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的话倒是出乎林殊宇的预料,他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才点点头,说了声:“好。”
林殊宇就转身回了船上,刚回到席上,又饮了两杯就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之后就有人引着他下去休息,林殊宇装的倒像,下楼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踉跄。
在外人看来,他身后的小厮是十分不尽责的,不是林殊宇向他歪了过去,他还杵着不知道要伸手扶自己的主子一把。
舒雅心里骂了一声,留下又不是想被他使唤,明明是装的,还真的以为自己醉了。
好容易扶着他到了一楼休息的地方,便听到林殊宇低声说:“秦赛宇的厢房在三楼。”
舒雅愣了一下才明白,这里安置的人是与秦赛宇隔开了。
随后心思转动着,舒雅不知道林殊宇的打算,只听他说了个将计就计,却不明白他最后的那个计要的是什么。
是王心妍?还是胡忠和?或者是两个人都有!
如果林殊宇现在出言提醒秦赛宇,想来王心妍的计划便施展不开了,偏偏林殊宇没有开口,由着事情的发展。
如今与秦赛宇分开来,更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连个眼线都没有。这样不能掌控事态发展的情况,让她很不舒服。
进了厢房后,舒雅就松开了扶着林殊宇的手,也没见林殊宇摔倒,反倒是站好一副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桌边。
舒雅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开口问道:“现在我们在这里,如何知道上面的情况?”
林殊宇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舒雅坐下,平缓淡定的说道:“等着。”
“等着?”舒雅微微挑眉。
之后,林殊宇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有些意味不明,更有些玩味,舒雅还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样的笑意时,便听到林殊宇说:“那个王姑娘如此急切的献身,总要等他们把事儿办了。”
舒雅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就是自己追问的,林殊宇也只是平静的说了。
看到林殊宇的笑,舒雅知道他分明是故意的,低低的骂了一句。
林殊宇看到舒雅耳后的红晕一下便晕染到了双颊,就是脸上扑着暗黄的粉都没有压住,从窗子外透过的阳光,射在她白皙透红的耳垂上,看着似一方无暇的玉石一般,晶莹剔透,娇艳欲滴。
林殊宇突然间心情很好。
连着舒雅阴着脸嘟囔了一句可能会十分不好听的话,他也不介意。
或许是气氛过于尴尬,林殊宇见舒雅转过头看着窗外,这艘船并没有开动,而是靠在岸边,从这里看,一眼便可看到外面的桥堤,河柳,以及繁华的街市。
林殊宇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你在看风景,而你却是我眼中的风景。
连林殊宇自己都不能明白,为什么舒雅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似乎她怎样都是应该的,她无论说什么,林殊宇都可以包容一般。
许久,舒雅都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了,也把岸边的柳树从左到右,然后又从右
到左的各数了十遍,就差数柳树枝了。
可是她也不想转过头,万一他再说起那样的话题,自己会忍不住开口骂人的。
秦赛宇离了席宴,只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酒似一团火一样,直烧的他浑身难受。
回到厢房后,扯开了领口,不见清凉,反而是更热了。
他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船头的甲板。
那里站着一个女子,定眼一看,正是方才领舞的那个,还与自己敬过酒的。
她此刻换了衣服,不再是歌女那般妖娆媚惑,而是穿着百褶如意月裙,云雁细锦衣。在席宴上那披散的长发,此刻梳了起来,垂云髻惊鹄髻,上面斜斜的簪了一朵绢花,温婉端庄,明媚不失俏丽。
秦赛宇家里有几个妾室,为官这些年,更是在欢场应酬无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一个温婉端庄的舞女,看着不似风尘中人,倒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想到刚刚这个女子给自己敬酒时那种敬仰的目光,秦赛宇的小腹便串起了一股火,引燃了刚刚全身的热度,直烧的他头脑发昏。
秦赛宇当即便出了屋子,吩咐站在门外的侍从说:“去把甲板上那女子领来。”
那侍从心领神会,当下就弯着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秦赛宇回了房间就站在窗口看着,小腹的火苗越来越旺了,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随后他便看到侍从来到了那女子身边,与她说了什么后,便见她回身对她身后做丫鬟打扮的女子,吩咐了些什么后。就随着人上来了。
秦赛宇看着这一幕,觉得小腹的火更旺了,连着衣袍都遮不住身体的欲.望,这四十多年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冲动。
王心妍刚进来,秦赛宇就挥退了侍从。连他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过王心妍的手,摘了面纱的王心妍,秦赛宇看着有些熟悉,只是此刻心头的火一股一股的,脑子里根本来不及多想。当下便遵照着自己的本能反应挞伐了起来。
理智失去的时候。秦赛宇只记得身下的人一直哭,想着大概是自己弄疼了她,想着要温存怜惜一番,但是身体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
只想狠狠的占有,狠狠的掠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了心中的那股邪火。
不知过了多久,欲.火尽消。他累的想要睡去,想要好好休息的时候,耳边却不断的有哭声。
哭的秦赛宇烦了,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心中的烦躁消减了几分,伸手揽过她,温存的说着:“别哭了,以后好好跟着爷,比在风尘沦落好上千倍。”
谁知,她还在哭,边哭还边挣扎,最后挣脱他的手,哭着说:“府尹大人将小女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来这里是有事找我姑父,刚一上船,就被府尹大人叫了来,谁知道大人话都不说,就以后可要我怎么活”
王心妍说完,继续嘤嘤的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府尹一下就愣住了,觉得自好像喝醉了一般,看着王心妍,一脸的不确定说:“你不是刚刚那个领舞的女子?”
王心妍正哭着,一脸不解的抬起头,眼神十分的迷惑,之后咬牙切齿的说:“大人莫不是想推卸责任,才找这样的借口来羞辱我,我堂堂王家嫡女,大人竟然将我看做风尘中人,还在欺负之后,这样的羞辱于我!”
王心妍说完,就伏在床上哭的难以自持。
秦赛宇这些真懵了,可算想起为什么看着她熟悉了,在听到她说王家的时候,一下就想起来了,原先在王家做客时,他是见过王夫人的,她长得正是像她的母亲。
秦赛宇这时候去想那个舞女的面容,却发现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妖妖娆娆,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只有一双眼睛画的极其妩媚,怎么看都跟眼前这个端庄娴静,此刻却哭的梨花带雨的王姑娘重合不到一起。
秦赛宇当下出了一身冷汗。
大喊了门外的侍从一声,见到那侍从在屏风后的应声后,便吩咐道:“去看看今天歌舞助兴的人还在不在了,将那个领舞的找来。”
那侍从却没有动,而是说道:“回老爷,如今散席都已经一个时辰了,刚刚那些歌舞伎献舞之后就离去了,此刻并不在船上。”
他的回答更是让秦赛宇脚底板子都冒冷汗。
原以为自己睡得这个是个歌妓,却谁知道是王大人的女儿,这些麻烦了。
刚刚让自己贴身的侍从去把王心妍叫来的,进来后甚至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王心妍上来的这一路,也定是有外人看到了,这下自己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如果王心妍一口咬定是自己奸.淫于她,便是自己有十个府尹的职位,也是不够丢的。
忽然,秦赛宇脑中灵光一闪,低头看着依旧伏在床上哭着的王心妍,不由得起了疑心。
事情会那么巧?
这些看着怎么像十个圈套?
随后又想,王大人最后就算被革职流放,王家就算被抄家,好歹王夫人还有个娘家,王大人的女儿也没必要牺牲这么大去设这样的圈套,心中便有些不能确定。
秦赛宇也并不知道,王心妍在他之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此次床上有少许血迹,不过是因为她少经人事,而王大人动作也确实过于猛了些。
王大人怎么想都觉不能确定,尤其是此刻两个人都赤身果体,王心妍的衣服早就散了一地,破碎的不成样子,她身上的青红相间更是让秦赛宇看得触目惊心。
秦赛宇几乎能料到,自己的下场,也能料到这件事如果张扬出去,别的不说,就是御史台的那帮人,也能将自己给弹劾个遍。
挥退了侍从后,秦赛宇看向王心妍的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她哭的肩膀处耸动,却不敢像刚才那般去揽过她了。
而是十分愧疚的开口说道:“你别哭了我方才酒气有些上头将你错认了”
秦赛宇说的艰难,却见王心妍抬起头,眼里都是恨意,厉声的说着:“府尹大人!”
她的声音尖锐,听得秦赛宇心头一跳。
“你一句喝醉了便推得一干二净,如今我无缘无故失节,你一句错认便能抵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