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再看眼前,闭了闭眼睛,用尽力气说下了这两三个字,“动手吧!”
话音一落,木棍打到人身上的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了起来,那声音让所有的人心尖儿都在颤抖着。
而躺在木凳上的高氏更是不断的惨叫着,那惨叫声音让所有的人都觉得眼前发黑,只感觉到全身都蔓延着刻骨的寒冷。
所有的人都被舒云柔今天的表现吓坏了,尽管拉木棍没有打到他们的身上,但下人们都觉得无边的恐惧在身上蔓延着。
而高氏在惨叫几声之后,就连痛喊声都没有了。
木凳下面有许多鲜血不断流下,艳红色的鲜血在地下蔓延着。
一大片面积的鲜血。像是盛开着的花朵,恐怖阴森,却笑得又很狰狞。
吴氏的身子摇摇欲坠,她不敢根本不敢再看眼前的状况,这一刻,她真的快要晕倒了。
而舒云柔却一直抓着她,肩膀上传来的痛感。也不能让她继续保持晕眩,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养大自己的奶娘一点点没有了声息,她几乎快要发狂。
吴氏难以承受自己的奶娘在她面前死去,而这还是她宣布动的手,她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瞬间吓坏,老夫人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她立即吩咐下人带夫人回床上。
而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舒云柔,还有一旁一直保持安静,什么都没有插手的舒雅,脸上神情渐渐变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静静的走了。
舒云柔看着大局已定,她走到舒雅的旁边,不由得嗤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吴氏这个人真的狠毒呢,原来不过如此。我不过是整到了她的奶娘,让她亲自动手眼睁睁看着高氏在她面前死去,她就受不住就晕倒了?呵!真是不经用。”
这声音很是凉薄又带着讽刺,还有些恨意的解脱。
舒雅看着舒云柔这个样子,她笑了起来。
“今天谢谢你了,不过芳姨娘还在家庙里面,你这样做不会有事儿吧?”
舒雅有些担忧地问了起来,她刚刚什么都没有插手,但终归还是担忧舒云柔被吴氏报复。
今天舒云柔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报复之前吴氏将芳姨娘赶出去的事情,如今舒云柔这样做,难道她不担心吴氏派人在家庙折磨芳姨娘?舒雅也有些奇怪。
舒云柔笑了起来,她似乎在这几天内迅速的成长了,尽管当时她在众人面前和舒雅决裂,但那时候她不过是知道这是吴氏想要的结果而已。
而她的母亲芳姨娘又被吴氏掌控着,她不敢反抗,只能按照吴氏希望的来。但她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是舒雅。
她看着舒雅,突然自信地笑了起来,随后又写暧昧的说道:
“我本来不敢这样做的,但是你家那位实在太上道了。现在吴氏已经威胁不到我了,芳姨娘也已经不在家庙了,是你家那位将我姨娘救出来的,现在我姨娘很安全。”
你家那位!你家那位!
舒雅表示她有点懵逼。
舒云柔说的是谁?到底是谁救的芳姨娘?
舒云柔看着舒雅迷茫的样
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他,他是谁?
舒雅心里渐渐有些猜想,但总是觉得不敢相信,她看着舒云柔摆着一副神秘的样子,笑道:“难道是林殊宇?”
“天!原来你们真的有奸情!”
舒云柔夸张地笑了起来,她对着舒雅满是打趣,“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姐姐你魅力这样大,有顾世子辰王就算了,如今还有荣平郡王对你痴心以对,真是……”
说完,舒云柔跑到舒雅旁边挤眉弄眼起来,“快告诉妹妹我,你喜欢的是哪个,免得我认错姐夫!”
“瞎说什么,齐浩轩马上就要成为我义兄了,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继续开我们两个这种玩笑。至于辰王和荣平郡王,他们身份尊贵,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继续乱说话了。”
舒雅几乎快速否认了下来,而舒云柔脸上的坏笑却是越来越明显,“唉,姐姐你这是恼羞成怒了,不过荣昌公主也是你干娘,那岂不是荣平郡王也没有希望了!”
舒云柔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不由得叹息了起来,“这么多桃花,怎么都是烂桃花呢。”
“不对!”
舒云柔突然抓着舒雅的胳膊,满脸认真问了起来,“姐,公主是不是没有在族谱上正式收你做干女儿?”
舒雅也呆愣了,似乎真的是这样,她看着舒云柔那越来越八卦的表情,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晕眩。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既然芳姨娘已经待在了安全的地方,你现在有没有想好以后怎么面对吴氏,今天你可是把她得罪狠了。”
舒云柔的表情突然变得狠戾起来,她冷笑道:“姐,她竟然准备在家庙里面杀了我姨娘,我现在不想再和吴氏虚与委蛇了,就算吴家势头猛又怎样,吴氏无非只能拿捏我的婚事。既然我今天出手动了吴氏奶娘高氏,以后我也会继续闹得她不得安宁。”
“你心里有数就行,吴氏这次肯定恨毒了你,你接下来可不能掉以轻心。过几天庆国公夫人就会正式举办宴席,认我做义女,你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舒雅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苍白,她强撑着力气道:“云柔,我现在地赶回去看看我奶娘,她今天遭了很大的罪,我得赶回去看看她。”
舒云柔点了点头,“姐,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还是公主的伴读,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舒云柔刚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发现眼前的人竟然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她瞬间吓坏!
“姐,你怎么了?”
舒云柔蹲在地上扶着已经昏迷了的舒雅,脸上满是焦急。
看着舒雅惨白的神色,她对着身边的人吼道:“快去请大夫!”
说完,舒云柔又立即吩咐身边的人过来扶舒雅。
一个时辰之后,舒雅终于悠悠转醒,她看着窗前的舒云柔,温柔笑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刚刚只是太累了。”
舒云柔担忧地神色瞬间带这些诧异,“你怎么知道自己晕倒的原因?大夫说你气血亏损,劳累所致,怎么你这个晕倒的人竟然也知道原因?”
舒雅淡淡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舒云柔的问题,这种问题又能怎么回答呢?
她动用了催眠术,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心里医生学的催眠术。
她曾经待个那个组织有一些奇能异士,据说是传承了几千年的特殊家族。
舒雅了解不多,那些家族的人虽然掌握着奇特的技能,但并不能无限使用,因为往往掌握这种异能的人活不长。
曾经舒雅因为救过一个人,那人教给了她一个危急关头救命的绝招,就是催眠禁术。
不过这种禁术不能无限使用,每用一次,几乎就会将心血损害。
这是舒雅第二次动用,她自然明白自己会遭受怎样的局面。
这一次她起码会虚弱一个月,还一点都不能动用内力,否则她身体会遭受更大的反噬,身体进一步破败。
但舒雅不后悔,这世上人活着不是为了利益得失,而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为你好的人。
王妈妈几乎用着生命保护着舒雅的成长,舒雅宁愿自己受伤,她也绝对不会做自私自利之人。
舒云柔看着舒雅不说话的样子,怨念道:“你怎么这么多秘密,我一点都看不明白……”
说完,舒云柔无奈地摇头叹气起来,她是真的拿眼前的人没有办法。
“对了,大夫也已经看了王妈妈了,王妈妈身上伤并不严重,姐你可以放心了。”
舒雅心中也放下心来,“我知道了,你照顾了我这么久,现在回去休息吧。”
等到舒云柔走后,舒雅只觉得满身的疲倦,她什么都来不及交代,整个人又陷入了昏睡中。
夜晚的风有些凉,屋子里的轻纱随着夜风轻轻拂起。
林殊宇坐在床边,眼睛满是沉郁之色。
他将手抬起有放下,神色无奈而又心疼。
来来回回许久,他终于将被窝里面的手指十指紧握,“怎么就是这样让人心疼呢……”
轻柔的男子声音似乎在耳边诉说,舒雅听不清楚。
她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耳边满是温柔的呢喃,她想听清楚,却什么都听不到。
娇小的身体深陷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舒雅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沐浴在暖阳中,美好得让人不愿意醒来在,只觉得这个梦太过美好。
这样较小柔弱的她,林殊宇真想珍藏在身边一辈子。
许久许久之后,林殊宇才终于掀开被子,他将舒雅包裹严实后,终于放心下床。
夜色深沉,林殊宇站在一片阴影深处,“千九,你卖命给我十年,现在还剩下两年。若是今天这种事情再出现一次,我会先解决掉你,让你一辈子都报不了仇。”
尽管林殊宇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很淡,但千九却神色一凛,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属下有罪,请主人责罚!!”
千九知道,今天的事情之所以发生,完全是他没有做好镇南侯府异动的调查。
既然他现在职责是保护舒雅,那么镇南侯府的所有威胁到舒雅的动作,他都应该掐灭在摇篮里。
这次确实是他的失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