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顿时让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也让方才骂战的双方摔倒一大片,这是怎样的状况?
这些百姓自然是不知道舒雅和林殊宇之间的关系的,只觉得一向以冷面示人的荣平郡王竟然也有温和的一面?
这能不让人吃惊吗?
眼前的人是荣平郡王?不是旁人冒充的吗?
什么时候荣平郡王也会给旁人解释的机会?
他一项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碾压过招惹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这次的‘破鞋’事件,按照以往的教训。林殊宇不弄得那人满门遭殃,都对不起他名头!
舒雅心底偷笑,但脸上却已经是演技派,她扬起受了委屈的水眸,控诉道:
“他们往我乘坐的马车上扔了那个东西……我气极了,就拿鞭子把脏东西甩了出去,谁想到你在此经过,对不住啦,我不是故意的。”
“是么?”林殊宇慢悠悠的踢了一下马镫,胯下良驹同主子心有灵犀,啪嗒啪嗒缓缓的靠近舒雅。
马蹄踩在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闹事的人仿佛听到了阎云爷的召唤。
林殊宇认识舒大小姐!
如果他们知道,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堵着舒大小姐的马车,更别说扔‘破鞋’了。
镇南侯府舒启明虽然也难惹,但指使他们觉得勋贵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大动干戈,况且即便他们被抓去了衙门,他们也能解释因为‘意外’波及到了舒大小姐……他们不是诚心的。
镇南侯虽然是世家勋贵,但并不是朝廷重臣,若是他狠狠报复,反而失去了道理,难逃御史的弹劾。
在设局闹事前,他们盘算到了方方面面,唯一没想到的是荣平郡王会路过,更没料到荣平郡王认识舒大小姐!
他们的‘阴谋’和‘泼脏水’败坏舒大小姐名声的举动,镇南侯府对他们没有办法,但林殊宇有!
林殊宇不用顾及何人就可以把他们都宰了……事后,没有一人敢说林殊宇滥用职权,干扰京城衙门的正常运作。
谁叫皇上宠呢,毕竟是荣昌公主唯一的儿子。
林殊宇慢慢的靠近,被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舒雅心跳得有些快,“怎么过来了。”
“近一点不好?”
“……”
舒雅忍不住瞪了近在咫尺的林殊宇一眼,“故意吓唬我,很好玩?”
林殊宇唇边的笑容越浓,最后看了她一眼,催促马向前面对扑倒的众人,笑容慢慢在在俊脸上消失,“是谁扔的鞋,出来!”
已经瘫软在雪地上的闹事壮汉哭丧着脸,跪爬了两步,在回话前,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正反三六记耳光,狼狈求饶:“郡王,是小人迷了心窍,小人该死……小人不知那物会飞进马车里……”
“是你的人将东西扔出去的?”
“小人不是故意……”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扔的?”
“……”
壮汉身体抖得像是筛糠,健硕的身体此时如同一朵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小白花,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是……是小人。”
一道寒芒在他面前闪过,壮汉不敢躲,只是稍稍愣神片刻,肩膀一凉,鲜血涌出,见到了滚落在雪地上的胳膊,他才感觉到疼痛,才记得哀嚎:“我的胳膊……”
宝剑锋利无比,静静的散发着噬人的寒芒……最重要得是握着宝剑的人,林殊宇不用冷笑就可以让任何人胆战心惊。
“把他们全部送去东厂。”
“喏。”
东厂是什么地方,民间百姓更是视东厂为地狱,传言进了东厂的犯人抽筋拔骨都是轻的,在东厂受刑据说生不如死……
乾元帝处死了上任东厂都督,然东厂的凶名让朝野上下的大臣和百姓谈虎色变。
东厂诏狱越来越少,朝臣们淡淡遗忘了乾元帝登基之初的恐惧感,可就算是大臣也不愿意在东厂门前路过……
“小人不去东厂……郡王!饶命……”
断臂的壮汉以及他的手下被东厂吓得屁滚尿流,失禁了……哭喊道:“小人不够格去东厂。”
他们背后的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将手伸到东厂去。
林殊宇对他们的求饶视若无睹,对身边的侍卫道:“告诉东厂的人,查不到真相,我就将这事按到他们头上。”
“喏。”
四名侍卫躬身听命,跳下马来,把这已经失去了所有抵抗心思,瘫软在地的闹事者用绳子捆好,押送去东厂。
舒雅眼看着那群泼脏水的人被林殊宇整得鬼哭狼嚎,心底很爽……
想到林殊宇连东厂都能影响到,她又感觉一阵阵的头疼,乾元帝这是把林殊宇当成人靶子了吧。
这样皇子们之间的争斗也会少些,仇恨值都被拉到了林殊宇的身上。
就算乾元帝此时册立了太子,太子爷不敢把地痞流氓说送东厂,就送去了。
东厂是的核心也是主要震慑百官的部门,除了皇上外,谁能命令得动东厂?
林殊宇安排后,回头一看,舒雅正皱着眉头,略有担心之意,心中一暖,“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他策马领人离去,身影很快在舒雅眼前消失。
舒雅瞬间有些羞恼,她那点担心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姐……”
舒云柔从头看到尾,她瞬间更加坚定了认林殊宇为姐夫的心。
直到这件事情过去一天之后,舒雅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她吃惊地对着林殊宇道:“姜荷干的,我跟她根本不熟啊。”
林殊宇看着舒雅这气恼和莫名的小模样,不由得摸了摸舒雅的发丝,然后回道:“你那弟弟真的是奇葩,他让姜荷误以为你在阻止他们两个的亲事,所以最后忍不住想羞辱一下你。”
“舒景云?”舒雅不由得嗤笑了起来,她倒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舒景云这个人,她最近忙着其他事情,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侯府里面除了吴氏,还有这一号人物。
“姜荷那边我已经让姜明处理了,至于舒景云这边,我派的有人看着,你多注意一下就成。”林殊宇忍不住不放心地嘱咐了起来。
“我知道,现在舒景云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但多注意也是
应该的,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了,我必须将心思放在这边。”
“皇宫里面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但皇后那里我不好多插手,你既然已经决定和她合作,我就不会过多插手。”
林殊宇是知道周皇后的厉害的,但舒雅已经和周皇后合作,那他只有护航了。
瑰意阁靠在廊桥水榭旁,这个两进的小苑处处透着清净,青瓦红墙琉璃砖,处处遍种迎春花和芍药花,如今却只有黄澄澄的迎春花开在石斑纹的栅栏里头,透着一团喜气。
中庭里栽着一棵庭庭如盖的枇杷树还有几棵几个人联手抱才能围住的柏树,每到晴天,总有暖阳透过四仰八叉的枝桠,在地上投出斑斑驳驳的影子。
舒雅进入凤仪宫后,看到的就是如此美丽的景色。
“舒小姐,皇后娘娘已经等候你许久了,不过今天太后也过来了,说是想瞧瞧您……”
“太后娘娘过来了?”舒雅心里有些奇怪,这太后不是一向是甩手掌柜吗?
难道为了她女儿文荣公主而来?
抬了步子往左拐,金檐翘角,貔貅瑞兽博古横栏便出现在了眼前,凤仪殿正堂端庄华丽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见舒雅过去,立马退步子,或将头垂得更低,或语气克制地唤一声“奴婢给舒小姐问安。”
周皇后远远地就看见了舒雅过来,立起身来笑着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又转头同旁边的太后笑说:“这孩子可是蒋氏的女儿,不知道太后还记不记得,云荣很喜欢她呢!”
太后面沉如水,扭过头去,没开腔答话周皇后心头大畅,她只喜欢识趣的人,这太后这次分明是来制造麻烦,“云荣那家伙要不是刚刚睡了,我肯定要唤她过来见舒小姐。”
舒雅佝着头踏过门槛,屈膝如仪,给殿上道了个福:“臣女问太后娘娘安,愿太后娘娘纲安康,问皇后娘娘安,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鼻子里嗅着安静清甜的气味,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凤仪殿里常年燃着沉水香,如今还没点香,但骨子里都透了几分味道太后久久没发话叫起,周皇后也不可能僭越,舒雅便稳稳地屈膝立在下头死里逃生的滋味都尝过了,这点小打小闹,舒雅还不放在心上。
“云荣最近又喜欢上骑马了?”太后明摆着折腾舒雅,自说自话道:“皇上也是喜欢云荣,其他几个公主怎么求都不行,云荣一撒娇,皇帝就什么都答应了。”
周皇后心头一滞,脊梁挺得笔直,眼神落在殿下还曲着膝的舒雅身上,再转头回太后,抿嘴一笑:“云荣那孩子年纪小,皇上自然偏疼了一些。”
这是在说四公主四皇上的心头肉。
舒雅身体有些打颤,看来这太后真的是为了文荣公主而来。
不是据说母女关系一般吗,如今怎么又会出头?舒雅在心里想着。
太后轻笑一声,没接话了,拿手指了指殿下的舒雅:“舒小姐起了吧,赐坐儿。”
“说来舒小姐这命运不是很好,一生下来没多久就克死了母亲,没过多久外祖父一家就灭门了,舒小姐能活到这么大,命倒是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