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正经起来的时候,就连佘媛也招架不住。此刻她被他圈外怀里,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在这漆黑的地方,平添了几分暧昧。
偏偏这人还不罢休,低低地笑了一声:“媛儿,你真甜。现在时候不早了,晚上去我那里住如何?”
佘媛听的心里一跳,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走出这个拐角,站到了不甚明亮的巷口处:“不行,我现在可是未嫁的姑娘,若真去了你那里过夜,外祖父还不得着急死了。”
陈垣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你是未嫁了,哄的老人高兴了,真是可惜了我这陈家大少爷,明明有妻子,却还要独守空房。”
他这般说,佘媛便有些愧疚:“等不了多久的,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向外祖父正式地介绍你。”
他轻笑一声,走了出来:“行吧,娘子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走吧,送你回去。”
佘媛觉得以自己这个武力值,完全不需要人送她回家,可她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两个人慢慢离开了喧闹的夜市,向着冯家走去。
她下午只是一时起意,就出了府,现在这个时候回去,也不知道府中的长辈有没有注意到。
因此两人到了冯家附近的时候,佘媛放弃了走正门,决定翻墙进去。
“行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我翻墙进去。”
陈垣低头再次吻了吻她的唇:“好。”
佘媛便站在墙角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等人有的看不见了,佘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翻墙进了府。
好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找她,佘媛回了院子,因为喝了些酒,早早地就睡下了。
……
佘媛花了几天的时间,给那几个铺子都专门制定了整改的计划,因为要全面整改,几个铺子暂时都要先关门。
她把这事儿说给几个铺子里的伙计的时候,这些伙计一个个的都苦了脸:“表小姐,这几个铺子生意也不算太差啊,怎么就要关门了?我们这些人可该怎么办啊?”
冯家铺子给的工钱都不低,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一份工作。
这五个铺子的伙计,加起来也有十几个,佘媛自然不能让他们全部失业:“你们大可放心,这几个铺子我只是暂时要整改一下,你们这几天先回去,等铺子重新开张的时候,再回来做事不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大家提起的心这才落了回去。
有人道:“表小姐,您可不能框我们啊。”
佘媛笑了笑:“自然不会,你们这么多人,我若是框了你们,你们大可找冯府告状不是?”
给这些伙计吃了颗定心丸,大家便都收拾了一下,前前后后地离开了铺子。
佘媛这五个铺子,分别是两个布庄,一家药铺,一个糕点铺子,还有一个一直在亏空的首饰铺子。
这些铺子要全部整改,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和金钱,尤其是在佘媛不想要麻烦冯家人的时候。
她不想靠冯豪和冯庸的帮忙,只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这五个铺子重新焕发出生机,让它们更进一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京城的物价实在是不便宜,她请工匠,卖各种材料,都已经花了不少的银子,这些银子她没在冯家报销,而是用的自己的私房钱,这用的多了,难免有些心疼。
这天吃午饭的时候,冯老太太似是不经意地问起:“媛丫头,听说你把那几个铺子都关门了?”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佘媛面对她的时候,还是颇为警惕的:“是。”
“哦,好好的几个铺子,掌柜的全部赶走了,现在又把铺子也关了,那些伙计不是没处可去了?你这孩子做事情,还是有些欠考虑,那么多人要等着这一份工钱来吃饭呢。”
佘媛微微一笑:“外祖母,你可真是个仁慈的,还惦记着那么多人的吃饭问题呢。不过这一点您倒是不用担心,等这些铺子整改好了以后,我会让他们重新回来的。”
“哦?”冯老太太轻瞥了她一眼,笑容温和,“这可是正好了,我娘家那几个不争气的侄子,我已经好好地教训过他们了,我娘家长辈这些日子也狠狠地罚了他们,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错了,等你铺子整改好了以后,就让他们再回来吧。”
原来这老太太还没有放弃这事儿啊。
冯老太太又对冯豪道:“老爷,这事儿他们确实是知错了,回家以后都被请了家法,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您不如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好歹是我娘家的侄子,我若是放着不管,娘家长辈该要说我了。”
冯豪也没有动气的意思,他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这几个铺子如今我是交给媛丫头全权负责的,她若是答应的话,我自然也不会阻拦。”
这是还要看佘媛的意思了。
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佘媛,佘媛没想到冯老太太还会卷土重来,因此还真没想好什么说辞。但让她答应那些人回来,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外祖母,上一次我已经同您说了,处置他们几人算是杀鸡儆猴,若是把这件事情轻拿轻放,再让他们回来,这不是让那些暗地里的人有机可乘嘛?”
“您是个仁慈的,可这世道不仁慈啊,他们也都有手有脚,若真是诚心改过了,在哪里做事不好?”
“但您若是执意要让他们回来,那也只能在铺子里当伙计,至于掌柜的,我另有安排。”
佘媛状似退了一步,其实她心里知道,冯老太太必定不会让自己的侄子来冯家铺子当一个寻常的伙计的。
她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筷子也放下了:“佘媛,论起辈分,他们还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人难道一辈子都没有犯错的时候吗?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可倒好,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她目光阴冷,像是毒蛇:“你怎么这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