险,所以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萝姐姐,你来了。”帝慕裳挣扎着要起身。
帝渲萝急忙伸手拦住了她,让她在床上坐好不要动。
方才她在外面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下人们抬着浴桶出去,知道帝慕裳肯定是在狱中受了刑,不然不会有血。
此刻看到帝慕裳面色自若,可是细看之下却还带着一丝病态。
见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袍,也看不出身上到底哪里受了伤,帝渲萝此刻也不敢乱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伤到哪里了?”
帝渲萝对牢狱中的那些事情不清楚,也不敢乱动手。
“萝姐姐不同担心,裳儿只是受了几道鞭刑,不碍事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伤得不重。”帝慕裳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