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羽柔家里离开以后,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尤其是祁景书,因为在叶家他感受到了纯朴的民风,让他更有动力去改变一些现状。
他们刚一回到客栈就听到大家都在议论这恶霸刘庄魏被收监的事,也都在大声叫好。好像是很久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了,客栈老板也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甚至哼出了小曲。
长风一看,凑到了跟前问道:“陈老板,怎么你今天这么高兴?”其实,他心里如明镜一般,不过是想知道这恶霸除了以后,镇子上村民的日子将会有什么样的转变。
陈老板忙道:“有好几年了,来天悦镇的商人越来越少,这里也大不如从前了。还不都是那刘庄魏害的,让人家来到这里就遭受他的掠夺,我这里的生意也就没有好过。这样一来,天悦镇又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往来的商旅多了,我这里的生意自然就会好起来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祁景书听了他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明显。随后,他们几人一起回到了房间。
在天悦镇的日子虽然短,但是他们收获颇多。虽然没有赶上今天庙会,但是这一次的经历让祁景书更加认识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一天他们都收获收获良多,每个人都睡得非常安稳,想着去看看明天的庙会,然后他们就将赶往另外一个目的地了,希望这一次能够有不同的际遇。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兴致勃勃的去了街上。刘庄魏已除,再也没有什么恶霸,天悦镇的长街较之从前,更是显得热闹非凡。祁景书和长风一如第一日那样跟在白岸汀和翠儿的身后。他们注视着身边的一切,也知道在某个拐角处不会再有叶羽柔那样受人欺辱的女子。
虽然是第二日,庙会依旧很是热闹。街上有搭起的戏台,有沿街叫卖的小贩,卖糖人的、首饰的、胭脂水粉,应有尽有。那一刻,白岸汀甚至想若是她与祁景书只是这世间最为平凡的一对夫妻,祁景书会不会也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来到街上,为她买下一个简朴素雅的发簪,还有那充满香味的胭脂水粉,虽然质量比不得王府,但是似乎是这样她便已经满足。
白岸汀自顾自的发呆,就那样在一个卖脂粉的小摊驻足。
那小贩看她一脸笑容,便问道:“姑娘,我这里可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你看你喜欢哪一样,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可好?不喜欢不要钱。”
白岸汀的思绪被他拉回,翠儿站在她的一旁笑着,问道:“夫人,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帮我把那个印有梅花图案的盒子取出来,我想要看看那个。”白岸汀先是看了翠儿一眼,随后才对那个小贩说道。
这时候祁景书也已经走了过来,他看着白岸汀对那些那么感兴趣,很是吃惊,向来白岸汀并不喜欢过多的装饰自己,这下不但买了发簪又买了胭脂水粉,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他想白岸汀应该是为了他,才想要打扮自己。不由得,祁景书就笑了出来。
其实,白岸汀生的素雅,只是单单上了一层妆,都能将她姿容尽显。此时,祁景书更是误解了她的想法。
白岸汀打开盒子,闻了闻味道,一时间她觉得很是舒心,笑着付了钱,将那盒胭脂藏于自己的袖口。
镇子上的人较之昨日也都有了较高的热情,街上人声鼎沸,戏台上吚吚哑哑的唱着一曲又一曲。祁景书原本并不是很喜欢听戏,却也在这个时候觉得岁月静好,若是能和白岸汀去过这样的生活,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想到这里,他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就在不经意间,祁景书所想的一切,与白岸汀不谋而合。
走着走着他们再一次遇见了叶羽柔,今日的她满面春风,正在街上售卖她的香囊和绣鞋。一看到白岸汀他们,叶羽柔就忙将他们招呼了过去。
白岸汀看着眼前带着盈盈笑意的叶羽柔,也很是开心。刚一走近,就看到了她绣的香囊和绣鞋,样样都是做工精细,白岸汀不由得夸赞叶羽柔道:“羽柔,你的手可真巧。”说完,又想了想自己,却是这么久以来还未送过一件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给祁景书。
一旁站着的翠儿也忍不住夸赞,“夫人说的一点都不错,羽柔,你真的好厉害,这些东西都好漂亮。”
叶羽柔被他们夸的羞红了脸,就这样寒暄了一小会儿,白岸汀想着不能影响了她做生意,就提议再去别处逛逛,在他们走之前,叶羽柔送了他们一人一个香囊,也算是聊表谢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是不得不收下,轻轻接过香囊,放入了自己的袖口。叶羽柔在看到他们收下香囊以后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种感谢他们的方式。
庙会上新奇好玩的东西有很多,几个人不禁是眼花缭乱,而且玩了一天,都觉得累的慌,就在庙会结束之前回到了客栈,因为明日他们就得离开天悦镇了,也想着早些回去整理好行礼。
这一天他们都很是满足,看着镇子上的村民一脸高兴的样子,祁景书更是由衷的觉得开心,除此之外,他更加庆幸有白岸汀这样明事理的王妃伴他左右。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白岸汀白日里买来的胭脂,祁景书问道:“娘子,你今日买的胭脂哪里去了?”
正在忙着整理行礼的白岸汀哪里有功夫理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说道:“都在盒子里头,难不成相公你想要涂些胭脂,我以为你若是涂上了胭脂,定会比我们这些女子都还要俊俏。”说完,白岸汀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毫无疑问她就故意打趣祁景书的。
祁景书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一把抓住了白岸汀,佯装发怒,“娘子,你就是这么欺负为夫吗?”
白岸汀见他委屈,也就没有再逗他,对他说道:“其实,我只是见了那盒胭脂觉得喜欢,并不是想要用它,不过,相公若是喜欢的话,你也可以用的。”
听了她的话,祁景书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为夫还以为你是想好生打扮一下让为夫看看呢?”
经过他们这样一折腾,原本整理的好好的行李,又散落了一床,白岸汀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暗想自己的妆容。自此,白岸汀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累了一天的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外面繁星点点,尽管是深夜,却让人觉得分外的光明,也是天悦镇的村民期待已久的光明。
翌日,阳光直照,屋里头暖洋洋的,让人舍不得起床。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依依不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长风去柜台前结了账,一行人又重新踏上了去往乌石镇的路程。
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天悦镇,看着这两天遇见的人和事都离自己越来越远,白岸汀不禁感叹道:“这一次真的是没有白来,我倒觉得出来游玩还不如体察民情来的好。”
翠儿也随声说道:“是啊!这一次真的是好险,也幸亏羽柔她遇见的是少爷和夫人,要不然她这一生怕都是要毁在刘庄魏的手上了。”说完这些,翠儿依旧觉得后怕,因为像叶羽柔那样无权无势的女子有很多,连她自己也是其中一个,若不是遇上了白岸汀,她的日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景书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听着白岸汀和翠儿的话,他并没有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只要白岸汀能够开心就已经很好了,更庆幸不管是在何时,白岸汀都是懂他的。原本这一次出游就是为了白岸汀,看到白岸汀的笑脸,祁景书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马车疾驰而过,留下的是哒哒的马蹄声。
马车中,白岸汀双手捧着脸看向了祁景书,但是祁景书却没有一点反应,她不禁觉得一阵挫败感油然而生,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感到:“相公……”
祁景书不明所以,看了看她,茫然道:“夫人,怎么了?”
翠儿自打一出门就觉得今日白岸汀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又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看着白岸汀一脸着急的样子,翠儿只觉得她的脸上似是有一层红晕,又觉得似乎一直都在。翠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到了这一刻,祁景书才明白白岸汀的意思,适才他确实是没有发现,因为无论在何时他都觉得白岸汀很好看,即便是一点妆都不上,也是一样的好看。他又哪里能想到白岸汀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抹了胭脂。
祁景书看着白岸汀,此时只有他们两个心知肚明。白岸汀白了他一眼,他也明白了白岸汀的意思,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嗯,确实有点红,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