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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愣愣……
五色鹦鹉转眼间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很快就飞到窗外的一棵西府海棠上,扭着头看了月婵几眼,又挥动翅膀飞个没影。
月婵嘴角含笑,转身把笼子放到桌上:“傅三少爷,请你走的时候记得把笼子拿好哦。”
傅文彬嘴角抽动两下,无语了半天。
孟皓宇看了月婵一眼,似乎觉察到了月婵是故意要整傅文彬的,低头偷笑一阵,拍拍傅文彬的肩膀:“文彬啊,实在对不住,月婵被老太太和老爷惯的太没谱了些,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把鸟儿给放跑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兄妹两个人一唱一和,傅文彬哪里敢生气啊。
他只赶紧一摆手:“不妨的,不妨的,本来就是要送给月婵的,她拿来做什么都行,别说放生了,就是炸着吃了我都没二话。”
看着傅文彬这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月婵心情大好,转过身拿着帕子捂住唇偷笑半天。
屋内气氛一下子好转不少,傅文彬看孟家兄妹两个神色明快起来,暗吁了一口气,牺牲一只鹦鹉,总算哄的佳人开怀,倒也不亏。
月婵又坐了一会儿,瞧着傅文彬似乎有话要和自家哥哥讲,起身就要告辞,她这里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外边小丫头喊了起来:“三小姐来了啊,正好大小姐也在……”
一句话没讲完,帘子被打了起来,就见孟月婷身穿一件水粉烟罗衫,一系了白纱薄裙。裙间扎染了好些的粉色莲花,走动的时候那莲花就像活了似的,随心摇摆。
孟月婷进门,她身后的丫头秋景把手上端的盘子放在桌上,月婷笑了起来:“哥哥,你可好了些?”
皓宇看到月婷,有些不是很高兴,不过瞧月婷的样子是来看他的,他也不能没了礼数,就笑笑:“好多了。劳妹妹挂念。”
月婷掩了嘴:“哥哥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家子人,什么劳不劳的。”
说话间,她亲自捧了盘中的小碗:“这是我亲自炖的燕窝银耳粥,哥哥尝尝怎么样?”
孟皓宇还没有回过神来。手上就多了一个小碗,他没有办法,只好拿着勺子尝了起来。
月婵在一旁瞧着只不说话。她倒是有些搞不明白,说月婷和皓宇兄妹情深吧,皓宇挨打这么长时间,月婷一次都没来瞧过。可要说月婷冷漠吧,今儿怎么特意做了燕窝粥来?
“傅三少爷。你也尝尝我做的这粥可还行?”月婵正猜想间,月婷已经又端了一碗粥递到傅文彬手上。
一下子,月婵就明白了,敢情月婷是冲着傅文彬来的呀。
抬眼间,就见月婷端着小碗,含情脉脉看着傅文彬,而傅文彬眉头深锁,似乎是不想接那碗。
“我家兄长平常也没个能谈得来的朋友,我瞧着倒是和傅三少很说得来,哥哥受伤不能出去。还请傅三少常来探望,我这粥可不是给你白喝的呀,喝了粥。可是不能不来的。”平常没瞧出来,今儿月婷这嘴还真巧的没边了。
月婵低头。神色间有些不屑。
皓宇只顾着喝粥,全然不理会傅文彬。
傅文彬有些为难,转头看看月婵,就看到月婵那满头的黑发,脸色怎么样,他倒是没瞧见。
再看月婷,一脸的期盼,傅文彬无奈咬牙,伸手接过碗来,几大口就把粥喝完了;“三小姐这粥真是不错……”
听傅文彬夸奖,月婷笑的更甜了些,很利落的收了粥碗,又看向皓宇:“哥哥觉得可还行,要是好的话,我常给你做来吃。”
皓宇笑笑,说了一句还行,就把粥碗递给月婷,不过,神色间总是有些郁闷,他和月婷不亲近,再加上月婷是刘梅的女儿,这心里总是有些膈应的,皓宇为人处事上还差一些,做不来不动声色,喜怒哀乐全在脸上。
月婵打眼瞧了,只在心里摇头,看起来,自家哥哥还是要多练着些了。
月婷让秋景拿了盘子下去,她自己则在傅文彬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傅文彬:“三少爷,贵府太太可还好,自那日见过之后,可还没有再见过呢,您回去之后代我问个好,就说我们家太太也向她问好,还请她有时间了常来常往。”
傅文彬点头算是应了,只闷着不再多说话,和先前的谈笑风声时简直判若两人。
月婷也不以为意,又抬眼看向月婵:“姐姐,先前只说傅三少爷在哥哥这里,这才端了两碗粥来,倒是没听说姐姐过来,没有给你带着,倒是对不住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月婵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月婷明里暗里就在说她就是看月婵不顺眼,把粥给了外人吃也不给她这个做姐姐的吃。
要是月婵真和月婷一样大小,一样蛮横的话,说不定还真会生气。
可月婵历经两世的人了,哪里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只笑了笑:“妹妹言重了,三少是客,自然该他先用的,再者,我也不是那贪嘴的人,这样的东西还不放在眼里。”
说完了话,月婵实在不愿意看月婷的嘴脸,站起来道:“哥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哥哥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的,就打发个人过来和我说一声。”
讲完话,月婵又朝傅文彬一礼,带了画眉出屋。
出了屋子,深吸一口气,月婵感觉神清气爽了好多,她现在是越发的看不惯月娥和月婷两姐妹了,看到她们之后这心情就会不好,就会变得很压抑,刚才在屋里,真是快把她给闷坏了。
月婵这里一走,孟皓宇也觉得没了什么趣味,只谢了月婷一番,把她就给赶了出来。月婷临走前还很不舍的看了傅文彬几眼,见傅文彬没理会她,才有些不甘的去了。
等到屋里就剩下皓宇和傅文彬了,皓宇才勉强的笑了笑:“让傅兄看笑话了,月婷这个丫头有些……”
“哪里!”傅文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谁家没有个什么事的,别说你们家了,就是我们府上,我那两个庶出的兄长也是不消停的。”
这话一说出来,皓宇倒是深有同感。只叹了口气:“你说这话也是,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后院里人多了,纷争也就多了起来,就像我们家。虽然有老太太看着,可总不是很太平,今儿你刺我一下。明儿我回你一刀的,看了让人心寒。”
傅文彬是个聪明人,刚才月婵和月婷你来我往的互相刺着,他也全瞧明白了。现如今听皓宇说出这番话来,心里明白。皓宇是把他当知已对待了,不然,这样的家丑也不会拿来和他说的。
一瞬间,傅文彬有些欣喜,只要他和皓宇关系处好了,和月婵关系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到底皓宇是月婵同母亲兄长,月婵不会不理会皓宇意见的。
这么想着,傅文彬点点头:“我也瞧出来了,只那次我母亲来你家。回去就和我说了,你家那个继室太太不是什么平常人,我原还不以为然。今瞧了你家这三妹妹,倒是信了母亲的话。”
“唉!”皓宇又叹了口气:“我倒还没什么。到底是男儿,家里呆的烦了,还可以出去,或是住在书院里,或是游学都是可行的,只苦了月婵,闷在这样的家里,整日的防备着,我看了都替她捏一把汗。”
一句话,傅文彬愣了半晌,心里有些堵堵的,这口气总是不顺,想到刚才月婵的模样,平和安然,恬静雅致,身上总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可就是这么一个灵透人儿,却陷在那满地的污泥中,真是让人可怜可叹。
皓宇见傅文彬不说话,苦笑一声:“你怕还不知道吧,这次我挨打也是有原由的……”
说着话,他把刘梅拿艳书陷害他,让他挨了好打,又假惺惺的哭求孟之文饶他,还想博得他的好感的事情讲了出来,另外,就是刘梅拿书想陷害月婵,结果让月婵识破了,把书烧掉的事情也一股脑的讲了。
傅文彬在旁边听着,越听越是心惊,只听的满头冷汗,他以前也见过后院争斗,原想着不过是言语上厉害一点,互相刺上一刺罢了,今儿才知道,这后院也是凶险之地啊,一个不好,怕是尸骨无存。
“这……”傅文彬想了一会儿,擦了一把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有月婵怎么办,俗话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家继太太那么个模样,那样的狠辣心思,她又是长辈,想要害你们,还真……”
这话讲出来,傅文彬心里大痛,总是替月婵提着那一颗心。
皓宇冷眼瞧了,看傅文彬的模样表情,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傅三少爷倒是对月婵有心了,只是不知道月婵对他是个什么心思,要是也有几分好感的话,不妨想个法子牵个线,月婵眼瞧着过了年就要十岁了,也是该寻摸一个好婆家呢。
傅文彬见皓宇一脸哀愁表情,倒也有些替他为难,又想到自身,他母亲是正房,再加上娘家势力强横,倒也不惧什么,他从小在母亲保护之下成长,根本就没见识过真正的后宅纷争,如今看看孟家,月婵和皓宇没个亲娘罩着,怎么瞧怎么凄凉,倒是让傅文彬开始感激起了傅太太,想着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娘亲的。
皓宇和傅文彬讲着知心话,月婵回到屋里,才吃了一个果子,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歇一歇,月婷就追了过来。
月婷一进门,朝着月婵连连冷笑:“真是看不出来,我家姐姐世人都说端庄大方,可却是个最有好心计的,竟不言不语的就去勾搭男人……”
月婷这么冷不丁的一句粗言,月婵那口果子还没有咽下去,差点没噎在嗓子里把她给憋死。()
《》是作者“凤栖桐”写的一部小说,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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