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坐在太子身边,加之一身华服,应是太子侧妃无疑。
只不过,她与她不过是初见,这太子侧妃如何这般仇视着她,似是要将她粉身碎骨?
凤兮与那太子侧妃对视片刻,随即,那太子侧妃却是避开她的目光,遂又朝凤兮身上的衣裙打量,仅是刹那,凤兮只觉她脸色更是有些白,连目光都有些摇曳不稳。
凤兮讶异,正巧这时,那只被小端王捏住的手骤然一紧,紧得发疼,差点令凤兮疼呼出声。
她强忍着心底的波澜转眸朝身边的小端王打量,却见他目光竟是毫不避讳的落在对面那太子侧妃身上,连面上的温润之色全数消却都不自知。
刹那,心底拂过道道猜测,脸大眸色也晃动了几许。
凤兮稍稍垂眸下来,淡然静坐,却闻太子出声道:“本殿并未嫌君墨皇子身份低,只是两国和亲这等大事,我南岳公主,自然该配你们东临太子。”
东临墨池回道:“太子殿下这是在质疑我东临陛下的决定?”
他这嗓音格外的冷淡,不含丝毫情绪。
凤兮听得却是心头一颤,却又为对面那太子捏了一把汗。
别看东临墨池话不多,但却字字争锋。
她偷偷抬眸朝太子打量,只见他已是稍稍皱眉,面上也漫出几缕如临大敌般的冷意。
“君墨皇子倒是误会了,本殿并无此意。”太子刻意压制着嗓音缓道。
东临墨池朝太子冷眸一扫,薄唇一启,又欲言话,哪知一字未出,主位上的皇帝先一步道:“既是贵国陛下令君墨皇子迎我南岳公主,朕自是无异议。说来,今儿膝下几位公主本已准备才艺,不如,君墨皇子逐一看看,再择出心仪的那位公主?”
“皇上,这……”皇帝这话一出,殿中群臣顿时议论纷纷,面上皆有异议。
“父皇,我南岳公主个个金枝玉叶,怎可当庭献艺?”太子话语内容虽是不赞成,但语气却是未有太大的怒意与反对。
一时间,殿中议论纷纷,嘈杂纷繁。
奈何东临墨池却是正襟危坐,冷峻的面色丝毫不变,最后薄唇一启,只道:“如此,那在下便遵循陛下之意,看看了。”
他并未拒绝,嗓音平静而又冷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凤兮眸色隐隐一震,目光不由自主的再度朝东临墨池扫去,不料这回,他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竟是抬眸望她,二人眸光刹那相汇,凤兮愣了一下,他则是迅速收回冷冽深幽的目光,兀自端坐。
主位上皇帝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仍是笑着宣南岳公主依次入殿献上才艺。
满殿哗然,众臣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人站出来反对,连南岳太子也跟着沉默下来,仅是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薄酒,慢慢的饮着。
不多时,丝竹声微微扬起,不远处的殿门外,则是有太监的尖细嗓音扬来:“大公主到。”
霎时,满殿的人皆将目光朝那不远处的殿门望去,随即便见一名华服加身,裙摆摇曳的妙曼身影入得殿来。
凤兮凝眸朝那越来越近的大公主打量,只觉这大公子面带薄妆,衣裙华丽,但若真论其容貌,却略微平平,并非倾城之人。
她复又转眸朝那东临墨池望去,却见他低垂着眸,眼光分毫未朝大公主投去,待到大公主仪态大方的朝主位上的帝后行礼之后,他才漫不经心的抬眸朝那大公主扫了一眼,最后在落下平然无波的目光之前,他竟是再度朝凤兮望来。
几番偷窥皆被他发现,凤兮难免有些尴尬。
慌忙之际忙朝他咧嘴歉意的笑笑,随即挪开目光,却望见对面那桌的太子侧妃已是巧笑嫣然的替身边的太子倒着醇酒。
那太子侧妃本就生得美,此番又笑意盈盈的替太子倒酒,整个人柔然清和,却是与方才朝她露出冷意时判若两人。
凤兮小心翼翼将太子侧妃打量几眼,随即按捺心神的垂眸下来,这时,那站立在殿中央的大公主已是抱上了宫奴献上的瑶琴,随即坐在殿中那已然安置好的矮桌后款款而弹。
琴声一启,殿中角落的乐师们也拨着手中的乐器稍稍点缀。
一时间,琴音飘荡,曲调悠扬,整个殿中的气氛也骤然开始松缓下来。
一曲终了,大公主抱琴而起,施礼之后告退,然而在转身的刹那,目光却是朝一直兀自垂眸的东临墨池扫了一眼,妙曼的身躯也跟着颤了一下,随即再度故作平静的退出殿宇。
不多时,第二位公主入得殿来,并非献琴,而是展露画意。
皇家公主,皆才名远播,想来这二公主的画技自是上好,哪知这二公主一入得殿来,身形却是颤抖,言语吞吐,连握笔的手都颤抖无比,难以下笔。
一时间,众人不免唏嘘,只道这二公主着实胆小。
主位上的皇帝也脸色不愉,当即要挥退二公主,哪知东临墨池却是平静冷冽的出声:“陛下,君墨中意二公主。”
他这话一出,满殿惊愕。
凤兮也忍不住抬眸朝东临墨池望去,却见他细长的手指把玩着酒盏,脸色平静而又冷如冰石。
主位上的皇帝也面露愕然,但面色迅速已被敛去,随即笑道:“君墨皇子当真中意惠儿?”
东临墨池点头,别无他言。
皇帝将东临墨池打量一眼,眸色也几不可察的一深,随即当殿封了二公主为和亲公主,并赐婚于东临墨池。
刹那,二公主惊愕的朝东临墨池一扫,目光触及他浑身的冷意,霎时两眼一瞪,昏倒再殿。
殿中的宫奴们慌手慌脚的将二公主扶了出去,殿中之人也神色各异,惟有东临墨池神态依然,南岳太子面露薄笑,又是饮了一口淡酒。
和亲之事已定,宴席便真正开端。
主位上的帝后与殿中之人同庆一杯,片刻已是双双离去。
自帝后离开,殿内气氛也松散不少,丝竹频频而起,殿中人也吃吃喝喝,言语吵闹。
凤兮也是饿了,瞧着面前矮桌上的膳食,也胃口大开,奈何右手仍是被小端王握着,挣脱不得。
她转眸朝小端王望来,依旧见得小端王的目光正落在对面一桌的太子侧妃身上,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打量,他终是回眸朝她望来,深黑的眸子里竟然染着一丝未曾消缺的寒意。
凤兮愣了一下,他已是敛了神色,朝她温和而笑:“怎么了?”
凤兮按捺神色朝他灿然一笑,道:“王爷,凤兮饿了。”
小端王似是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松了她的手,亲自执起银筷朝凤兮碗中布了些菜肴,随即朝凤兮朗然笑道:“吃吧!”
他布菜的动作太过优雅,嘴角扬笑,柔和得就如山谷和风。
凤兮眸色稍稍怔了一下,随即依近了他一分,纯然点头,执起银筷并未开吃,反而是朝他碗中也布了不少菜,笑盈盈的朝他道:“王爷也吃。”
小端王神色似是变了一许,凝她半晌,正要动筷,不料对面一桌扬来笑声,凤兮与小端王皆转眸一望,才见那太子侧妃不知是对太子说了什么,竟令太子和颜悦色。
凤兮默默朝身旁的小端王望了一眼,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太子妃身上,仿佛又失了神,她暗叹一声,饶是她再不聪明,再不敏感,此番也猜到小端王与那太子侧妃定有什么关系了。
突然间,想到上次入宫时被罚了板子,听那嬷嬷说她得罪了宫中的某位贵主,而那贵主,可会是对面的太子侧妃?
只因方才这太子最开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的确冷得紧,还隐隐染着几许杀意。
心底涌出道道猜测,凤兮脸色也微微有些变。
她忙垂眸下来,执起筷子吃起碗中的菜肴来,然而未吃上几口,身旁一桌的芸罗公主却是过来道:“嫂嫂,我带你去殿外逛逛如何?想必嫂嫂定是未怎么在宫中观景。”
凤兮怔了一下,正要拒绝,不料小端王也朝她出了声:“去吧!”
既然小端王都这般说了,凤兮自是无理由再拒绝。
她按捺神色,压抑住心底的嘈杂与无奈,随即朝芸罗公主点了头。
芸罗公主当即一笑,随即亲昵的将她拉起身来,而后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笑盈盈的朝旁桌的夜流暄道:“流暄,我与嫂嫂先出去走走。”
夜流暄抬眸朝芸罗公主望来,点了头,然而平寂的深幽的目光却是在凤兮面上停留刹那,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
凤兮面上一直带着几许灿然的笑,待被芸罗公主拉出礼殿后,才见殿外华灯初上,亭台楼阁流光溢彩,清幽中透着繁华。
“殿内气氛太过嘈杂,我倒是不喜了,此番我们去御花园赏景观灯,嫂嫂觉得如何?”芸罗公主娇俏出声。
凤兮笑着回道:“公主决定便是。”
“既是嫂嫂同意,那我们就过去吧!近些日子,御花园内挂了不少好看的宫灯,我们可在御花园那片镜湖中央的亭台里观灯并吃点东西。”
“嗯。”凤兮点头应着,面上笑容不变,但心底却是几不可察的滑过一道颤意。
又是御花园!
大抵是上次在御花园中被那嬷嬷差人带走并罚了板子,是以此番再闻得御花园三字,心底确实有几分波动。
夜色朦胧,一路上宫灯微微。
也不知芸罗公主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此番与凤兮出来时身边并未带什么宫奴侍女。许是夜色晚,走在小径上也难得遇见一名宫奴。
周围夜风习习,静谧幽幽,凤兮面上的笑容也敛了下去,眸中逐渐滑出道道戒备与紧张来。
她的确怕黑,更有些怕这静谧的气氛。再者,身边的芸罗公主娇俏灵动,但终归将是夜流暄身边的人,大抵是她对夜流暄心存排斥,是以对这芸罗公主也多少有点距离感。
不多时,凤兮便被芸罗公主挽着行至了御花园,待绕过林郁花径,便觉有湖风习习,抬眸朝前一观,星星灯火之下,便见前方是一片偌大的湖泊。
一条挂着宫灯的水上长廊在夜色下犹如长龙,一路蜿蜒至湖心那座精致的小亭,亭内灯火通明,清晰可辨亭中的石桌上摆了菜肴与酒壶。
凤兮朝那湖心的亭子观望着,心底难免诧异,正巧这时芸罗公主已是拉着她踏上了水上长廊,只道:“去礼殿之前,我便差人在这里备了好菜,嫂嫂快些来。”
她言语娇俏,纯洌如风,单纯得就像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凤兮心底又是莫名一紧,仅得配合着她的步子笑着问:“难道公主早有计划领我来这里?”
芸罗公主笑着摇头,“不是。仅是因流暄不喜热闹,我怕他在礼殿坐不住,是以便提早差人在这里备了好菜,也好半道领他来这里,可是方才我问流暄,流暄却是未有离去之意,是以,我便只能请嫂嫂一道陪我过来了。”
说着,扭头又朝凤兮望来,笑得娇然灵动:“我的确是不喜礼殿那种氛围,是以便拉了嫂嫂陪我出来,嫂嫂可莫要见怪。”
“我也不喜殿内的氛围,此番还得多谢公主将我拉出来呢。”凤兮笑着应和。
芸罗公主怔了一下,随即又问:“我还以为嫂嫂会不满意我将你拉离王兄身边呢!”说着,轻笑一声:“本以为王兄还放不下那个女人,但如今见王兄将这身他极为宝贝的衣裙都送给嫂嫂了,想必王兄对嫂嫂自是上心了。”
那个女人?
凤兮眸色微微一动,正要发问,此际已是被芸罗公主拉入了亭子里,并按坐在了石桌边的石凳上。
她先是替凤兮倒了杯薄酒,递至凤兮面前,道:“这外面风大,嫂嫂先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凤兮怔了一下,目光递到面前的酒杯望了一眼,只道:“公主,我不饮酒的。”
“没事儿的,稍稍喝一点便成,嫂嫂总不能不给我面子吧?”芸罗公主轻笑,嗓音虽说缓和娇俏,但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架势。
凤兮无奈,伸指结果酒杯,稍稍抿了一口,便觉入口的酒水辛辣无比,瞬间令她辣红了两眼。
芸罗公主瞅着她笑得极盛,问:“以前嫂嫂从未喝过酒?”
凤兮半晌才止住酒水辛辣的势头,朝芸罗公主点点头。
芸罗公主忙将一双银筷子塞到凤兮手里,道:“原来如此,是芸罗照顾不周了。来,嫂嫂先吃点菜,缓一缓。”
凤兮此番也未推辞,握住筷子便开始吃了些菜。
周围寂寂,夜风荡漾。
镜湖水面涟漪起伏,波光粼粼,景致幽密,但凤兮却觉得这周围过分寂静。
芸罗公主话语不断,皆言道的是琐屑之事,凤兮静心应付,期间又被芸罗公主逼着喝了几次酒,待时辰渐逝,凤兮却莫名觉得头脑隐隐发昏。
她心生诧异,以为是自己吹了夜风受了凉才如此,然而本以为并不会太过言重,哪知越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头晕之症反而是越来越重。
“公主!”她不由皱眉,终于是打断了芸罗公主的嗓音。
芸罗公主怔了一下,忙问:“嫂嫂,怎么了?”
凤兮伸手抵住额头,大半身子稍稍倚靠在石桌上,只道:“公主,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公主可否与我一道回礼殿?”
芸罗公主煞有介事的惊呼一声,随即急忙起身来扶她,忙道:“嫂嫂这是怎么了?怎好好的突然就不适了?”
凤兮身子抑制不住的瘫软,芸罗公主扶了几下竟是未将她扶起来。
芸罗公主急了:“嫂嫂,你这样怕是不行!还是先别回礼殿去了,我先去找人将你扶到我的寝宫休息,再差御医为你看看!”
凤兮正要拒绝,哪知嗓音未出,芸罗公主已是扭头就跑了。
凤兮努力的掀着眼睛朝芸罗公主的背影望去,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心底止不住的叹息,随即也只有在石桌上趴好,静心闭眼,希望能缓解头晕之症。
不多时,水上长廊顿时传来两道脚步声。
凤兮怔了一下,本要掀开眸子望望,然而此际头脑发晕发沉,竟是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察觉到自己身子似是被人腾空抬了起来,胳膊与双腿皆被人扣住,凤兮愣了一下,只道芸罗公主找来的人着实有些无礼了,纵然是要挪动她,也可用扶的才是,怎此番就整个人被直接抬了?
“王兄,你说干完今夜这事,我们不会被人发现吧?这女人好歹是端王爷的人,万一事情暴露,你我哥两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突然间,一道微紧的嗓音传来,这陌生的腔调顿时令凤兮心头一跳。
“反正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者,待你们行完事,再悄悄离开,待这女人被人发现,她已成了被人凌辱之人了,纵然端王爷要追究,这深宫茫茫,侍卫如云,他怎会找出我们哥俩?”这时,一抹猥笑的嗓音道来,说着,他嗓音一急,迫不及待的道:“你我快些将这女人抬到花径里,我看这女人长得挺好,哈,上上王爷的女人,没准儿味道不错。”
听完这话,凤兮已是惊骇不定。
身子似是被人抬着狂奔,摇晃不定,凤兮本是晕沉的头更是难以忍受。
不多时,她身子着地,身下一片冰凉,仿佛当真是花径。
她来不及反应,身上便被人压住了,那种温软沉重之感却令凤兮惊骇不定,她努力的睁开眸子,这次却是终于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儿,刹那入目的,是一张猥琐带笑的脸。
那张脸有些年轻,但他却头戴了头盔,身上着了盔甲,俨然宫中御林军的打扮。
“你干什么?”凤兮努力狂吼,嗓音吼出之际,她拼尽气力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人。
“王兄,这,这女人醒了!她她她瞧见我们了。”跪趴在一边的另一名御林军顿时惊呼一声。
那趴在凤兮身上的御林军却是冷笑一声:“慌什么!既然这女人瞧见了,等会儿再灭口便是。反正上头也没说一定要留她的命!”
说完,他脑袋一低,那两片厚厚的唇瓣当即自凤兮的唇瓣贴来。
凤兮狂烈的挣扎,然而因身子的瘫软而显得推搡无力,眼见着身上男人的两片唇瓣压下,她惊恐的一转头,便觉他那炽热的唇瓣彻彻底底的印在了她的脸上!
凤兮眼睛都急得红了,双手推拒无力,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努力用指甲抠抓着身上男人的脖颈与脸。
“臭娘们,死到临头了还知道躲!你若将军爷我伺候好了,没准儿我会让你死得好受点!”压在凤兮身上的男人顿时一恼。
随即扭头朝旁边的另一名御林军喝道:“兄弟,这女人太不老实,你来替我压制住她的两手,待我爽快了,再轮你上!”
那御林军两眼一定,忙不迭的点头,随即蹲在凤兮身边,伸手便彻底将凤兮的两手压制在一边。
没了阻隔,压在凤兮身上的那名御林军笑得更是猥琐,他唇瓣先是在凤兮脸上游移,随即伸手扳正凤兮的脸,这回却是准确无误的贴到了凤兮的唇上。
他发狂的在凤兮唇上游移啃咬,片刻便极为强势猥烈的撬开了凤兮的牙关。
凤兮心底被耻辱填满,慌张无助之际,努力朝那条窜入她牙关内的舌头一咬。
“唔!”身上的男人顿时发出一道闷哼,一只大手也毫不怜惜的掐住了凤兮的脖子。
凤兮身子本就瘫软,此番再被掐住脖子,牙关也抑制不住的蓦地松开。
“臭娘们,跟了那风流的王爷,莫非你还成了贞洁烈妇了?”那男人显然被凤兮激怒,左右开弓扇了凤兮两耳光,最后发狂的抽了凤兮的腰带,猛的拨开凤兮身上的外裙。
凤兮急得浑身发颤,然而纵是有心挣扎,身子也被那男人压得死死的,难以动弹。
心底虽然无助,虽然在打颤,然而她却奇迹的没有哭,她仅是有些无奈,有些哀叹,更有些无力。
难道,孤星带煞,便注定不可安稳长久吗?她这才未安生多久,就又有脏水险事朝她涌来,她再度觉得自己极为渺小,觉得自己懦弱。
也不知此番可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能侥幸活命,她发誓,她一定要强大,一定要将彻底的将自己保护起来,任谁都不能再伤害她!
身上那件金缎红裙被身上的男人迅速剥落并扔在一边,那大红褶皱的衣裙顿时刺痛了凤兮的眼。想着今日初见这身衣裙,便觉高贵奢华,而如今那衣裙褶皱一团,宛若废弃之物孤零的抛在一边,亦如此际的她,褶皱而又残败不堪。
突然间,凤兮未再挣扎,唇瓣上却诡异的勾唇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发现她真的变了,变了太多太多,纵然是此际被人凌辱,竟然连哭都不哭了。
她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在她身上动作的男人,片刻后便觉一股凉意入骨,她皮肤颤了一下,她知晓,身上这男人剥开了她的亵衣。
本以为这男人还会继续剥她身上的肚兜,然而他却停手了,反而是迫不及待的扯着他身上的铠甲,眨眼间便将自个儿上身的衣物除完。
凤兮脑袋发沉,然而此际却莫名的未有昏睡之意,连带眼睛也莫名的清晰无比。
她瞧见了那男人脸上猥琐的笑,瞧见了他眼中那喷薄欲出的情欲,更瞧见了他那一览无余的上身肌肉横生,古铜色的光泽浑厚至极。
眨眼间,那男人光露的上身便朝她压了下来,那酥麻的触觉令凤兮厌恶,眼神也跟着颤了一颤。
随即,那男人稍稍抬起上身挪开一些距离,粗壮的大手迫不及待的朝她的肚兜探来,凤兮终究是合上了眼,只求一切的一切能够快些过去,然而却是在合眼的刹那,两道低低的惨呼响起,同时间,身上的重量也霎时减却,鼻间也扬来了浓郁的血腥气味,骇人心惊。
她莫名的淡定,淡定得犹如行尸走肉般不痛不痒的睁开眸子,率先入目的,是一抹雪白颀长的身影。
那白衣胜雪的颜色骤然是在这星火隐隐的夜里也显得太过突兀与刺眼,令凤兮蓦地怔了一下,随即也没继续扬眸朝那人的面容望去,反而是极平静的挣扎,待指尖都抠入了泥,身上半挂着的亵衣也被蹭得脏腻不堪时,她才终于自地上爬坐了起来。
转眸,便见那两名欲对她不轨的御林军横死在身旁,且个个的脖子存有一道极其明显的刀口,那四溢而下的鲜血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凄凄。
凤兮盯了他们一会儿,面无表情,随即伸手慢吞吞的掩住大开的亵衣,一言不发,不声不响。
待掩好亵衣,她目光便努力伸手抓住了那件金缎红裙,随即再度想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来,然而这次却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双腿的确是瘫软无力,完全难以起身。
终于,她放弃了挣扎,也终于是抬眸朝面前那白影的面容望去。
入目,依旧是一张美得惊心的脸,一张俊美雅隽的面容,然而纵然是面对这样一张倾城而又熟悉的脸,她也脸色平静,目光平静,整个人像极了木头或是石头,对他的面容浑然不起丝毫的兴致与痴痴。
二人便这么僵持了片刻,寂寂无声。
突然,凤兮咧嘴朝他笑了,那笑容虚伪至极,飘渺悠远得浑然不真实。
“夜公子可否去通知我夫君,就说凤兮起不来了,让他快来这里接我?”她嗓音有些嘶哑无力,然而却平静如水,透着几许难得的温和与纯然,她像是完全忘却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整个人看着明然如花,单纯而又清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