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川被就地处决的消息传到京城以后,祁景瑞当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他一次一次的想着法子陷害祁景书,却屡屡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砰砰砰”一阵又一阵细碎而又刺耳的声音传入左思容的耳中,尽管她离得比较远,那声音还是会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这一次,祁景瑞气急,砸碎了东西不说,却还割伤了自己的手。这样一来,他更是觉得头痛欲裂。此刻的祁景瑞看起来像是红了眼的狮子,见到什么都想上去撕咬。
“凌然,你去看看王爷怎么了?”左思容见大王爷的侍卫凌然一直在门口站着,单看他一直寒着的脸,左思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到了这种境地,左思容也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凌然。
凌然很是轻蔑的看了左思容一眼,冷声说道:“王爷的事不用你管。”
左思容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蹭”的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去了自己房间。她知道在这个王府中,她已经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祁景瑞对着门口说了句,“凌然,进来吧!”
终于得到祁景瑞的呼应,凌然轻声推开了房门。
入目便是一片狼藉,祁景瑞的手上还在流着血。凌然的眸色一闪,喊了句,“王爷……”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祁景瑞生气的时候,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祁景瑞的脸色变得铁青,眸子里寒光骤显。良久,他才对凌然说了一些胡。直到看着事情差不多了,祁景瑞才肯让大夫给他包扎伤口。
江安县,一派祥和之气。
瘟疫驱除以后,祁景书就安排了人手去处理水患了。原本坍塌发生之前,祁景书就已经开辟出了河道。坍塌过后,河道又被堵塞,眼下整个江安县的百姓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做起事来也显得特别有精神。
只用了几天的时间,江安县就恢复了平静。在众人的簇拥与目送之下祁景书带着白岸汀他们离开了江安县。
这一次出来用的时间极长,祁景书一直都在担忧着王府里的事情。所以在上表了皇上以后,他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江安县。
“三王爷,一路顺风!”
“三王爷,可真是个好人啊!”
“……”
人群中一阵噪杂,新的知府还没有上任,众人虽然不舍得祁景书他们离开,但是他总是要走的。
东方朔一路跟着祁景书他们,出了江安县以后,东方朔跟他们道别,“王爷,王妃,长风,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因为在江安县的事情,东方朔的行动以及他的医术让祁景书刮目相看,听说要分别的时候,祁景书多少还是有一些不舍。毕竟,他们在一起相处的这些日子还算得上是比较舒心愉悦的。
“东方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祁景书的声音清朗却不似先前那般疏离。
白岸汀一直佩服东方朔的高明医术,以及他的为人也是一样让人敬佩。
东方朔淡笑,“天大地大,在下也只是随便到处走走,去到喜欢的地方就多待上一段时间。”
听她这么说,白岸汀不禁生出了一个想法。她朝着东方朔拱手道:“东方公子,我一直以来都很是景仰你的医术。你若是无事的话,不如就随我们一起去京城吧!一路上我也好向你讨教几分,学一学医术。”
祁景书有些错愕,随后他又想起白岸汀是学过医术的,只不过仅是会写皮毛。如今想起来,当初也正是那点儿皮毛救了自己。他想对于白岸汀来说,学会了医术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未来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希望白岸汀可以照顾好自己。
路上并没有行人,只有枯黄的落叶,零散的枝丫在地面上显得格外的凄凉。
东方朔淡淡一笑,“王妃言重了,在下哪里敢担此重任。”
祁景书知道东方朔的脾性,他这个人不仅为人随和,同样也不喜欢被人约束。可是白岸汀想要的,他如何也得想办法做到。
“东方公子,你的为人与医术,这一路上我们皆是清楚分明。本王以为你做岸汀的师父绰绰有余,长风你说是不是?”
长风听了祁景书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爷终于不再吃味了,如此甚好,长风也是趁热打铁的说道:“王爷说的极是,见到东方公子的高超医术,就连我也忍不住香烟学习一些。无奈我这个人天生喜欢习武,整日里舞刀弄枪的,也没个耐心。”
三个人的说法皆是一致,东方朔也就没有再拒绝。究其原因,一是因为白岸汀身份尊贵,二是因为东方朔见祁景书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想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帮助他。
“在下却之不恭。”东方朔拱手,表示同意随他们一起入京。
对于这个结果,白岸汀很是满意。一路上她也问了东方朔很多的问题,关于医术,也只有他们两个会有话题可聊。
走到树林的时候,长风提议道:“王爷,我去找些果子回来。”
林子里有各种各样的野果,到了这个时节,味道更是甘甜了。
他们从江安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的食物,毕竟水灾刚过,百姓们也是缺衣少食的。他们于心不忍,再者这路上也带不了什么东西。眼下干粮也已经不多了,只能等到有人烟的地方买一些带着上路。
对于长风的提议,祁景书表示同意。
“长风,你小心一点。”白岸汀轻笑,嘱咐着长风。
长风点头,直接将马掉了头,往林子里走去了。
“岸汀,累不累?”
一路上白岸汀都在同东方朔交谈,趁着这个空闲,他也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白岸汀的关心。
只有在白岸汀的面前,祁景书才能表现出一副柔情。
东方朔在一处看着他们,颇有些艳羡。说起来,兴许只有白岸汀这样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祁景书。
白岸汀眉眼含笑,轻声说道:“王爷,我不累。虽然是秋日这里的景象也是如此的绚丽,这一次江安县之行,很是值得。”
祁景书知道白岸汀做这些不仅是出于一份悲天悯人之心,同时也是因为他,为了他这个三王爷之名,为了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就在这个时候,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啼哭声,并带有急促的脚步声,像是谁在辛苦奔波一般。
“救命啊!救命啊!快救救我的孩子……”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帮壮汉的追逐声,不知道这带着孩子的女子是如何招惹了这帮人,混乱声一阵接着一阵传来。
祁景书的眉头微皱,脸上也带着隐隐的怒意。
“哎呦!孩子,孩子,你没事吧!我的孩子……”那女子似是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惊呼,孩子也因此哇哇大哭了起来。
“不好!”祁景书说着就将马掉过了头,复又转过了头对白岸汀说道:“岸汀,你小心一点,我过去看看。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东方朔知那女子定是受了伤,孩子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他微微蹙了眉,终于还是说道:“王爷,在下随你一起过去。”
“王爷,东方公子你们快些过去吧!听那边的情况似乎很是紧急。”白岸汀的秀眉已经拧了起来,她深知被人追杀的那种恐惧。
除却那一阵混乱,白岸汀所在的地带却是平静的很。因此,她心中并没有为自己担忧太多。
东方朔和祁景书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到了地方却没有见着那妇人的影子,更别提刚才那个哭泣的孩子了。
祁景书凝视着四周,只有几只麻雀从眼前扑闪着翅膀飞走,连个影子都没有。当下他就觉得心中一惊,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调虎离山!
见祁景书转身东方朔也意识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和祁景书齐齐调回了头。回到原来地方,周围却似是无人之境,哪里还有白岸汀的影子?
“王爷,我回来了!”长风收获颇丰,手中捧着大把的果子,显得格外的兴奋。
祁景书的脸色大变,猛地将手中的剑地底。
“王爷,这是怎么了,王妃呢?”长风瞬间便明白了一些事情,白岸汀不见了……
东方朔神色微动,想不到他们三个人竟然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白岸汀就这么轻松随意的被人抓了过去。
忽的,东方朔眼前一亮,树上赫然有着一封书信。
取下之后,他就将其交给了祁景书。
书信里的内容竟是让他们回了京城以后,带着玉蘅手里的兵符去换白岸汀。
“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王妃怎么会不见了?”长风显得尤为着急,冷汗都流了出来。
祁景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帮人同先前劫持玉殷的是同一伙人,眼下他们的目标依然还是玉蘅手中的兵符。”
至此,他才想起先前白岸汀同他说过路上自己就是被这帮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