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迟疑了一下，才道：“她说她是杨理的亲妹妹。”
杨理？南宫宸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名字，最终还是没能想起来这个人物，如是问道：“杨理是谁？”
沈恪脸色变了变，明显有了不满：“表哥你还真是冷酷无情。按恋瑶的话来说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南宫宸的脸色也变了，沈恪接着说：“杨理是你的第一任妻子，你真的已经把她忘得这么彻底了吗？”
听到沈恪的话，南宫宸终于也有些微的震惊了，他打量着沈恪问道：“你说什么？杨理是我的妻子？朴恋瑶是杨理的妹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沈恪被他刺激得瞬间激动起来，冲上去就是揍他：“杨理是你的妻子你不知道？你把人给逼死了却连人家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人吗？”
他这一拳没有打中，被南宫宸闪开了。
见他又要开打，南宫宸出口喝住他：“住手！”
沈恪虽然住了手，却是一脸愤愤地瞪着他，嘴里喘着粗气。
“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宸回视着他淡然道，他停了几秒接着说：“第一任妻子已经过去有上十年了吧？而且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奶奶一手操办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那个叫什么杨理的女人。”
他记得当初娶第一任妻子的时候，因为他很抗拒。所以选择了逃婚，而且一逃就是好几天，就连新婚夜都没有回去。
他以为第二天老夫人会派人来把他抓回去，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都很平静，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至于那个女人究竟去了哪里，他没有过问，也并不关心。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事会在沈恪的口中被提起，而且还跟朴恋瑶有关。
“恋瑶说杨理当时都要结婚了，南宫家为了逼她嫁入南宫宸不但逼死了杨理的未婚夫，还拿杨理的家人逼迫她顺从。然而在她被逼嫁入南宫家后，才第二天便传来消息说杨理自杀死了，但她认为杨理不是个会选择自杀的人，她认为杨理一定是被南宫家给杀害了。”沈恪难受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眼圈泛红：“表哥，即便你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但杨理确实是因为你而死的，在这种情况下，恋瑶怎么可能不恨你？有什么理由不报仇？是你当年毁了年仅二十岁的杨理，现在又毁了恋瑶，如果不是你。恋瑶她怎么会走上今天这条道路，是你害了她啊.......。”
“所以.......表哥，可不可以看在南宫家有错在先，饶过恋瑶这一回？”沈恪一脸乞求道：“我保证从今天起，我会管好她，把她带得远远的再也不做错事了。”
南宫宸虽然惊讶，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心软，而是盯着他道：“事情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会向奶奶查证，至于朴恋瑶的罪行，沈恪你最好清醒一点，她犯的不是南宫家的家规，而是国法，并且已经成为警察正在取证抓捕的对象，我原不原谅她根本不重要。”
他往前一步。接着道：“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你挪用巨款的事，但是我给你期限不是让你参和朴恋瑶的事情，省得把你自己参和进去。而是给你机会让你劝劝你父亲，现实点，别再做抢夺公司的美梦，否则到时别怪我不念亲情。”
扔下这句后，南宫宸便迈步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从停车场出来后，南宫宸将车子停在路边，沉吟了片刻后将方向一转改为往南宫家老宅走去。
南宫宸一回到老宅，老夫人便立刻关切地问道：“宸，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慕晴她还好吧？”
南宫宸脚步一停，侧头睨着她：“奶奶，你到底是在关心慕晴的安全还是关心她的心脏？”
他的语气透着漠然，老夫人哑了哑言，道：“我.......当然是关心她的安全了。”
“最好是这样。”南宫宸严肃道：“奶奶。慕晴不是朱朱，你最好别往她身上打歪主意，因为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的。”
“行了行了，我不动歪主意就是了。”老夫人见他脸色这么难看，也知道他这几天不容易，自然不想招惹他。
南宫宸往屋内走了几步，回身再度盯着老夫人道：“奶奶，我想问你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什么事那么严重？”
“当年的杨理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宸依旧一脸的严肃。
“杨理是谁？”老夫人扭头问何姐。
何姐忙道：“老夫人您忘了么？杨理是大少爷的第一任妻子。”
“噢，对对.......我想起来了。”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向南宫宸问：“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问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事。”南宫宸道。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知道的，还是算了吧.......。”
“奶奶。”南宫宸打断她：“当初你为了逼杨理嫁入南宫家，害死了她的未婚夫.......是不是有这回事？”
老夫人跟何姐相视一眼，心里不自觉地发起了虚，南宫宸此时的态度很显然是不接受谎言的。
看到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南宫宸就知道确实有这回事了，他痛心地闭了闭眼，咬牙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是这样的。”何姐舔了舔嘴唇道：“当时管家找杨小姐谈的时候，她那个未婚夫从屋里拿刀冲出来砍伤了管家，还扬言要把南宫家给炸了。老夫人为了打发他，给了他很大一笔钱，并让他装死退出杨小姐的生活，他没有经受得住诱惑拿钱逃跑了。其实.......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根本没有死，而是拿着钱躲到外地过好日子去了。”
“那杨小姐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南宫宸又问。
“杨小姐啊.......。”何姐看了看老夫人，欲言又止。
老夫人知道骗不过南宫宸了，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如是答道：“其实也不是我的错，她嫁进来的当天晚上，就大闹南宫家，后来又在入夜后便偷偷逃跑，只是因为跑错了方向一不小心闯入祠堂，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到底是吓晕还是吓死了？”南宫宸心头一怵，拧着眉问。
“吓晕了，然后就疯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现在呢？”
老夫人瞅着他，有些郁郁地说道：“南宫宸，你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一样审我？我可是你奶奶。”
“我想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南宫宸强忍住心中躁动的情绪。
老夫人又瞅了何姐一眼，问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何姐答道：“她还是老样子，每天疯疯癫癫的，就在.......城西的安康精神病院里头。”
“这么说她没死？”
“是的，但是疯掉了。”何姐道。
老夫人看着南宫宸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到底怎么了嘛。”
南宫宸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夫人还瞒着他做了这些事，半晌，他才幽幽地抬起眼睑盯着老夫人道：“奶奶，别人说得没错，你太自私太冷酷了，完全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老夫人哑言。
被自己的孙子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不过看在南宫宸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再怪罪他。
南宫宸轻吸口气，又问：“剩下的五位呢？你都分别对她们做了什么？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以前老夫人对他的解释是，用钱把她们都打发到国外去了，而且还是她们自己乐意的。而在他的印象中，女人确实都是虚荣爱财的，拿着钱闪人也并不奇怪。现在看来，这里面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扔肝爪才。
“剩下的.......不是跟你说过了么？都拿着钱出国去了。”老夫人看到他脸上的怀疑，忙道：“我没骗你，虽然我有要求她们这辈子不许再踏入国门，不准把南宫家的秘密说出去，但她们都是满口答应，拿着大笔钱乐呵呵地离开的.......。”
何姐跟着附和了一句：“对的，除了杨小姐不爱钱财，用钱使不通外，别的女孩都很好打发的。”
“我看现在她们一个个应该在外面过好日子去了。”老夫人继续为自己洗白。
南宫宸扫视了一眼二位，想骂不能骂，只能无奈地轻吸口气，说了一句：“奶奶，我希望这种事情到此为止，再也不要再发生了。”
老夫人点着头满口答应，现在都知道命定情人是白慕晴了，她还搞这些事情做什么？肯定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