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人生谈理想,谈风花雪月,觥筹交错间气氛一下子热烈了不少,就是平时以儒雅博学面目示人的李春华也开始放浪形骸,嚷嚷着要喝烈酒。最后几个人一直喧闹了大半夜,抱明月而眠。
清晨,阳光正媚,村口几人坐着牛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白家寨,双生园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小争,实验做得怎么样了?”最近事情太多,实验田的事情好多天没关注了,好在有白争在照顾,他放心的很。
白家寨的孩子有时候顽劣不堪,但绝对是从老辈儿传承下来的庄稼本事,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十八叔。”白争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心里却是暗自佩服,十八叔不愧是上过大学在大城里见过大世面的人,就这农家肥设计的也要比寨子里的要好太多了。
白争知道白家寨的情况与澜沧江对岸不同,白家寨人人识字,从小就有寨子里的族老开蒙,一些人更是研读《齐民要术》《四时纂要》《农书》等古代流传下来的各种农业著作,这田间管理技术那是顶呱呱,设计的肥料不说比现代农业用的化肥更高产,但也毫不逊色。
“自家人随意点儿,这又不是在课堂上。”白洋笑了,看来最近白争的变化很大啊。
现在踏实多了,刚过来的时候脾气暴躁,性子也急。现在精神内敛,性子沉稳。
白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在我面前还不好意思?”白洋也觉得有趣。“平时,还去不去网吧?”
白争摇了摇头,这段日子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多混蛋。“已经好长时间不去了,现在没事的时候会帮老爹老娘干活儿。”
“这就对了嘛。”白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网吧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不能只知道玩游戏,应该多学一点儿知识,了解外边的世界,这对你将来有好处,以后白家寨的建设指着你大爷爷他们这些老人吧,将来还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而且寨子发展起来,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尔虞我诈的事情多了,你怎么办?”
白争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学会思考了,这说明你进步了。”白洋欣慰地说道。“还记得和咱们寨子干仗的那些道上的人吧。”
白争点了点头,当时他也是半大小伙子,也是参与者,他亲手打断了两个小混混儿的腿。
“没吃牢饭的已经是县里的企业家了,而且都是县里的纳税大户,还做一些慈善事业,咱们寨子里的孩子可能还受着人家的恩惠呢,小争,你知道这个说明什么吗?”
白争涨红了脸,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打打杀杀地一路莽过去的生活并不长久,自古侠以武犯禁,如今不过笑话而已,做正经事才是出路,咱们白家寨现在就是这么做得,所以说以后做事不能只顾了意气用事,要用知识武装自己,要因势利导,要审时度势,开蒙的时候学的《孙子兵法》《鬼谷子》忘了吗?”
“没忘。”诸子百家早就刻在了脑子里哪能忘了呢。
“那就好,儒家是咱们的根本,但兵家、纵横家、杂家又是咱们的做事准则,你明白吗?”
白争重重地点头称是。
“这就好,这钱你拿着。”白洋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递给他。
“十八叔,你这是干什么,这钱我不能要。”白争被手里沉甸甸的钞票吓了一跳,本能地推辞道。
“让你拿着就拿着,等会儿你去找小松,搭伴去县城,一人买一部手机,然后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年轻人就要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好有姑娘喜欢啊。”白洋挡住他的手调侃道。
白争闻言一下子憋红了脸,吭吭唧唧地说道“:十八叔,我还有点钱呢。”
“你的留着哄小姑娘吧。”白洋见白争的表情,看来这是有情况啊。
“谢谢,十八叔。”白争低着头忸怩地说道。
“你赶紧说说,咱们实验的韭菜有什么情况,然后赶紧给我滚蛋。”白洋心里知道,他的心早就飞到县城了。
“十八叔,要说您配制的肥料那真没得说,就是我爸也比不上您。”说起实验田的事情,白争那是个眉飞色舞啊。“您看看这叶子,叶肉多肥厚,绿的多浓艳,而且汁水也特别多,太奶奶还说实验田的韭菜更好吃,有种清香的味道,没有那种让人讨厌的臭味。”
“我发现实验田的韭菜的生长周期更短。”白争指着一畦施了自家农家肥的韭菜说道“:您看这里的痕迹,这是我和实验田一起割下来的一茬,实验田那边已经可以吃了,这边还得等上三四天。”
“十八叔,不止韭菜,其他的蔬菜我也做了各种实验,但是各种蔬菜的效果都不相同,西红柿和黄瓜的效果最差,不过味道也改善了不少。”
白争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十八叔,您知道这种肥料对什么效果最显著吗?”
“水稻啊。”白洋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这种肥料就是他从系统商城里买来专门给水稻准备的追肥配方。
“您真是料事如神,十八叔。”白争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地更是五体投地。
“行啦,别拍马屁,我弄来的配方自己还不知道吗。”虽然对白争的马屁很是受用,他还是板着一张脸,表现出长者的威严。
“您不知道,那些施了肥的水稻,那叫一个野性啊,就跟山里的狼一样,桀骜不驯,叶子挺得笔直,摸上去跟小刀子似的扎手,绿的发黑,我老爹看了之后,直夸那块田地力足呢。”那得瑟劲让白洋忍不住给了一巴掌。
“赶紧地滚吧,小心去晚了,天黑回不来。”白洋笑骂道。“对了,别忘了带身份证。”
“嘿嘿,十八叔,我知道,您用不着管。”白争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关于手机他早就选好了心仪的牌子,只是苦于囊中羞涩罢了。
“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