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命!简直不可理喻!!”梵印楼在宫中听说了梵雪谦赤脚走炭火路的事情,当场大怒!
“算了,印楼,这样不是更好吗,他这么痴心一个女人,一定没心思打理朝政,刚好这会又伤了,就没办法去上朝了,这不正是机会吗?”翁宝儿上去劝说梵印楼,趁机明着点拨他。
“他根本就不是做皇上的料,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梵印楼怒气难消,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了二十年,最后竟然毁在自己的儿子手里,这个脸他丢不起,更别说皇位被他夺走的事了,想想就气!
“宝儿倒是觉得,这样正合适,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你又何必为了他这一个儿子烦恼呢,我们不是马上就有儿子了吗?”翁宝儿笑语嫣然的用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说道。
梵印楼一愣,盯着翁宝儿的肚子若有所思了一会,脸上的怒火顿时消了许多,但一想到藤轻染,仍旧觉得是个祸患。
傍晚,夕阳从紫禁城最西面落下,藤轻染踩着最后一抹消散而去的霞光,从游廊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宫。
菊儿从御膳房端来简单的四菜一汤,放下后便退了出去,藤轻染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要是没记错,今天该是初九了,快三年了,三年前的今天,她被太子推入大火,而后失去记忆,她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一天……
藤轻染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痛苦的回忆着过去,一碗米饭还没吃完,她就再也咽不下去。
“收拾了吧。”感觉眼角有点酸涩,鼻子也酸酸的,她放下碗筷让菊儿进来收拾了桌上的碗碟,命她们都退下后,关了殿门一个人走到塌上。
最近她越来越吃不下,一日固定的三顿饭,每顿都吃那么几口,或者根本一口都吃不下,她感觉为了报仇而活下去的念头,也越来越轻,每次想起梦中见到太子的情形,她都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
靠在塌上,藤轻染恍恍惚惚的睡过去,脑子里却是纷乱杂沓,永远都无法停止的记忆片段的播放,现在她白天黑夜都是如此,醒着好似睡着,睡着又好像身在梦里,真实的世界对她来说一切都没了念想,梦中的场景,又会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
夜里,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最近雨水多,藤轻染记得刚入宫那一年的夏天,下雨的时候很少,很多都是晴朗的天空,明晃晃的太阳照亮了宫里每个人的脸庞,看着那么有生气。
砰——
一声踹门声猛然在耳边响起,藤轻染刚要入睡,听到这声音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门口站着一脸冷酷的梵印楼,以及他身后带着的侍卫。
“把她抓起来!”梵印楼进来二话不说,命身后的侍卫上去捉拿藤轻染。
藤轻染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后,侍卫已经到了面前。
外面的雨丝夹着冷风吹进来,几名侍卫手中的兵器发出寒光,看着就给人一种透心凉的寒意。
侍卫过来要抓她,藤轻染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丝毫不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绑了。
等看到她被五花大绑,梵音楼发出一声冷笑,“把她带入地牢,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藤轻染冷冷的看着梵印楼,对他的恐吓丝毫不觉得害怕,她被侍卫带出门,走到梵印楼身边的时候,用讽刺的眼神看着他,之后转过头跟着侍卫出门。
那个鄙视的眼神,让梵印楼气焰嚣张的底气,顿时转化为怒火!
“给我狠狠的打,一定要她知道,寡人的厉害!”在藤轻染被带走之后,梵印楼对身边的一名侍卫下令,他下定决定,一定要把藤轻染制服,因为刚才那个鄙视的眼神。
菊儿跟几名宫女在外面看到,赶紧过去通报了梵雪谦。
藤轻染被带入地牢之后,很快牢头就拿来了刑拘,打算对她用刑!
看着那些曾经沾满血腥的冰冷刑具,藤轻染一脸冷漠,牢头命人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把她押到第一个刑具面前,打算先夹断她的双手。
夹棍拿出来后,藤轻染曼斯条理的伸出双手,把十根手指放在夹棍中间,两面拉着绳子的狱卒要等她把手指伸进去后,刚要准备拉绳子,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夹棍竟然全都断了!
一名侍卫到达梵印楼的住处,告诉他,藤轻染把刑拘都砸了。
“大胆妖女!带寡人去看看,寡人要亲自收拾她!”听到这个消息,梵印楼大怒,当即带着人前去地牢。
这头,梵雪谦得知了藤轻染被梵印楼抓起来的消息,不顾脚上还没完全好,赶紧带人敢去。
到了地牢,梵印楼一进门,就看到被弄得七零八落的刑拘,以及一脸恐惧站在旁边不敢动弹的牢头跟狱卒。
藤轻染站在地牢中间,神色平静,美眸清冷,看到梵印楼进来后,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完全当他不存在!
“拿来!”梵印楼一看气的脸色就变了,跟身边你的人要了一根鞭子,怒喝一声,拿过去就要对准藤轻染打!
鞭子腾空飞起,好似一条毒蛇冲藤轻染飞去!
“助手!”牢门突然被撞开,梵雪谦站在老门前,手中押着翁宝儿。
“印楼,救我……”翁宝儿看到梵印楼,一脸恐惧的哀求道。
梵印楼大惊,手中的鞭子顿时软了下去,看到被梵雪谦抓着的翁宝儿,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你要是再敢对她下手,我立刻就杀了她!”梵雪谦冲梵印楼大喊,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闪光的匕首抵在了翁宝儿的脖子上。
梵印楼看着翁宝儿隆起的肚子,在看看一脸坚决的梵雪谦,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腻子,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连你的亲弟弟都要杀!”放下鞭子后,梵印楼青筋直跳的质问梵雪谦。
梵雪谦冷笑,没有焦距的眸子充满了悲凉,“你为了夺取皇位,不是也照样杀了自己的哥哥吗?”这冷酷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后,顿时引来了一片死寂。
“你……”梵印楼气的脸都青了,想要反驳,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藤轻染冷冷的看着这对父子,心中再次复杂起来,她感觉梵雪谦似乎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有点像从前的太子,对宫中那些为了权势暗中厮杀的人,不屑一顾……
可是他不是太子,就算怎么也不可能超过太子,太子从一开始就是不屑这一切的,纵然身不由己,却从来没有把皇位,视为一切,所以,他宁可让自己误会,也要设法让他逃生……
所以,她毫不掩饰的鄙视这对父子,哪怕现在他们闹僵,梵雪谦有了一点改变,也无法让她改变!
气氛变得有点异常,压抑到极点,昏暗的牢房看起来更像是地狱。
沉寂了半天之后,梵印楼还是做出了妥协,手中的鞭子被他扔在了地上,但他依旧不死心,目光异常冰冷的看着梵雪谦:“为了她,你真的愿意这么做?”他质问梵雪谦,那口气既像一个严厉的父亲,又像是一个共同阵营的战友。
梵雪谦不为所动,只冷笑了一声,笑容带着惨淡,“你为了皇位可以放弃的,不是比一个女人重要的多吗?”
梵印楼微微一怔,脸色顿时变得阴暗,梵雪谦这是铁了心要跟他作对,而且已经丝毫不顾及父子之情了,他之前本来还打算,就算抢夺了皇位,还是会给他荣华富贵,是为了弥补他这个做父亲从前对他的亏欠,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放了她……”沉默良久之后,梵印楼很不情愿的开口。
牢头不敢违抗,赶紧带着几名狱卒让开一条路,让藤轻染过去。
藤轻染走到老门口,梵雪谦凭着听觉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让身后的侍卫护着她离去,这才一把放开翁宝儿。
梵雪谦带着藤轻染回到宫中,立刻加派了人手在藤轻染的住处周围,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到藤轻染的住处。
梵印楼带着翁宝儿回去,回去之后难免再次大发雷霆!
“这个逆子,畜生!枉费寡人精心栽培他二十几年,竟然吃里扒外!”梵印楼摔了一大堆东西后,忍不住大骂梵雪谦!
翁宝儿在一旁故作惊魂未定,泪痕未干的她看到梵印楼发怒,也不上去劝说,反而哭得更加伤心。
“印楼,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要给孩子去争夺太子之位,我只想跟你过两个人的日子,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平安就好了,我们还是走吧……”翁宝儿哭得泪人一样,梵印楼听了这话,心中更加不快!
“说什么胡话,寡人还没窝囊到保护不了你们母子的地步,你放心,既然这个畜生大定决心不认寡人,那寡人也不用对他手下留情!”梵印楼安慰了翁宝儿几句之后,说出了狠话,他决定马上就联络下面的人,商议一个对策,必要的时候,他决定发动宫变!
“印楼你这又是何苦,我们活着比什么都好,外一你斗不过他,不是要让我们母子受苦吗,我们母子万万不能失去你啊……”看到时候差不多了,翁宝儿继续伪装,给梵印楼心头的火焰再加点火候!
“寡人势在必得!你放心,不久的将来寡人登基做了皇上,你就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