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山部落之所在确认古鹂身份之后便直接将大任交予她,还有一个原因,部落长只是在代替长老会议宣布决定,在未将队伍指挥权交给她之前,族长之位并没有太大的权力。
大力没想到古鹂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族长,突然有了距离之感。没想到刚结束长老会,古鹂就找到大块头,在给了他一个哨位长得职务,而且是她的专属哨位。
古鹂来见面,还专门给自己安排住宿和职务,让大力心中的距离感瞬间消失。而且古山部落的热情还不止这些,自己刚刚落脚,就被一群人热情的送东西,送温暖,不过问得问题也是他最感兴趣的,那就是关于卯启的事迹。
古鹂也不例外,还来不及消化突然加身的族长之位,就有一群人不顾身份、不顾男女有别的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打听卯启的消息。
此时的卯启,正在风吹日晒、雨淋冰冻中煎熬,为了补充体力,只能吃点石缝中长出的嫩芽草根,喝点雨水;困了,只能闭上眼睛眯上一小会,根本不敢真正睡着;而长时间处于修炼状态,极大的消耗着精神。最难受的还是双手,此时十指指甲早已磨平,皮肉不是老茧,就是血肉,都说十指连心,而卯启手指已没有了知觉。
悬崖上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卯启也渐渐的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每天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虽然双手的力量越来越足,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双手如同没有了指挥的机器。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卯启抽出的右手还未插入岩石,左手也跟着抽了出来,整个人瞬间坠落而下。
半空中的卯启,两手还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抽插动作,耳边呼呼的风声,如果催眠曲一般,片刻之后,还未着地的卯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声闷响,坠落在地上的卯启还是没有醒来。
卯启在悬崖上渡过了春夏秋冬,一整年精神和体力的考验,可惜的是没有坚持到最后;但欣慰的是距离谷底,也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
卯启掉落的地方,正好是一块沙地,离地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大一小的忙碌身影。听到声响,两人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儿,寻声而来。
“妈,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会不会是头野猪,或者其它可以吃的。”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带着略微激动的声音问道。
“希望是吧。”一个身材瘦弱的妇女,有着饱经风霜面容,也带着期待说道。
“那一定是了,爸爸也说过,他曾经就在这里捡到了一只很大的野猪。”小男孩高兴的说道。
说完,小男孩加快了速度。
“妈,快来呀!”
听到小男孩惊讶的尖叫,妇女也加快了脚步。可走近一看却是个人。
“妈,怎么办?”
妇女围着卯启转了一圈,然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了卯启鼻孔处,又被卯启的呼吸给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陌生的面孔,拉渣的胡子,蓬乱的头发,光溜溜的身子,妇女有些犯怵起来。
“还没死。”妇女心中复杂,纠结的说了一句。
小男孩抬头看了看这高不见顶得悬崖,愣了半天才叹道:“这么高,都摔不死,真是命大。妈,我们把他带回家吧,留在这里会被野兽吃掉的。”
就在妇女还在犹豫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卯启身上。
这名妇女叫朱秀,是一个生存都难以维持的穷苦妇女。男孩名叫祥蛋。别看祥蛋岁数小,力气可不小,在得到朱秀允许之后,一把背上卯启,便往家里走。见死不救可,朱秀可做不到,更何况家里也缺劳力。
朱秀家的房屋很简陋,在简陋的房间中还不断的传出一阵阵咳嗽声;在房屋外有一个大约十六七岁,面容俊丽的跛脚女孩正在忙碌着。
突然多了一个人,成为了家中的大事,此时一家人正围坐在一张铺着干草床边。朱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躺在床上咳嗽的是朱秀的丈夫名叫祥山。听完介绍便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家里的情况,根本没有能力再多养一个人,等他醒来给他一顿饱饭,让他走吧。”
“看他样子,估计也是个苦命人,虽然邋遢了一些,瘦弱矮小了点,但体格还行,年纪也不大,所以我想把他留下来。珠儿她年纪不小了,脚又不方便,我想把珠儿许配给他。”朱秀虽然不懂武技,但卯启身上的肌肉还是受看的,所以直白的说道。
“娘!”被称为珠儿的跛脚少女害羞的喊了一声,红着脸蛋不说话了。
“这不行,要是他也是个残疾,或者被摔成了残疾,家里可养不起他;还有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要是惹来麻烦,怎么办。”祥山摇了摇头,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就等他醒了,先问问情况。”朱秀还是没有打消让卯启入赘的想法。
而朱秀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女儿被恶霸虎头霸占。这个恶霸,几年前就想强占珠儿,还设计打伤了自己丈夫,女儿为了保护父亲,被误伤了腿。因为没钱医治,一个落下病根,一个成了残废。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村防主持正义,只怕珠儿已落入虎口;可如今恶霸虎头竟成为了新一任村防,又打起了珠儿的主意。
“哦对了,虎头刚才又来过了,要我们一个星期后把粮税交到村里。”说道粮税,祥山也是满脸愁容。
沉重的话题,大家都不想去提,朱秀应了一声,便开始清理着家中的粮食,希望能够筹足粮税。
祥山夫妇并没去打扰卯启,因为粮食问题已让他们感到焦头烂额,根本腾不出时间。卯启一睡就是五天,期间,只有朱秀也偷偷的跑去看过卯启,但因为卯启一年没修理头发,没刮过胡子,也看不太清楚长相。
从沉睡中醒来的卯启,看着周围的陌生的环境,竟一点也想不起来。原来,因为长时间不能睡眠,为了保护灵识,卯启的灵识丹田便自我封印起来。
卯启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刚想出去问问情况,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虎头村防,距离缴纳粮税还有2天,到时候,我们一定把粮税交上。”祥山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哀求道。
这个被称为虎头之人,骨骼宽大,却长得尖嘴猴腮。
“今天就得交,这是镇防的意思。”虎头色眯眯的看着珠儿,语气却格外强硬。
“今天,今天我们还没凑齐。”朱秀弱弱的说道。
“没筹够,那就用人抵。”虎头收回目光,毫不掩饰对珠儿的垂涎,恶狠狠的说道。
虎头与祥山家的争执,很快便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虎头强硬的态度,凶狠的气势,一下便让祥山一家没了主张,可为了保住女儿,朱秀开始向围观的人求救。
“各位大叔、大婶,求求你们,借我三十灵晶吧。”朱秀哭着向众人求道。
可每当朱秀一动目光,被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朱大,借我家三十灵晶吧。你看珠儿,我同意把珠儿嫁给朱大。”看着邻居冷漠的表情,朱秀无比的绝望。绝望之余,也只好求助于曾经向珠儿提过亲的朱大一家。
“朱秀,你疯了吧。一个跛脚,能值三十灵晶?”朱大带着怨恨,落井下石道。
“朱大,我知道你喜欢珠儿,你也不想珠儿被虎头那个恶霸糟蹋吧。”朱秀心中本就绝望,话语也缺乏思考。
“你说什么!”虎头被朱秀的话激怒了,举手就想打人,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对方可能的身份,还是强忍了下来,毕竟如此多人,打人有损自己村防的形象,而且万一珠儿同意了,打老丈人,也有损村防形象。
看着虎头举起拳头,朱秀吓得赶紧抱着丈夫缩到了一边,无助的低声哭泣着。
“就当老子仁义,你让珠儿随了我之后,今年的粮税就免了。”虎头收回拳头,露出虚假的慈悲道。“要不然,就把你们全家抓起来,送到战场上去当运粮奴隶。”
虎头的恐吓,让朱秀连哭都不敢了,一家人蜷缩在墙角,战战兢兢的准备接受命运。运粮奴隶,是有去无回,而且一旦被贬为奴隶,就算活下来,那祖祖辈辈都将是奴隶。
围观的邻居,看热闹的群众,纷纷用不同的眼神和动作表明了态度。虎头还是恶霸时就无人敢惹,现在又当上了村防,更让他们望之生畏。
朱秀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曾经的邻居,却没有一人能够出手相助。绝望的目光最后落到了珠儿身上。
看着母亲绝望的目光、父亲颤抖的身体、弟弟惊恐的眼神、邻居们爱莫能助的态度,虎头凶恶的表情。珠儿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和绝望,慢慢站了起来。
在屋内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卯启义愤填膺,从屋内冲了出来。
虎头得逞的笑意刚刚浮上脸庞,便被一个蓬头垢脸,露着半截屁股,如同野人的卯启给吓散了。
惊慌的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叫道:“哪里来冒出来的叫花子!”
突然冒出来的卯启,确实吓了虎头一跳,因为做贼心虚;对于四周围观的邻居,卯启的出现则是一个茶余饭后可以谈论的笑料。
一瞬间,议论声纷纷四起。唯有珠儿,把他当成了救星,因为眼前之人虽有些邋遢,却挡不住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正义,还有自信。
“虎头村防!”卯启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吓得虎头连退了几步,甚至连自己力境八层的实力都给忘记了。同时也吓了卯启自己一跳,很久没说话,没想到竟然连声音都变了。
卯启的表现,倒让围观的邻居笑开了花,都以为眼前的叫花子很有可能是一个弱智。
“不知道祥山知不知道家里藏了一个野男人。”朱大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完引来一阵哄笑。
“裤子都没穿,这也太大胆了吧。”一个邻居接过朱大的话题,大笑着说道。
此时,卯启才发现自己身处只穿了一件衣服,而且衣服长度只到了自己的屁股。顿时头皮发麻,尴尬不已。
经过四周群众一阵调侃,虎头也从慌乱中平静下来。脸色格外阴沉,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虎头一声爆喝之下,刚才还在取笑卯启的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胆子不小,要是今天不给大人我个说法,别怪我不客气。说,你小子藏在祥山家里多久了?有没有欺负过珠儿娘俩。”越看卯启的打扮,虎头就感到心里越有底气,找了一个由头,大显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