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里,祁景书一直都很是好奇。先前的时候,他几次派人跟踪追查到最后都是没有结果。
随着声音的来源,祁景书一步步前行,竟然发现离白岸汀不远的地牢里黑压压的一片,关押了很多的人。
就在祁景书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轰然倒地。这一幕让祁景书想起了陈烨临死之前的样子,这些人很明显都是中了蛊毒的死士。祁景书终于明白了那些中蛊毒的人都是哪里来的,想来应该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将这些人抓起来训练,不肯服从的人就被关在了地牢里。
关于这些事情也总算是有了眉目,祁景书不禁松了一口气。找了许多天,终于还是让他给找到了。
不断的有人伸出手臂想要抓着什么,祁景书看在眼里,不禁觉得一阵恶寒。同时,更多的则是怜悯。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很多事情他还是能够想得到的。
这些人应该都是不肯为卖命的人,被无端卷入了这一场腥风血雨之中。当然,其中肯定也不乏未能完成任务,被处罚之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是这场争斗的牺牲品。看着他们,祁景书心中就无端升起了一阵悲痛。
他返回去以后,就看到了白岸汀依旧在那里坐着。即便是自己与白岸汀只是隔着一扇门的距离,白岸汀也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甚至,白岸汀一直都是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不曾有过变化。
一想到他们将白岸汀同这些人关押在一起,祁景书心里就觉得万分难忍。他不知道白岸汀这些天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白岸汀每天都会听到来自这些人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外头有动静,像是人拉开铁门的声音。铁链子呼呼啦啦的响着,同时还有人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等了半天结果连个影子都没有逮着,真是气死小爷我了。”
“可不是吗?这传的什么消息?说什么今天会有人来救那个女人,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这算是哪门子事?”
两个人说完,直接往铁门上踹了一脚。这时候中了蛊毒的哪些死士像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一般,所有的人都鬼哭狼嚎了起来,地牢里一片混乱。
祁景书望了白岸汀一眼,见她似是没有受到这些人的影响。白岸汀依旧坐在那里,面上没有任何的异样。由此祁景书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安,可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间,祁景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起了一般的难受。那些人已经进了地牢,祁景书知道眼下他已经没有机会带白岸汀离开。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好好部署一番,才能够有机会将白岸汀毫发无损的带走。
这些人都已经中了蛊毒,每一个人都会拼了命的阻挠他们。祁景书知道想要带白岸汀离开会很难,最终他看了白岸汀一眼,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与心疼趁着混乱退出了天牢。
祁景书走后,就直接找了一个地方藏身。此地距离京城还是有些路程的,祁景书正在思考着关于营救白岸汀的事情。
而在祁景书离开以后,那两个人在天牢里走了一圈除了发现地上有个死去的武士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他们又去看了看白岸汀,见她如同木偶一般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两个人不禁哈哈一笑,随即又替自己感到悲哀。因为他们没有完成任务,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刚才有人来过这里……”一个中了蛊毒的死士见到这两个人,急忙将祁景书过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因为此刻他已经被蛊毒折磨的神志不清,身体极为不舒服,他需要解药,才想着用这种方法去换。
两个人一听,脸色就都变了,取出腰上挂着的刀就往此人的胸口刺了过去。
“废物,都这个时候了说了又有什么用?你不是想要解药吗?这个……应该比解药还要管用。”
他说的很对,一了百了,总好过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被刺杀的人在临死之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一丝的恐惧。同他身边的那具死尸比起来,他的死相还不至于太难看。
剩余的那些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落得跟地上的人一样的下场,即便是痛苦的活着,也比死了要好。
两个人明白祁景书已经来过以后,心里面就有了打算。因为白岸汀还在,他们的筹码就还在。
“这消息还真是准,真是没想到,这堂堂三王爷竟然是个痴情的种子。”
“可不是吗?都以为他不来了,不过,好在这女人还留在这里。”
两个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地牢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此时,祁景书已经找到了地方安顿下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了一封信派人送给了宋君扬,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关于那些中了蛊毒的死士。另外,他还安排了宋君扬其他的一些事情。
毕竟,关于营救白岸汀的事情,祁景书一刻都不敢松懈。
天色已经临近黑暗了,祁景书好好的做了一番计划,想着该如何去营救白岸汀,在哪个时辰才是最为合适的。
最重要的是,他想抓住这些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想了许多种办法,都被祁景书自己给否决了。他知道这一次他不能再像上一次一样了,很有可能那些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去过地牢的事实。
这一晚,祁景书想了很多。最终,他还是决定在第二日晚上采取行动,同时也让宋君扬他们做好了准备。
玉蘅听说那些死士的消息时并不觉得意外,自从她知道这件事情是所为以后,好多事情就渐渐的有了眉目。如果能够穿起来的话,也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从最开始有人中蛊毒到后来劫持玉殷,以至于今日他们劫持了白岸汀,为的应该不止是自己手中的兵符。其他的事情,玉蘅根本不敢去想。毕竟,中原的天下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君扬,王爷他找到王妃了吗?”
玉蘅最担心的还是白岸汀,听说是祁景书的来信就忍不住问道。
宋君扬点了点头,“找到了,只不过,王爷并没有提及别的事情。”
玉蘅也只当祁景书是不喜欢表露自己的情感于外表,只要祁景书找到了白岸汀,她也就放心了。
翌日,祁景书想了更多的事情。这一次,他必须得救回白岸汀。
白日里他一直都在思考近日以来发生的事情,眼下多少也总算有些眉目了。
晚上的时候,祁景书再次偷偷潜入了地牢,倒是比上一次小心了许多。这一次的祁景书穿了一身夜行衣,将自己包裹的还算严实。
到了地牢的时候,白岸汀依旧还在,并且周围并没有任何人看守。这一次,祁景书很是轻松随意的就将白岸汀带了回去。这样的结果让他顿感意外,原本他以为自己是要受到重重阻碍,结果却是畅通无阻。
虽然心中多有疑惑,祁景书还是想要早一些将白岸汀带回。
“岸汀,你快些看看我。我是景书啊!我来带你回家了。”祁景书这才看了个仔细,发现白岸汀的脸色一片煞白。只不过才三天的功夫,她的脸怎么就变作了这个样子。至于这个人依旧还是白岸汀,不一样的是她的神采。
“景书,你怎么来了?”
突然,白岸汀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她直接将头靠在了祁景书的胸膛,像是从前那样想要汲取多一点的温暖。
就在这一瞬间,祁景书就已经认定了她必是白岸汀无疑了。
在这个地方交谈多有不便,祁景书轻声抚慰了白岸汀道:“岸汀,这些天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说话的时候,白岸汀突然就晕了过去。祁景书来不及多想,就直接将白岸汀带了出去。
地牢后面的丛林中,祁景书终于将白岸汀救了出来。这一次,竟然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祁景书看着这样的白岸汀有一些的难过,因为白岸汀已经被折腾的消瘦了许多。
没有阻拦,他们走的畅通无碍。祁景书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是没有用上。
“景书,你不要来……景书……”
白岸汀渐渐转醒,这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
祁景书淡笑,他知道白岸汀是在担心自己。
两个人一起走了很久,祁景书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他怕白岸汀累着,就提议先找一个地方歇歇脚。
白岸汀欣然应允,两个人坐于一处,周围一片静谧,安静的只能听得见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突然之间,祁景书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他猛地推开了怀里的白岸汀,却又用一只手将她拉了回来。
白岸汀竟然将匕首了祁景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