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宁嘉禾是准备让她这妹妹在将军府里办丧事了,想的倒是美的很,不过只怕这丧事是办不成了,既然如此,那尸体何不为我所用一次呢!
她转身又进了厅里,容夏虽说不解,但也急忙跟了上去。
“二小姐。”见宁析月进来,奴婢们放下手中的工作,小厮们也都恭敬的道。
宁析月微微点头,双眸里满是哀伤的看着依旧在地上的宁姗蝶,不知道还以为是姐妹深情,知道都清楚宁析月这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三妹,你走的好惨,姐姐一定会为你向秦府讨回个公道的,也不会让你黄泉寂寞。”我会尽快让你娘跟亲姐姐下去陪你的,宁姗蝶你便在黄泉路上等着好了。
“二小姐,您心肠可真好,三小姐身前那么待您,您还待她这般好,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一丫鬟流着泪道。
她在府里也许多年了,这二小姐明里暗里可是受了不少三小姐的挤兑,甚为二小姐抱不平。
老天爷不长眼睛?老天爷若是没长眼睛她现在便不会在这里了,若非上天的意思,她早已撞柱而亡了,根本没有改命的机会。
宁析月心中暗笑,但面上却依旧是忧伤的,“你们在这里好生看着,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先回院子里休息。”
“是。”丫鬟与小厮急忙答,手上为宁姗蝶整理的动作也并未停息。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只觉得脑袋发晕,眼皮好似被什么东西赶下来一般,朝旁边倒去。
并未当真离开的宁析月领着容夏从暗处出来。
“小姐,您这是?”容夏不解的看着宁析月。
宁析月浅浅的勾了下嘴角,将昏迷在宁姗蝶身上的丫鬟推开,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容夏,“等着看好戏吧!”
她瞄了一眼四周,“狂龙,出来搬尸体。”
狂龙不禁嘴角狂抽,出现在宁析月面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宁姗蝶,宁三小姐他又怎会不识得呢?
“小姐,您让属下来便是搬她?”狂龙不禁蹙了下眉头,这平常家的小姐都是终日绣花针不离手,他家这小姐倒是绣花针从未见拿在手里,算计人的本事倒是一溜一溜的。
怎么说这三小姐也是将军的女儿,二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虽说心里好奇,但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狂龙还是忍住了疑惑,没敢多问。
“你将宁姗蝶丢到宁嘉禾的床上去。”宁析月唇角一勾道,宁嘉禾敢毁了父亲为母亲亲手雕刻的灵位,本王妃便不会让她好过。
不管,她是太子妃还是什么,即便她现在是皇后也要一并除去。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亲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今天便要给宁嘉禾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伤害别人便要做好被旁人报复的准备。
狂龙一愣,搬到大小姐的床上去?这也太膈应人了吧!
“有意见?”宁析月冷眸一撇,眉头微微蹙起。
“属下这便去。”
他快速将宁姗蝶的尸体扛起来,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宁嘉禾,本王妃很是期待你看到自己亲妹妹的尸体躺在自己床上的样子,宁析月睿智的双目微眯。
另一边。
陆温醒来后便眼泪不停的流,地上满是零散而破碎的碎瓷,几个丫鬟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吱声。
陆温越想越气愤,不,她的蝶儿不能就这么死了,一定要让禾儿去找皇上,为蝶儿讨回公道,怎么说她的女儿也是太子妃。
“禾儿,蝶儿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跟皇上说,我要让秦嵩给蝶儿偿命,要让秦府付出代价,决不能让蝶儿白死,更是要将她在秦府受的委屈讨回来。”
陆温言语里满是怒意,好似要让秦府抄家灭族才甘心,双手也紧拽着宁嘉禾的手。
宁嘉禾脸色不大好,原本光洁的额头挤出几道皱纹,面上满是疲惫与无奈,这宁珊蝶还真是个惹是生非的,活着时便异想天开,妄想着成为太子侧妃,现在死了,还要自己给她报仇,若非是自己的亲妹妹,才懒得管她。
只见她美目中闪过一丝算计,右手在陆温手臂上轻拍了两下,“哼,就凭他秦府也敢对本太子妃的亲妹妹动手,女儿定不放过,母亲,此事只怕跟宁析月脱不了干系。”
听此言陆温一惊,错愕的看着宁嘉禾,回想起今日之事的经过,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今日本是蝶儿的回门,身为蝶儿的亲姐姐禾儿回来倒是无可厚非,可宁析月回来做什么?
宁析月甚至还明里暗里的抬高秦嵩,就连自己故意在茶水上怠慢秦嵩,她也要插上一手,这般看来她这是有备而来。
或许,秦嵩突然发狂就是宁析月做的手脚,这般想着陆温抓着丝帕的手紧锤了下床沿,悲伤的眸子里露出狠辣的寒光,“宁析月,我不会放过你的,禾儿,你一定要为蝶儿报仇雪恨呐!”
说这话的时候,陆温脸上的表情无比狰狞。
“母亲,您先休息吧!禾儿已经命人回宫通知了太子殿下,便留在府里为三妹处理后事了。”宁嘉禾微微点头道,原本擦拭干净的脸上又滑下来两行清泪。
她慢慢将陆温搀扶着睡下,轻轻的为陆温捏了两下薄被,起身瞥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陆温,又看了屋里的两个丫鬟一眼,“你们两个好好照顾我母亲,将这屋子收拾一下,不得有任何差池。”
此时的宁嘉禾哪里还有眼泪,但也还是从怀里掏出来一条丝帕擦拭了下眼角,转身离开了。
屋里的丫鬟快速的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退了出去。
府里的丫鬟小厮动作很快,虽说没有管家的指挥,也井然有序的将将军府内外都布置上了白绸。
只是当那些棺材被买回来,那些仆人准备为宁珊蝶换寿衣时,宁珊蝶的尸体却不见了踪影,两个看着的丫鬟小厮也昏倒在一旁。
奴才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快速往后院禀告陆温。
另一边。
宁析月的院子里异常安静,微风浮动树叶,在耳边发出沙沙的响动。
两个丫鬟乖巧的站在身后轻摇蒲扇,容夏则在一旁候着,为主子添茶。
时间需要人去等待。
宁析月静静的坐在石桌前,凤目盯着石桌上茶杯里茶水荡漾起来的水圈,纤细的玉指在桌上似有似无的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