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天色黑了,不见里面的人醒来,阿楚厨房锅里闷着粥,贴好的野菜饼子香喷喷的冒着热气,小锅灶里炖着排骨肉,整个厨房都是香味。
唐言毅早早的围在厨房门口,等着东西吃。
阿楚瞧了下正房那处,“他还睡着呢?”
“嗯,像头猪一样,还睡着呢,阿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我闻着都饿了。”
“不许这样说别人,再者说了,你也应该尊重他的,年前那场大雪,他对我们都有恩。你去里屋看看,若是没醒就叫醒了起来吃饭。”阿楚说着,从厨房出去。
唐言桦跟在她身后,“阿姐,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一起。”
“去外面挖两颗莴笋,凉拌一个小菜。”阿楚对唐言桦,十分温和,这孩子听话懂事,性子也软,真真是讨人喜。
“我去拿小铲子,阿姐,姐夫回来了之后,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呢,阿姐以后当真是要嫁给姐夫么?”
“谁告诉你我要嫁给他了,你这一口一个姐夫喊的挺亲,除了我,你还有其他姐姐不成。”
阿楚弯身,在院子周围的菜地里,哼哧哼哧的挖了两棵大莴笋。
放在竹篮子里,唐言桦一手提着。
他面色微微羞涩笑了,“我觉着他当姐夫挺好的,对我们几个好,待阿姐也好。”
“你是哪里瞧出来他好了?你还小,不懂事。”
“哼,阿姐总是说我们小,若是在之前家里,阿姐整日在后宅之内,舞弄笔墨,也没见得比我们多涨见识啊,士别三日也当刮目相看,阿姐不要一直瞧不起我啦。”
阿楚不知,她口中的小,当真是指他们年龄层次的小,却不知,无意间伤了小小少年,还有那个在门旁瞧着她的人。
“瞧吧,你弟弟都晓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可是有大半年没见了,你还嫌弃我小。”
“你醒了,那去吃饭吧!对了,你几时走,我好给你准备些干粮。”盘缠没有,干粮倒是会给准备齐全。
“过两日,现在还不急,等我走的时候会告诉你。怎么感觉阿楚是嫌弃我留在这里?”宋临辞面色淡淡。
“姐夫,我阿姐是关心你的,没想赶你走。”唐言桦在旁边,小声说着。
阿楚面皮薄,瞧着宋临辞,是个少年,又不像是少年。
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比她高,比她壮,比她显得成熟稳重。
到底是心里三十好几的梗,过不去,若是她能放心,凭着宋临辞这般强追不放,定然极为容易成就一段婚姻。
宋临辞对她不一样,他在她面前,像是一只散发着成熟气息的雄性,而阿楚,本身就极为渴望成婚,不想耽搁婚事。这种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对阿楚有那么一点点的被诱惑。
导致现在,每次瞧见宋临辞,她总是想起,那硬入磐石的胸膛,灼烧,她过于秀丽的面庞跟着红了起来。
晚饭是在堂屋吃的,宋临辞照旧,吃的不少,这男人像是饭量很多,这一锅菜粥,一盆子的菜饼子,还有炖排骨、凉拌莴笋,全都吃了精光。
好在他们吃饱了,阿楚去收拾,宋临辞却缠着阿楚,说要净身冲洗。
“净身,山脚下有溪流,你自个去洗,这还用我跟着?”
家里三个小子,都是从外面担水回来洗的。
但是对于宋临辞这种草莽糙汉,去溪水里面重冲洗毫无违和。
“我裸露身体给旁人瞧见了,你不吃味?”
阿楚把厨房里收拾干净,瞧见他还在身边,“除了山脚下溪流,也就是山上有个瀑布,泉水充足。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带你上山,怕是不可能了。要么你去山脚下洗,要么就等着明儿去洗。”
她才不会惯着他,还吃味,她会吃哪门子的味儿。
“成,听你的。我打盆水洗脸洗脚可成?”
去山脚下洗,他自然是不情愿,山脚下这个时候去洗澡的人,肯定是有,他不去。去山上,又担心去山上的时候遇到野兽伤着阿楚。
宋临辞只能选择妥协,反正都忍了三五天了,不差这一晚。
而阿楚瞧着他语气服软,显然没有村里汉子的蛮横强势,也听她的话,心中微动。
语气和善了不少,“明儿清晨,我去山上,你随我一起去。”
宋大爷本身就嫌弃浑身酸臭,不想将就,仓促下了脸、洗了脚,瞅见阿楚去屋里,又想着晚上抱下媳妇,不能带着一身酸臭味啊,他索性用木桶打了井水。
唐家三个小子,到了安寝时间,不用阿楚说话,自动回屋休息。
两个厢房隔着一个厅堂,阿楚只听到外面哗啦几下的水声,并未多想。
这才刚铺好床,宋临辞浑身湿漉漉的从外面进来。
“井水真冷,冰死我了。”
“你、不能在迁就会儿,明儿去山上也比用井水洗好。”阿楚摸着那床干净的床单,新买的,还没用。
从到了烽火村,家里的东西一点点的被她添置齐整,因为手中银钱少,生活窘迫,这床单被褥,也只有一床备用。
瞧他浑身哆嗦几下,阿楚抱着床单,瞧着他也不语。
“阿楚,你这是担心我呢。没事,我身体好,这点凉水不碍事。”
“哪个担心你了,我是担心你浪费了井水。”纵然嘴上说着,还是把新床单给了他。
宋临辞当真是无耻的很,衣服本身脏了,又沾了水,他倒是**裸的在阿楚面前脱了,披着床单。
“你、好歹是临安城出来的,瞧你母亲对你也不错,养的像个公子哥。怎生,现在却像个猴子,不知礼义廉耻了。”
在她面前脱衣服,披着床单,可不像是山中乱窜的猴子。
“我可不是猴子,我是阿楚你的相公,快点给我抱抱,当真是冷啊,浑身哆嗦。”
阿楚没注意被他抱住了身子,直接落了床上。木板床,两人倒在上面,只听吱呀吱呀响了几声,像是难以支撑两人之体重。
宋临辞瞧着她,“这床会不会倒塌?”
“会,这床本就是我一个人睡的,你偏要挤上来。”阿楚闷声,脱开他的胳膊。
刚洗的澡,宋临辞身上带着湿气,凉凉的,贴在阿楚裸露的胳膊上,甚是舒服。
因为她是姑娘,家里条件又不够好,平日里也就是用木盆打点水,清洗一下也都是用温水,洗好了,这边又热了。
像宋临辞这般,冷水冲澡,身上冰冰凉的感觉,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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