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姬家的人这个时候没人会注意姬子臻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妘州歌身上,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双重身份,加上召唤出三青鸟的事,足以让她从此以后成为洛邑炙手可热的人物了!今天的事一出,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妘州歌这个名字了!
“怎么,你不愿意?”见妘州歌迟迟没有回应,权司大人面上的笑容一顿,蹙着眉问。
妘州歌眨了眨眼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不愿意呢?州歌高兴都来不及呢。”说着郑重的跪了下来道:“州歌多谢权司大人,以后州歌定会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不行差踏错,令巫灵宫蒙羞的。”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道:“既然本大人已经决定收你为入室弟子,以后就叫我师父吧!”
“是,师父。”
兰贵妃看着高台下的妘州歌面色一片灰败,事已成定局,就算是她也是无能为力改变什么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大哥明明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子臻定会当上首席巫女的,怎么结果却成了妘州歌当上了首席巫女,还成了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了呢?
这两个身份可是非同一般的,妘州歌是妘家的女儿,妘家和姬家不和已久,妘州歌当上了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是不是意味着妘家也要开始崛起了?
庆幸的是妘家并没有女儿在后宫之中,否则的话她这宠妃的地位怕是不保了!
这个妘州歌没想到她竟然挤掉了子臻当上了首席巫女,真是小瞧她了,早知道如此三年前就应该解决了她!
似乎是感觉到了兰贵妃愤恨的注视,妘州歌突然歪了歪头,冷不防的就对上了兰贵妃的双眼,将她来不及收起的怨毒神色看了个正着,兰贵妃面色一僵,正想着要怎么办却见妘州歌竟然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兰贵妃就是从她的笑容中瞧出了嘲讽和得意,让她不由得气一窒,憋了一口气,把一张艳丽的脸憋得通红。
妘州歌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呵呵,姬家人现在心里一定燃着熊熊的怒火吧?姬子臻好像承受不住的晕倒了呢,真是可怜了,这点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难道姬子臻以为这就结束了?这才是开始啊!
三青鸟的召唤仪式已经结束,首席巫女也诞生了,大家围上前恭喜了权司大人和皇上一番,也趁机商讨了关于加冕首席巫女的事,皇上和权司大人的意思都是要挑选一个吉日进行。对皇上来说,并非是非要姬子臻当首席巫女,会去跟权司大人说不过是因为兰贵妃的缘故。
现在是姬子臻自己没有能力,他能怎么样,难道要他为了个宠妃而和巫灵宫,和百官对着干吗?他虽然做不成明君,但也不想做遗臭万年的昏君啊!
至于兰贵妃和姬爱卿,他日后再好好安抚安抚就是了。
皇上表示妘州歌当首席巫女对他也是没有影响的,妘家姬家都是八大世家中的,如果妘州歌不是八大世家的人他还可能会花点心思和力气阻止她当首席巫女,因为他可不想再看到一个新的家族崛起来威胁他!
轩辕凤暖看着妘州歌淡定从容的样子不由得晃了晃神,模糊中竟然将她和记忆中一道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她们的气度性子是如此的相似,那人的性格也是如此,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极少能看到她慌乱失措。她也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只是她也是傻的,愚笨的,要不然怎么会为了那样的一个男人而断送了自己如花一样的性命……
轩辕凤暖一双冷冽的凤眸里浮现出了一丝隐忍的痛楚,浑身也散发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悲伤,只是这丝悲伤转瞬即逝,像是别人的错觉一样,因为他的凤眸不过是一瞬间便已经清明了起来,眼里的痛楚被恼怒取而代之。
该死的,他竟然将妘州歌的身影和她的重叠在了一起,他是疯魔了不成?妘州歌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他这样根本就是在羞辱她,他刚才怎么会产生了那样荒谬的错觉?
轩辕凤暖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刚才一瞬间产生的错觉,在他心里,她是无人能替代的,可是刚才他居然拿别人跟她比较了,实在是该死!
轩辕凤暖猛的站了起来,阴恻恻的瞧了眼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的妘州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便佛袖而去了,留给别人一个充满了愤怒的背影。
妘州歌轻蹙着眉头望着轩辕凤暖离开的背影有些茫然,这人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瞧那背影发出来的火气隔着大老远都能把人给烧了,谁惹他生气了?难道是不高兴自己当了首席巫女?
哼,胆子肥了不少啊,竟然敢对她产生不满了。
妘州歌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姚子暇了,等回过神来之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首席巫女的事终于确定了下来,而且新诞生的首席巫女比往年选出来的要优秀得多,简直可以称之为前所未有了,拥有强大的灵力不说,还顺利的召唤出了三青鸟,这绝对是上天安排好的,是老天爷指定好了的人啊!
妘州歌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洛邑,而在她身上发生的事自然也被更多的人所知道了,大家知道她的身世之后则是啧啧称奇,一个自出生之时就昏睡不醒的人不但没有死反而在五年后奇迹一般醒了过来,接着又去了昆仑山五年,昆仑山啊,听说昆仑山很是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上面的情况,而妘州歌竟然在山上生活了整整五年!
回到冀州城之后不久便是巫灵宫选巫女的年份,这不是缘分,不是上天安排好的又是什么?她的经历对来百姓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神奇了。而且巫灵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拥有灵力和召唤出三青鸟的首席巫女,现在终于出现一个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此看来华国定能更加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
妘州歌有惊无险的当上了首席巫女,这对妘家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一件,进行召唤仪式的时候妘大人是在场的,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内,姬家小姐先开始召唤仪式的,他看到半空中出现的三青鸟影像时心里还轻叹了一口气,以为歌儿成为首席巫女是无望了,没想到事情会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姬家小姐的召唤仪式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没有成功,反而是歌儿,完全震惊了所有的人,她召唤出了三青鸟,真真正正的三青鸟啊,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他当时也是完全被惊到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没想到歌儿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妘大人匆匆回到府里难得的喜形于色,眉目间的喜色藏都藏不住,嘴上的笑容也是始终都没办法落下,妘府的人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就明白了,妘大夫人还当场说了声谢天谢地,多谢菩萨保佑妘家什么的,妘奕轩几兄妹也是无比的高兴。消息一传开整个妘府都洋溢着一片欢乐。
妘大夫人稍微的冷静下来之后就想着宴会的事了,他们家的小姐当上了首席巫女,不管如何都是要在府上办个宴会,以示庆贺的,二弟一家又远在冀州城,那肯定就是得在洛邑的妘府办了,哦,这倒是可以让二弟他们一家来一趟洛邑,毕竟歌儿当上了首席巫女暂时还是不能离开洛邑的,还有宫里也会举办宴会,首席巫女的家人也是要出席的呢。
妘大夫人在想着宴会的事,妘大人则是回到了书房准备将这个好消息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冀州城通知二弟他们,相信二弟也会很高兴的。
相比妘府的一片喜庆和欢乐,在城西的姬府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气氛了。
姬府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来往的下人无一不是脚步匆匆,低着头,嘴巴闭得紧紧的,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惹来了主子的不快,臻院的气氛更是如此,还多了丝沉闷。
臻院是姬子臻的院子,在姬府后辈中只略逊色于姬大公子的院子,连姬二公子的院子都没有她的院子位置好,也没有她的院子宽敞,臻院处处布置都显得极其用心,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精致讲究,屋子里个摆设就更加不用说了,不管是桌几上的摆饰,还是地上的座椅台凳,又或是屋子里的纱幔,无一不是精品,可见姬子臻在姬府的受宠程度了。
只是此时臻院里却时有时无的传出了一声细小的啜泣声,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让人闻之伤心,心疼不已,心里下忍不住想要去问问,到底是因为何事而哭得如此的伤心,肝肠寸断一般,想要去好好的安慰声音的主人。
主屋寝室里,雕花拨步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无神的少女,少女脸上还带着似颓然之色,眼里满是悲愤,微微闪着泪花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床边坐着一名衣着华丽光鲜的妇人,啜泣声正是妇人发出。
“子臻,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自己。”姚雪漫眼睛微红,心疼不已的望着女儿,恨不得去代替她承受这些。
姬子臻瞥了眼自己的娘有气无力的说道:“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让妘州歌当不上首席巫女吗?”
姚雪漫蹙着一双修得极为漂亮整齐的细眉,一双柔媚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心疼,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一直养尊处优,保养得当,脸上连一道细纹都没有,皮肤也是白里透红,做出这样的一副表情还是能轻易的打动男人的心,这不,站在一旁的姬大人立马就怜惜的上前了一步握住了她娇弱的肩膀,安抚的轻拍了拍。
“子臻,爹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再伤心难过也无法改变事实,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伤心神?”还不如将精力放到该放的地方。
对姬大人来说,已经发生的事再后悔,再难过也是没用的,还不如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来得实际。
“爹,你知道我有多想当首席巫女,现在却这样被妘州歌抢走了,我怎么甘心!”姬子臻瞪一双泛红的眼睛低声嘶叫道。
姬大人眉头一皱,面色微沉,“爹知道你不甘心,就是因为知道你不甘心所以才让你振作起来,想想办法,你以后的路还长着,你虽然没有当上首席巫女,但是十二使者之中肯定有你的份,难道你连十二使者都不想做了吗?”
她这副模样让权司大人看到的话会怎么想?
子臻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一点点挫折就将她打倒了。
姬大人眸色闪了闪,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子臻,首席巫女之位虽然定下来了,但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妘州歌没有那个福气呢?”
姬子臻一怔,“爹,你,你的意思是……”
姚雪漫也停下了抹眼泪的动作,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双眸期盼的望着姬大人,就等着他说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她的女儿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委屈呢?那个妘州歌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女儿!
姬大人走到一旁淡定的坐了下来,说道:“爹的意思是凡事都有变化的可能,就像这朝廷上的官员,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爹又岂有机会坐上尚书大人之位?那爹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是一名小小的五品官员?”
姬子臻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沉默了起来。
“相公,可是这样一来,子臻要等多久,要花费多少心思啊?”姚雪漫是恨不得立刻就能将妘州歌从首席巫女的位置上拉下来,在她看来,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她女儿的,是妘州歌抢了去!
姬大人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不是不知道巫灵宫的事不是这么容易插手的,上次兰贵妃的事你忘了吗?权司大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惹恼了她,连皇上都奈何不了她更何况是我们姬家?我们姬家只是普通的世族大家而已,还不能和巫灵宫对抗。”
姚雪漫面色僵了僵,扯着手上的帕子,语气里满是不甘,“那就这样算了吗?咱们女儿的委屈白受了?”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姬大人轻叹了一声起身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首席巫女之位虽然好,但也不是非要不可,既然现在已经被妘家的小姐得到了,我们就只能另想他法了。况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姬大人眉头一皱。
“况且什么,相公,你倒是说啊!”
“况且首席巫女以后是有可能继承权司大人之位的,而权司大人是终身不得成亲的,难道你想看着子臻孤独一辈子,被困在巫灵宫吗?”
这话虽然是安慰的成分多,但也不是毫无道理的,首席巫女之位有利也有害,现在子臻失败了,不妨从另一方面去想。再说了,十二使者的地位也不低啊!如果子臻实在想要,那以后再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妘州歌就是了,毕竟妘二老爷可不是在洛邑的。
这些话姬大人暂时没有打算跟自己的女儿说,要说也等她缓过神,想明白了再说。他姬昊仁的女儿怎么能被这么一点小事就打败了呢?会这么喜欢这个女儿是因为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影子,三个孩子中就只有这个女儿最像他,所以他才会这般纵容宠爱她。
但是她到底还是年轻了,又从来没有受过挫折,以至于这次小小的失败就几乎将她打倒了,这样可不行,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懦弱的模样,她这样子让他,让他想起了一些很久远之前的事……曾经似乎也有人在受到挫折失败的时候伤心难过,那时候的他是怎么做的?
每次他都会想办法激励那个人,让那个人重新收拾起信心,然后一次比一次进步,越来越聪明,每次他交代的事总能帮他完成,甚至一些官场上的事也能给他很好的见解,总是让他惊喜不已。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
姬大人说着说着突然就晃神了,姚雪漫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到。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姚雪漫有些奇怪的扭头一看就看到相公目光定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眉头轻轻一蹙,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柔声叫道:“相公?相公?你在想什么,连妾身说话都没有听到。”
姬大人被她的动作拉回了神智,眸色闪了闪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稍前的事,所以一时走了走神。”
说完又对姬子臻正色道:“子臻,爹希望你好好想想,想想爹跟你说过的话,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说其他的。”
姬子臻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帘回道:“爹,我知道了。”
姬大人又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了。
姚雪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蹙着眉头,眼里闪着狐疑之色,刚才相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面色微微一沉,不自觉的用力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咬了咬牙,眼底浮现出了一丝阴鸷和愤怒。
“子臻,你好好休息,再想想你爹说的话,你爹他这么说总是有他的道理的,你是我们的嫡女儿,有爹娘在,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知道吗?”姚雪漫看着女儿柔声说道。
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想要的东西自己总是要想方设法帮她得到的,很久之前她就说过,日后她要是有了女儿,她会将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给她。
姬子臻点了点头,“娘,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给我一点时间。”她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妘州歌以为她这样就能打败她了吗?做梦!她姬子臻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即使她夺走了她的首席巫女之位也一样!
看到女儿脸上的悲愤之色已经被冷静所取代,姚雪漫这才笑了笑,轻拍了拍她的放在被褥外的手然后站了起来,亲自将床幔放了下来,这才离开了寝室,脚步有些急切的去追相公了。
她总觉得刚才相公的神色有些不妥,他是不是,是不是又想起那个贱人了?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当初的事也是他自己同意这么做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不能忘记她?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姚雪漫啊!他为什么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想着想着,姚雪漫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将那人的尸身分葬在两地,而是应该将她挫骨扬灰才是!这样她看他还怎么想她,念她!真是气死她了,那个贱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他们,她生前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死后还不愿意放过她吗?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姚雪漫定会被她脸上扭曲怨毒的神情惊吓到,这哪里还是他们姬府宽容又温柔的主母啊,分明就是一个恶鬼,夜叉!
“相公,相公!”姚雪漫总算在长廊上追上他了。
姬大人听到叫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到她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姚雪漫刚要扬起的笑容在见到他微皱着的眉头时立刻就僵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才柔声道:“妾身看子臻也累了,所以就让她休息了,相公刚才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姬大人似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妾身注意到相公刚才在子臻屋子里的时候说话走神了,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相公可以说给妾身听,妾身虽然懂得不懂,但还是能倾听一番的。”
姬大人闻言眼里闪过了一丝烦躁,语气也跟着变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想到了首席巫女的事所以才走神了,你揪着这个事不放做什么?”
姚雪漫眼眶顿时一红,委屈不已的看着他,“相公,你这是在嫌弃妾身烦了吗?妾身只是想关心你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完咬了咬唇,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些,甚至不应该提起,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刚才他是想起那个死人了,她不能忍受,更加不能接受!
“相公,相公你,你是不是又想起姐姐了?”
姚雪漫话音一落,姬大人面色便倏地一变,黑沉了下来,猛的扭头盯着她,深冷阴鸷的目光让姚雪漫身子不由得一僵,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样的目光,他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就因为她提了一句姐姐?
姚雪漫忽然间很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只能僵住身体,眼眸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保养得当的脸蛋上滑落,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难道在他心里还有那个人的位置?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想,因为她觉得自己赢了,胜利了,她将那个人的所有的东西都夺了过来,不管是父亲的爱,还是她亲娘的主母位置,还是她的丈夫,她的名声,所有的一切她都成功的夺了过来。
这么多年相公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府里虽然也有妾侍,可是却没有庶子女出生,她的三个子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是洛邑贵妇们都羡慕的对象,难道这些都是假的?相公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吗?是这样吗?
这个可能让姚雪漫几乎要崩溃的尖叫出声,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
“相公,对不起,妾身,妾身不是有意提起……的,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相公难道还在生气吗?她都不在了,有什么过错都应该烟消云散了,相公不要,不要再生,姐姐的气了,好吗?”姚雪漫拼命压抑住心里的恨意和咒骂,面上却露出了凄苦,乞求的表情,微微仰着头目光盈盈的望着他,他一低头便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痛苦和压抑。
姬大人垂眸对上了她含着泪水的双眸,微微出了出神,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在府里意外撞见了自己的妻妹,她一抬头,自己便掉进了一汪清泉里,又似乎是撞见了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她眼里的胆怯,羞涩,还有自以为隐藏了起来的崇拜仰慕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从那以后他脑海里便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双眼睛,总想伸手去抚摸一下……
姬大人出了出神便没有注意到自己眼前的美人眼里闪过的得意和阴狠,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她显得楚楚可怜,一如记忆中的双眸,让他不由得心一软,伸手将她轻柔的揽入了怀中,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因为首席巫女的事有些心烦,你别想太多了。那些不在了的人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事,明白吗?”
姚雪漫靠在他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嘴上却柔柔的应道:“对不起,相公,是妾身说错话了,妾身以后会记住的。”
姬大人轻抚着她的后辈,目光落在了长廊外的一棵合欢树上,眸光闪了闪,又微微的出了神。
------题外话------
以为天气要开始热了,谁知道闷热了今天又开始冷了,大家小心别感冒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