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钰薇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更不晓得在楼梯间自己将会面临多大的麻烦。但她依然坚定地前进着,坚信A队的队友会在收拾掉敌人“锁男”后赶过来支援她。
她推开楼梯间的门,钻了过去,旁边办公桌的员工都在忙于工作,谁也没有这个闲心去注意周围的异常。
......
落霞制药公司。
三楼通往四楼的楼梯又被破坏。钟亦等人唯一能走的路线,又只剩下杀入大厅,再转去另一侧楼梯。
“照着敌人的尿性,是想逼我我们不断换楼梯向上,以Z字型最大路程攻楼了。”钟亦分析道。
“有别的办法吗?这样每攻一层都很危险啊。”沈波问。
钟亦摇了摇头:“捷径没有,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每一层都杀穿守楼的敌人,把他们杀破胆!”
接着,钟亦用手势简单部署了一番进攻顺序,就和沈波站到了紧闭的楼梯铁门前。
两人倒数“三、二、一”,然后在念“零”的那一刻,一起释放“本灵术”!
汹涌的海浪透过门缝灌进了铁门口,旋即冻结分裂成了无数细小的冰锥,宛如孔雀开屏一般,朝大厅四面八方的霞社成员射去!
一时间,枪声、切割声、哀嚎声响作一片。原本把楼梯大门处架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枪线铁桶阵,也随之告破。
一击得手,钟亦和沈波一鼓作气加大了攻击力度!疯狂喷薄的海水汇聚成一股巨浪,狠狠地冲飞了铁门,紧接接二连三的冰锥雨阵一波又一波飞向大厅的角角落落。
没有超凡能力傍身的普通人被吓得龟缩在掩体后面,可即便如此,锋利的冰锥也能穿透沙发、茶几,割开霞社成员的皮肉,制造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三波排山倒海的冰锥雨下去,三楼大厅的敌人已经被清理干净。
钟亦的脑海里是有阿瑞奇提供的“实时地图”的,他确信三楼的拘灵师全都撤去四楼了,这才毫无顾忌地带领队员冲进大厅。
进入大厅,众人举枪一字排开,见到躺在地上还没死透的霞社成员就补一枪,抓到缩在桌子、沙发背后的重伤敌人也补一枪。
没花多少工夫,攻楼小队就完全控制了三楼。
“三楼没有拘灵师,我们去下一层。”
钟亦本想这么说,但刚刚沈波的话提醒了钟亦。
落霞制药公司有十四层高,如果攻楼小队继续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就要以最大路程最大消耗的代价,才能攻上顶层。到时候,别说大伙的体力和弹药够不够,他和沈波的灵性力量储备也很难吃得消。
灵窍中的雪莉似感应到了钟亦所想,她跳出来说道:“亦哥哥,你可以试试让我单独行动。”
钟亦问道:“你离开了我一定范围内,还能想刚才那样大展拳脚吗?”
“可以,但这样毕竟没了你帮我补充灵性力量,最多支撑到释放六七次冰锥雨。”
钟亦思量了一下,如果雪莉能跟着沈波继续攻楼,自己再把指挥权移交给沈波,那自己就能临场脱场,利用自己的高机动性进行刺杀。
钟亦转头道:“沈波,如果我脱离队伍单独行动,把我的契约灵借给你,你能继续保持稳定的攻楼速度,为我拉扯出刺杀的时间吗?”
“你要一个人去干掉贺一川?”
“倒也不是这么极端,”钟亦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子里有这栋大楼里所有拘灵师的位置,你们正面强攻,我偷袭刺杀,互相减轻对方的战术负担......”
“而且经过刚刚那两轮攻楼,贺一川雇的拘灵师已经对我们的手段产生了畏惧。他们八成想利用普通的霞社成员消耗掉我们的灵性力量,自己留到最上面几层的时候再面对虚弱的我们。敌人的恐惧,会是露给我们最大的破绽!”
沈波没考虑多久,便点了点头:“反正大姐头信任你,我们也都信任你。”
“好,那我们顶楼再会。”钟亦说完,便化作一道绿黑色的残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
离开大部队后,钟亦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窗户,一跃而出。
“神风”缠绕着钟亦的双腿,鼓荡在钟亦和大楼外墙之间。钟亦就像蜘蛛一样牢牢地贴在大楼外墙。因为有灵刻物品“隐身口罩”,他可以无视大街上行人的目光和监控探头,自由行动。
通讯耳麦里传来沈波给众人下达的指令,这也是变相告诉钟亦,攻楼小队此时所处的位置。
钟亦悄无声息地爬到四楼的窗户外,正巧,这窗户内的房间里就蹲着三个拘灵师。
“你们说,我们这样撤退,会不会被贺老板警告?”
“警告也没法子,我们是来给他当雇佣兵赚钱的,搭上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是,而且我拼上命帮他战斗,那最多算是等价交换,只有摸鱼才算真正从他这儿挣钱。”
房间里,三个拘灵师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全然不觉,一尊死神已经无声无息地绕到他们背后。
其中一人突然感觉背后有风,转头一看,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明明是大早上的,这敞开的窗户却让他感到阴风瑟瑟。
男人赶紧走过去合上窗户。待他关好窗户,转头看向同伴的时候,同屋的两个同伴全都被割开喉咙,鲜血流满了上衣!
他们瞪大的眼睛还没完全失去光彩,透露着疑惑、惊恐。
窗边的男人被吓蒙,张口就要喊。
下一秒,一把小刀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显现,一把抹了他的脖子。
男人即将喊出口的“敌袭”变成了“呜呜啊啊”,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双手死死地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同时病急乱投医般的释放出契约灵,往空气中胡乱挥拳。
但无论他做什么,都没办法堵住从动脉里奔涌而出的鲜血,带走他的生命。
最终,男人失去力气地跌坐在地,任凭鲜血横流;和同伴一样,很快眼睛就失去了光彩。
这三人到死都没明白,敌人在哪,是怎么做到的。