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已入膏肓,当今无人再能够救皇上,今日他的死,怕真如太医所言,皇上大限已到!苏离思及阴狠毒辣的皇上,他曾是那般的高不可攀,令人敬仰,他也会死。他痛恨她,她是知道的,她会受那么多的苦楚,都缘由他。
眼下皇上驾崩,宫中事务繁多,谁还有心情去关心真的纳兰小玉在哪里?怕只有纳兰小玉的家人在关心吧。苏离心口骤然一痛,终于明白那个冰雕面具人为什么要七月初四这一天了,呵呵,他是要李代桃僵,让她成为太子妃,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与萧落真的还有可能?他迎娶了两位侧妃,她却成为当朝太子妃,怕是最开心的就是爹了,适才与他匆匆一瞥,他眸中尽是赞许,她如何不了解爹?爹定然期盼她为皇后?而娘亲眸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娘亲她从来都看不懂她,她究竟心里有没有她这个女儿,她真的不清楚。
苏离心底苦涩,心绪真是一头乱麻,苏离一阵伤感,为她与宫萧落有缘无分的遭遇,感到悲伤。脑海闪过的就是宫萧落面容铁青的样子,他定是恨透了她,苏离的心已然千疮百孔,孟或眸中绝望,他面色惨白如纸。她真想告诉他们,她是受人控制,才会嫁给太子。
不知道他们究竟会怎么想她?今日夜色迷蒙之际,那个残忍的冰雕面具人倏然好心让她大吃了一顿,相处这般久的时间,这个冰雕面具人已经完全了解她的喜好,他命下人准备的膳食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也难得的胃口大开,美美的吃饱了一顿。
熟料,这个该死的冰雕面具人却是诡异的问道,“吃饱喝足了?那就上路吧。”
苏离当时心中就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上路?他是要让她去死?苏离眸中慌乱,他却优雅的挥着手,呵呵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只是送你去个特别适合你的地方。”
苏离心中惊恐,这个冰雕面具人究竟要做什么?她在他的手上,只能任由他戏弄,什么都做不了,苏离只能静观其变。紧跟着,那个冰雕面具人朝着苏离猛然挥出凌厉的掌风,苏离眼前一黑,就倏然晕了过去。
当苏离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却枯坐在房间里,眼前蒙着妖娆的红盖头,耳畔回荡着吹奏乐曲的声音,这是办喜事的调调。苏离试图挣扎,奈何浑身却不能动,苏离眸中惊恐,这个冰雕面具人要将她嫁给谁?苏离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尽数捏在这个冰雕面具人手中。奈何她一动都不能动,她的眸底尽是苦涩,究竟她该怎么办?
正在思忖之际,倏然听闻婢女轻轻的脚步声,婢女轻道,“小姐,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时辰将至,小姐快点上轿吧。”
苏离真的很想问,他们究竟想要她嫁给谁?苏离心底叫苦连连。索性这个婢子好似早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贴心的说道,“小姐,你的大婚可不一样,能够嫁给当朝太子,成为当朝太子妃。你如今可是未来太子妃纳兰小玉。”
苏离心底咯噔一下,宫铭?天。那个该死的冰雕面具人当
真是该死。真的纳兰小玉去了哪里?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进入纳兰府?若是纳兰小玉代替她去了边疆,那么她与冰雕面具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纳兰府上究竟何人在顶替?冰雕面具人行事谨慎,定然安排了人在纳兰府上假装纳兰小玉。这个说话的婢女就是冰雕面具人,纳兰府上还有多少个冰雕面具人的人,她不知道。
苏离惊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无法自救的漩涡。苏离不能言语,不能动,她要代替纳兰小玉嫁给太子宫铭的消息,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炸雷。她当时还冷笑,她和个木偶一般,如何不被宫中精明之人发现?可是,她小看了这些人,因为在下一瞬,她就感觉她好似被控制一般,不远处好似有个沉重雄厚的声音在说话,而且诡异的是,他要她做什么,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就做。她开始思想斗争,究竟怎么回事?这是一种什么术?为什么那个人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操控她?这种认知,令苏离胆战心惊。
就这样,她好似傀儡一般上了花轿,到了皇宫,然后在婢子的搀扶下上了花船。苏离对这个冰雕面具人的神通广大感到心惊,皇宫里会不会也有他们的人?然后打断这份推测,皇宫里守卫森严,想要在这里混入自己的人,当真不易。即便真有,也只是埋藏很深的一两个,是不可能和在纳兰府里一样,有多人。为什么她这么说,因为不可能是搀扶她的婢女冒充纳兰小玉,若是她冒充纳兰小玉,那么她如今扮演的婢女从何而来?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扮演两个角色。
还有,这个控制她遥远的声音,为什么能一直伴她左右?那个冰雕面具人行事素来诡异,若控制她的人是他,那么当时与太子成婚之时,冰雕面具人是不是也在这行队伍里?苏离越想越后怕,如今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冰雕面具人岂不是有可趁之机?
与太子成婚之时,他防止别人瞧见她,就控制她的意识,“按住你的红盖头。”她曾今做过天人挣扎,奈何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她还是紧紧按住这个红盖头,任由他捉弄。那个冰雕面具人定然在暗处偷笑,她是让他成功嫁给太子,再暴露身份。多么高超的计谋,若是盖头被揭开,没有人会赞成她嫁给太子,皇上,皇后,柳妃,宫萧落,孟或。
等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无法改变之时,他的计谋就达成。与太子拜堂之后,红盖头被揭开,怕是连冰雕面具人都没有想到的,她突然感到她有了自己的意识,然后能说话,好似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要嫁的人是太子一样。
苏离一阵心惊,她收敛心神,她一直在寻找那个婢女,搀扶她的那个婢女,她盖着红盖头的时候,眼睛还是能瞥见她的脚底,她着了一身普通的宫衣,可是那双鞋却是红颜色的。而且上面的花纹也很特别,是石榴花。
宫中婢女很少有穿石榴花绣花鞋子的人,她当时趁着意识有那么丁点清醒之际,借着红盖头能看到边界,其余宫人穿的鞋子都是普通的鞋子。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她
一直在找那个婢女,脚上穿着石榴花绣鞋的婢女。可是她找遍了所有宫人,都没有瞧见。她已经离开了。冰雕面具人已然适时抽身,怎么会等着留给她做把柄。不行,她得找机会尽快去纳兰府上一趟,看看这个婢女还在不在?
正在思忖出神,惊觉有人握住她的手,苏离心惊,抬头,就瞧见太子正目光灼灼的瞧着她。“在想什么?”
太子已经安排了当今天子的后事,七月初十下葬,太子处理事务期间,一直命人看着她,她做什么都由身后大批之人跟着,当真是不方便。苏离很想找机会对宫萧落解释,可太子是何人,他怎么会让她与宫萧落见面?苏离真是恼恨不已,眼瞎她的武功还没恢复,那个该死的冰雕面具人,不知道武功什么时候能恢复?撂倒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
这些个婢女太监一口一个太子妃,叫的她心寒。
苏离试图从他手中抽出手指,却被他握的很紧,太子眸中尽是兴奋,他处理皇上殡葬之事,看上去憔悴不已。
苏离面色难堪,“太子殿下。”
太子宫铭俊美的容颜之上,尽是高深莫测的笑,“呵呵,本太子喜欢你称呼本太子的明讳,你叫我铭就好。”
苏离惶恐,“殿下,臣女不敢。”
“你已嫁给本太子,怎能自称臣女,你要自称臣妾。”
苏离心底叹息一声,只能咬牙说道,“臣妾不敢。”
宫铭笑意弥深,“为何不敢?这是本太子应允于你。你叫一声铭,来听听。”
苏离身上还着了那身妖娆的喜服,她心思烦乱,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换掉。苏离赶紧跪拜,“太子殿下,臣妾有要事禀报,臣妾此番嫁给太子是个天大的误会。”
太子宫铭眸中闪过一抹冷光,“误会?”他眸中尽是邪魅,“本太子可不认为这是一个误会。本太子今生能迎娶到你,可是本太子一生之幸事。”
苏离面色惨白,“太子,请允许臣妾将事情来龙去脉一并告知。”
太子宫铭轻抚下巴,“那好吧,你说吧。本太子倒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苏离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臣妾此番能够代替纳兰小玉成为太子妃,是因为有人将臣妾与纳兰小玉偷龙转凤。”
太子宫铭看不出喜怒,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轻恩一声,“继续说。”
“殿下,在花船上搀扶妾身的那个婢女,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婢女。臣妾被人控制,却清晰的瞧见她脚上穿了一双绣着石榴花的鞋子。”
“这种鞋子婢女近乎不穿。请太子允许臣妾出宫去纳兰府,抓出这个婢女,还臣妾一个公道。”苏离斩钉截铁的说道,她必须要放手一搏。
“离儿?本太子不管里面有什么误会,我只是为迎娶到你而开心。那个婢女本太子会派人去抓。”
“太子,得快。臣妾适才在大殿上找过,那人已然消失。若是再慢下去,就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